紅燭的火焰不安分地跳動著,昏黃而溫馨的燭光下,一切看上去影影綽綽,朦朦朧朧的好像皆在霧裏夢裏。


    所謂燈下看美人,另是一番情景。


    猝然間毫無遮攔暴露在洛華眼皮下,傅昭隻覺臉上火辣辣的,情知他要做什麽,嗔道:「好多事要商量,你……」


    「事情你下午不都說明白了嗎?不過是侯府要和周家議親,稱不上大事。」洛樺摩挲著她道,「阿昭,你放心。」


    一句「放心」,傅昭莫名就鬆了口氣,先前的焦慮無形中煙消雲散。她知道,但凡說出口的話,他必會做到,因笑道:「我有什麽不放心的,我知你的心……」


    說著說著不好意思起來,她捂著胸口,白皙的肌膚上泛起一層潮紅,酡顏如醉,恰似美玉生暈,愈發顯得嬌俏可人。


    洛樺看得心癢難耐,不自覺伸出手探入水下,眼神驀然幽深似墨,「花心定有何人撚,暈暈如嬌靨。」


    傅昭萬沒想到他如此直接,好像被閃電擊中,渾身僵硬不知所措,隻覺酥麻刺痛直衝小腹,似刺非刺,既癢且疼,恨不得他快快住手,又忍不住想他更重些。


    洛樺細細吻著她,手上的觸感幾令他發狂,強忍內心悸動,慢條斯理精雕細琢。


    傅昭回過神來,隻覺涓涓熱流順勢湧入,忙攏起玉腿,隻摁著他的手不叫動,嘴裏呢喃半天,也沒聽清說什麽。


    洛樺索性一把將她撈出來,錦被一裹抱入內室,雙雙滾在暖炕上。


    大紅的錦被散開,傅昭嬌呼一聲,掩住胸口,然下一刻手腕便被他握住置於頭上,掙紮不開又有幾分吃痛,輕踢他一腳,瞥他一眼道,「我原想你是個正人君子,不料卻是個風流惡霸——放開我,遂你心願便是。」


    她本是清新自然的氣質,這明眸流波一眼瞥來,襯著滿臉嬌羞,憑添了幾分嫵媚,任是冷峻內斂如洛樺,也被撩撥得渾身燥熱。


    洛樺呆呆看了她半晌,一股血氣衝上頭頂,又得她允許,瞬間如脫了困的猛虎,呼一聲扯起錦被蓋下來。


    漫天黑幕,但見前方有一山門,內隱隱透出光亮,有人循光而至,輕叩山門而不開,重拍山門而微顫,得一狹隙,僅容一指,伸手探之,隻覺所觸之處凹凸不平,卻滑膩異常,忍不住屈指略扣其壁以察何物。


    不料山門突然緊閉,緊挾其指不鬆,遂大急,狠命一送,山門竟開幾分,壁上更為滑膩。以為得其意,複又二指,點、勾、挑、刺、劈,四下衝撞,山門呈欲開之勢,且汩汩似有水聲。


    山門下清溪淌過,色明澈,香異常,掬一汪略品,清甜微酸,好似果酒,令人熏熏然而不知東西。山門漸開,以手推拉撕扯,其內光芒大勝,其人大喜,化身為白龍,搖頭擺尾猛衝過去。


    山路險阻,通行不暢,進三步退一步,慢走九步快衝一步,白龍愈加不耐,一聲龍嘯,身軀登時暴漲二倍有餘,龍首向後一縮,攜風帶雨閃電般衝了進去。


    水沒龍身,四海翻騰,隻見盡頭有一嬌花,含苞欲放,白龍挾著可怖的閃電,隱隱沉雷之聲中,一頭撞向其蕊,百十下過後,枝葉顫栗,花兒濺淚,耐不住,終將層層疊疊花瓣打開。


    但聽龍嘯九天,口吐甘露,盡數灑在那嬌花之上,芳蕊吐露,盡顯旖旎風光,白龍身形微縮,複又按來路歸去,山門外重為人形,掩門飄然而去。


    宣府城外的營盤,章華被畢力拉著喝了一夜的酒,待清醒過來已是日上三竿。


    今日如論如何也要見到洛哥!章華係上雁翎刀,這次誰敢攔老子,老子就活劈了他!


    剛踏出帳門,就迎麵碰上洛樺,他滿麵春風道:「章華,聽說你來宣府投軍?太好了,好男兒就當熱血報國!你拿刀是準備操練的吧,走走走,做哥哥的陪你去!」


    他竟如此熱情,章華十分不適應,心頭一陣打鼓,訕笑道:「洛哥,我不是來投軍的,我是來找你的,喏,這是周姐姐的信,她一心……」


    「不投軍找我做什麽?」洛樺打斷道,看也不看他手裏的信,臉上已然沒了笑容,「我還當你與那些京城紈絝不一樣,不想你也是個膏粱子弟,既如此,你回京城去,洛某就當沒你這個朋友。」


    章華驚得瞠目結舌,半晌才說:「我哪句話得罪你了你這麽對我?我跑了七八百裏路找你,你反而要和我絕交?」


    洛樺眼中光亮一閃,冷冷說道:「哦,原來你從未得罪過我,是我以小人之心度你君子之腹。」


    迎著他冷電似的目光,章華頓覺身形都矮了幾分,眼神遊離一旁,聲音發虛,「不就是耍她幾次嗎,都是鬧著玩,何必當真……真是重色輕友的家夥!」


    洛樺一把攬住他脖子,疾步走向校場,「說起來,我還沒謝謝你護送我夫人來此,走走走,老哥教你幾手保命的招式,準保你在戰場上毫發無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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