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正在做什麽,這麽出神?」


    鬱清梨一愣,尋著視線看去,想了好半晌都沒記得這是誰,實在是她沒見過。


    忽見袖桃站起身子,對她施了禮,道:「襄陽侯夫人。」


    鬱清梨心下思忖,叫她表妹又是侯夫人的,那大抵是江蕊了,遂笑著迎了上去,乖乖巧巧喊了聲:「表姊。」


    她自穿進書中是沒見過江蕊的。


    江蕊來時路上還在想,這鬱清梨到底是長的哪般模樣,會那麽惹荊氏和江煦之厭惡。


    現下一見,不僅不醜,甚至是一等一的絕色,頓時心生歡喜。


    瞧出懂事妥貼的美人兒,伸手握住鬱清梨的手道:「前幾日回了趟國公府,沒瞧見你,今日裏正好有時間,來看看你,在這鋪子裏可好?不缺什麽吧?」


    鬱清梨對這位表姊沒太大印象,畢竟是個npc,隻是記得書中的這位阿姊倒是一個溫婉賢惠的可人兒,在家中是個賢內助。


    這些年照顧襄陽侯府,從來沒有出過半分差錯,加之對她這自己般噓寒問暖,沒來由的心生好感。


    隻是襄陽侯,卻不怎麽是個正經人物——


    旁人都說這是門當戶對的親事,可在鬱清梨眼中不然,那襄陽侯實在是高攀了江蕊。


    國公府嫡女,性子又溫婉,為人能幹,小舅子還是鎮遠大將軍,若是尋常男人娶了去,隻怕夢裏都要笑醒,偏襄陽侯非要做家花不如野花香的那檔子齷齪事兒,隔三差五出去尋花問柳。


    江蕊不說,江家也就不知道,她鮮少會回外家道苦,一則怕荊氏心生鬱悶,二則怕襄陽侯曉得要衝他鬧,每回都是有氣皆往肚裏吞。


    這襄陽侯書中記載,長的倒是俊美,可是臉俊美,心思也花。


    江蕊入府三年,至今尚未生得一男半女,一說起來,外頭都說是江蕊肚子不爭氣,可是襄陽侯府內誰不知道,明明是那混蛋侯爺不著急,卻叫江蕊生受那惡婆婆刁難。


    但凡有一人為她主持公道,都不至於此,偏偏大昭還奉行那一套陳規陋習,令人作嘔。


    心下替江蕊可惜,這般好的一個姑娘,若是荊氏眼光再放長遠些,也不至於叫江蕊嫁了個這樣的人。


    隻是女兒家哪有自己做主的命運,江蕊除了夫君婆家不喜,旁的也算優渥,同那些一出生便沒辦法抉擇自己命運的姑娘比,尚且算是好命。


    想到這裏,鬱清梨不免捎帶想起顧采薇,同為女子,為虎作倀,無所不用其極的禁錮女子思想,穿衣,等級製度,僅僅為了維護自己階層等級製度的優越感。


    鬱清梨命小丫頭為江蕊看了茶,二人在堂屋坐定,隻聽見江蕊又同她聊了許多,壁如什麽不要念家,現下來了大昭,國公府便是她的家,她也是她親姊這種話,閑來無事,可以去襄陽侯府找她解解悶,倒是叫鬱清梨心頭一暖,笑著點頭應下。


    話中偶爾摻雜幾句關於江煦之的,「煦之他看著心冷,其實不過是刀子嘴豆腐心,你也莫同他計較,年紀大了,總歸在男女情場上跟個榆木似的,你多擔待些。」


    鬱清梨沒忍住,撲哧一聲笑了,然後點頭應好。


    江蕊見她並不排斥這事,又道:「若是你真能同煦之在一起,旁的不說,就衝他這幅誓要出家的修身養性模樣,你都不用擔心他出去尋花問柳。」


    說道這裏,隻見江蕊的笑意減了減,歎了口氣,視線逐漸混沌:「以前總想著是不是我不夠好,不夠外頭的姑娘們好看,才惹的侯爺不喜,於是我也學了那外頭妓子的模樣,倒最後,隻是惹的自己一身騷,還平白落了侯爺的難聽話,說什麽,若是我要你同妓子一樣,我娶你做什麽?」


    「真是作賤了自己。」


    最後一句話說的傷心,聲音漸小。


    鬱清梨聽的心內慪火,冷不丁道了句:「這王八蛋!」


    江蕊嚇了一跳,「什麽?」


    鬱清梨才發覺自己當著人家妻子的麵當家的王八蛋,慌忙想要解釋,又聽江蕊哈哈大笑,拍手叫絕:「可不就是王八蛋。」


    兩人又聊了許多,隻見江蕊有些不好意思的道:「今日雖說是來看你,卻也是想要來買些東西給自己,年紀越往上,就尋不到適合自己的這些玩意兒,一直聽府中小丫頭說長陵街新開的美妝鋪不錯,若是表妹有時間,可否帶去去選上幾樣?」


    鬱清梨自然卻之不恭。


    這邊江煦剛從朝堂休沐回來,就聽聞江蕊來了鬱清梨的鋪子,來不及卸下官服,抬腳匆忙朝著鬱清梨的鋪子走去。


    鬱清梨正在給江蕊選護膚品,同她解釋每個種類的用法和功效,江蕊聽的入神,時不時發出驚歎,出自心底的喟歎,看向鬱清梨的目光就難免生出崇拜之感。


    鬱清梨轉身去拆試用裝,便見江煦之略顯匆忙的來了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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