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煦之正在喝水,一聽這話,登即被嗆,咳了半天才麵帶慍怒道:「我何時這般計較?」


    他自然聽得懂話裏含意,無非就是暗諷他將她趕走的。


    再說了,他何時叫她走過?自打從邊關回來,提出要走的可是她鬱清梨。


    先是故意對他視而不見,而今又言他的不是,現下被鬱清梨一挑起,江煦之覺得自己剛才的念頭真是腦子抽風。


    要她回去做什麽?惹自己生氣?


    正在兩人各生悶氣時,江賜寶不知何時繞到了門口,手裏捏著糖葫蘆嘚瑟到江煦之麵前,伸手非常囂張的搖了搖,炫耀道:「看!剛剛小桃解解給我買的!」


    江煦之臉如黑炭。


    那糖葫蘆裹得糖漿紅的發亮,鬱清梨裝出一副凶巴巴的模樣,伸手攥住江賜寶手裏的糖葫蘆棍:「快點給姐姐,不然下次不讓你來了。」


    江賜寶縮著脖子,屁股往後抻,想要搶回來,短腿使勁後蹬,下巴上的嬰兒肥被擠出好幾層,咬著沒長齊的牙使勁兒,臉漲的通紅。


    到底鬱清梨沒理會他這樣,伸手搶了去,隻見江賜寶黑豆眼睛眨了眨,又眨了幾下,很快紅了眼睛,然後緩緩的伸出手,長開五隻手指,麵向鬱清梨,大喝一聲:「棒!」


    嚇唬完鬱清梨,淚珠子就掉了下來,到底是個三歲的孩子。


    鬱清梨沒辦法,隻能裝死,啊了一聲,逗得江賜寶又哭又笑,又甩出一個鼻涕泡。


    鬱清梨被江賜寶這模樣惹的心疼了,想了想道:「姐姐給你做蛋糕好不好?」


    江賜寶不知道蛋糕是什麽,伸出胖乎乎的手擦了擦眼淚,然後抽抽噎噎問:「森麽係蛋糕……」


    鬱清梨擦去江賜寶的眼淚,柔柔道:「比糖葫蘆好吃的。」


    江賜寶又抽抽噎噎的鼓掌:「好,謝謝二梨解解。」


    「那你怎麽謝我?」鬱清梨又逗他。


    江賜寶忽然長開雙臂,學著發傳單時的模樣一撅屁股蹲下,搖搖晃晃的轉身對著門口鞠了一躬。


    鬱清梨看著麵前對著她圓滾滾的小屁股,陷入了沉思,他這是在謝老天爺?


    為了做蛋糕,沒辦法,鬱清梨隻能叫古川和附隱負責打發蛋清,畢竟幾個人裏,江煦之她肯定不敢叫,子言嘛,看起來略弱,隻能這兩位上場。


    本來古川不信蛋清能打起來,他可沒見過這東西,想不出為什麽能攪成蓬鬆的泡沫,直到鬱清梨拿著菜刀架在他脖子上,惡狠狠道:「攪。」


    他才不情不願的擼袖上陣了。


    邊攪和邊道:「男兒誌在四方,唯獨不在廚房。」


    鬱清梨冷冷掃了他一眼,古川才老老實實開始攪了起來。


    還沒到一小會的功夫,古川就吆喝不行了,看著沒起來多少的泡沫,他質疑道:「我就覺得不行,這蛋糕我們都沒聽過,京都都沒見到有,該不是鬱姑娘你誆我的吧?」


    鬱清梨正在篩麵粉,斜了古川一眼,招呼附隱續上。


    兩人你來我往,終於在一炷香過後,蛋清打發起來了。


    鬱清梨看著打發過頭的蛋清,陷入了沉思。


    這兩人,隻會蠻力了。


    此時的兩人正縮在子言背後藏著,三個男人圍著鍋爐,生怕鬱清梨又招呼他們打蛋清。


    附隱偷偷對古川道:「快,快給我胳膊捏捏。」


    古川一巴掌拍過去,惡狠狠的斜了他一眼,然後賤兮兮的扭頭對子言捏著嗓子道:「快,快給我捏捏,好哥哥——」


    鬱清梨:「……」


    鬱清梨將混合好的蛋糕糊倒進模子中,放進鍋裏隔水蒸,看著燒火被嗆出眼淚的子言道:「你火別太大。」


    廚房裏三個大男人哀嚎遍野。


    江煦之坐在前廳也忍著江賜寶的鬧,一會江賜寶要喝水,一會要江煦之帶他去廚房看鬱清梨,再過一會兒又要玩抓人遊戲。


    江煦之覺得這比戰場上還要費力。


    等到鬱清梨喊江煦之和一眾人吃飯時,江賜寶已經快要犯困了,一看鬱清梨他們端著菜出來,江賜寶忽然清醒了。


    連忙從江煦之懷中伸著胳膊滑了下去,蹦的老高,歡呼道:「蛋糕蛋糕!」


    鬱清梨看到江賜寶這個反應,也很高興。


    那蛋糕因為蛋清打發過硬,烤的時候開了裂,鬱清梨隻得用從農戶家中買的奶熬了卡仕達醬,旁邊點綴著洗淨的鮮花。


    看著桌上滿滿當當的菜肴和鬱清梨口中的蛋糕,江煦之有些詫異,他竟是從來不知道鬱清梨會做飯,原以為她就是個四體不勤,驕縱蠻橫被慣壞了的姑娘,現下略有些意外。


    桌上的菜擺的滿滿當當,分層的黃色蛋卷中間裹著蝦尾,表皮鑲著星星點點的雕花胡蘿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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