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息溪癟了癟嘴,也沒怎麽反駁:「你就是吃不到葡萄硬說葡萄酸,我帶你去有什麽好處?」


    「回頭送你個好東西,你看如何?」


    江息溪這才滿意。


    待二人約好時間,江息溪還不忘解釋:「我就是因為看不慣顧采薇後麵跟著趙錦媛,才帶你的,你別以為我是想帶你。」


    鬱清梨淡然一笑,江息溪紅了紅耳朵,背過身去,凶巴巴的道:「一點眼力見也沒有,我都說帶你去宮裏,你怎的還不給我化妝?」


    如斯長夜,清輝寂寥。


    偶有寒鴉淒鳴,在院中冬青樹上短暫停留,也被人家院子裏的看院狗狂吠給趕走。


    眾人皆在酣夢中沉浮輾轉,銀白的月光落在青瓦上,更顯淒寒。


    江家的東院中,一人身著黑衣,戴著雕花精美的銀亮麵罩自黑暗中走出,環佩長劍,踏著矯健的步子躍過圍牆,朝著長陵街一處府邸行去。


    不過一炷香功夫,那黑衣人行去的府邸此時已經亮徹長街,院內燈火通明,一圈整齊的死士死死盯著被圍堵在中間的男人,眼神陰冷,男子被圍得水泄不通,絲毫不顯慌亂。


    他看起來年紀不大,身形修長,背脊筆挺,整個人站在中央,氣宇軒昂。


    那眼神利如刀戟,冷冷的環視周圍一眾死士,抿唇一言不發。


    有人自死士中走出,待看清那人,肥頭大耳,胡須略長,整個人精明富態,笑眯眯的看向中間黑衣男子,故作恫嚇道:「告訴我,你家主子是誰,我就放你走。」


    黑衣男子眼神一凜,唇齒中溢出一抹輕蔑的笑意,似是壓根不在意他的話。


    這一笑,叫胖男人怒了,他也笑,隻是笑意中帶著惺惺作態,滿臉橫肉震顫:「你不說我也知是誰,今天就為截你個甕中鱉!大抵你主子死都不能想到,我們早就有所準備。」


    旋即,在眾人的掩護中退出了人群,靜靜的站在死士後方,末了不忘提醒道:「留活口,我倒要看看,你是不是那麽硬!等叫你吐出實情,再對付你家主子。」


    江煦之冷眼看他獰笑,知道對方的話裏半真半假想要炸他,或許以為今天來的是他的人,而非他本人。


    但是江煦之倒是沒想到對方怎麽會知曉他的這次行動,莫不是走漏風聲?不應當,畢竟這件事也就他和幾個親信知曉,這是他們共同目的,沒人會外傳。


    他皺了皺眉,拋開那些雜亂的思緒,不再去想,全神貫注的投入進這場廝殺中。


    隻見一群死士訓練有素的排成隊列,整齊疊落在一起,造成疊羅漢陣勢。


    江煦之從腰間抽出長劍,身形一躍,便在空中淩厲的騰出一個圈,疾如閃電,踏在一個體格健碩的壯男人肩頭,那壯男人似是受辱,大吼著朝他撲了過來,其餘人也皆開始朝著他劈來。


    江煦之冷笑一聲道:「來的正好!」


    他縱身上躍,雙腳踩住一死士頭顱,而後一個抬腳纏住了他的脖頸,將他頭顱一用力,隻聽哢嚓一聲,那人如斷頭小雞,在他腳下晃了晃,直挺挺朝著地麵仰去,有死士來不及躲閃,生生踩在那人身上。


    如此殺紅了眼,院內中連天喊叫,火光四起,血珠四溢。


    江煦之的動作卻猶如鬼魅,不得章法,忽快忽慢,就在旁人還在找他又在哪裏時,江煦之已經將對方一劍穿心。


    他勾唇冷笑著抽回劍,眼裏沒有半點慈悲,仿佛不過在碾死一隻無足輕重的螞蟻。


    電光火石間,不知是誰忽然竄到了他身後,那一劍帶著疾風揮向江煦之,躲避不及,生生挨了一劍,砍在他背上,江煦之整個人微微一晃,扭頭看向那刺向他的黑胡壯漢,眼中殺意漸起,一個迅疾扭轉,橫跨一步,自上而下躍起,直接劈中男人命門。


    黑胡子壯漢瞪大眼睛,似乎還沒想明白,江煦之是怎麽劈向他的,連血珠子都沒來的及滲出來,男人踉踉蹌蹌退後幾步,伸手顫顫的摸向自己頭頂,手剛觸到腦門,那血如血柱似的,全部噴了出來。


    「嘭!」一聲巨響,壯漢應聲而落,直挺挺趴在地上。


    江煦之心知不能戀戰,趁著眾人已經打亂了陣腳,他縱前越後,跨過隊伍中人數最少的縫隙,直接闖出了這人形牢籠,丟出了顆炸彈,迅疾翻身躍過牆,對著長夜吹了聲奇異的口哨聲兒。


    「給我追!一群廢物!一群廢物!抓不到活口,死的也給我帶回來!」一片煙霧中,趙忠氣的跳腳,滿臉橫肉亂顫,他沒想到這麽多人,如此齊全的準備竟然也叫他溜走了,自己養的那幫死士平日裏倒是厲害,今日遇到這黑衣人,生成了酒囊飯袋。


    死士領了命,不敢懈怠,急忙朝著江煦之的方向追去,眾人肩上帶著獵鷹,鷹和人一同越過了牆圍,在如墨色的黑夜中,踏在人家的屋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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