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蒹葭怎麽樣?」阿福一聽他問,眼睛立刻亮了。正是「蒹葭蒼蒼,白露為霜。所謂伊人,在水一方」,她「溯洄從之,道阻且長。溯遊從之,宛在水中央」。


    朱公子就是這個讓她求而不得的佳人,看起來觸手可及,可實際上,老是吃不到嘴裏。


    哼,阿福想著就生自己的氣,怎麽那麽沒出息,就是勾。搭不到朱公子呢!愧對媽媽的教導啊!


    這個暗示很明顯了,燕王無奈地笑了笑,他若是直說了顧忌她年紀小,恐怕依著她的想法,是會更加使勁兒纏著他,不如就現在這樣,她還含蓄些。


    「蒹葭多美呀,」阿福說著軟軟地膩在燕王的脖頸邊,貼著他的耳朵說話。


    她喝的桃花釀,說話間帶著桃花香氣和清淡酒氣的氣息就吐在他的耳朵、臉側,濕熱甜膩,實是動人心魄,燕王習慣性地默念一聲佛,換了個姿勢,橫抱著她,一語不發地進了院子。


    早早就迎出來的海棠見這兩人在門口黏黏乎乎半晌終於進門了,急忙跑前麵給燕王打簾子,待燕王抱著徐夫人進屋了,海棠才是長舒了一口氣放下簾子。


    她被調來榮禧堂才伺候了兩天,還是不太習慣王爺和徐夫人相處時候的那股子膩歪勁兒,總覺得自己多餘。海棠抹抹汗,不當心與王爺身邊的大太監王公公對視了一眼,就得到了來自王公公善意的含笑眼神。


    可嚇人了。海棠可還記得王公公清理淑景園時候的狠勁兒,這會兒這個笑得跟彌勒佛似的人是誰呀,不敢認!


    「徐夫人喝醉了,海棠姑娘送些溫水進去吧,」王承恩笑眯眯地給海棠建議。他這人在揣摩燕王心思上頭很有一手,徐夫人難得一醉,王爺可能還舍不得這麽快就給徐夫人解酒呢,否則剛才進屋的時候就會囑咐他要解酒茶了。


    解酒茶不能喝,溫水還是可以喂的。閨房之樂的方式有很多嘛,王公公笑得眼睛都看不到了。


    海棠不敢多問,老實去端了一盞溫熱的蜂蜜水來,又給燕王泡了一盞君山銀針,這才端著小托盤進去了。


    一進去被黃花梨繡春景圖屏風擋著的東次間,海棠就聽見了王爺低聲在安慰徐夫人,那聲音真是很溫柔了。海棠抬頭看了一眼,王爺坐在黃花梨五屏山水羅漢榻上,徐夫人就軟綿綿地靠在王爺的懷裏,還伸手摟著王爺的脖子,寬大的袖子滑下來,露出一雙白嫩的手臂,美人燈下瑩潤如玉,美得讓人想要碰一碰。


    海棠不敢多看,放下了兩個茶盞就悄悄退了出去。


    王承恩看見小侍女臉蛋兒紅撲撲地出來,怡然自得地把手往袖子裏一揣,又可以安生歇息嘍,王爺不到第二天天亮不會出來了。


    阿福喝了酒免不了要口渴,又啃了兩根肉幹,更是嘴巴幹了,哼哼唧唧要水喝。海棠送水進來,就來得很是時候。


    燕王揭開了蓋子看了看,正巧就選到了那盞蜂蜜水。他用手指試了試杯壁,似乎溫熱正好,卻還是謹慎地拿到唇邊試了試,這才放心地端到了阿福的嘴邊。


    阿福聞到了蜂蜜的味道,極其配合地喝了一大口,解了口渴之後,她的歪心思就冒出來了,膩聲對燕王道:「這好像是槐花蜜呢,有一股子槐花的清香,王爺要不要嚐嚐?」


    共喝一盞水麽?燕王垂眸看著阿福被蜂蜜水潤澤後顯得越發鮮嫩紅潤的唇,喉頭動了動,舍不得說出拒絕的話來,低聲道:「好。」


    阿福頓時兩眼放光,猛地撲上去,噙住了燕王的唇。


    燕王大驚,手裏的茶盞端不穩,滾在了榻上,又滾落下地,「啪」地發出清脆的破裂聲。


    站在屋簷下候著的海棠聽見聲音嚇了一跳,想要揭開簾子進屋去看。王承恩忙叫住了她,「不急。」


    這能不急嗎,海棠緊張地捏著手,萬一是王爺動怒摔了東西呢?翠眉姐姐怎麽還沒有忙完驪音閣的事,她一個人撐不住啊!


    到底是小年輕,沉不住氣。王承恩公公很是穩重地坐在小太監給他搬來的板凳上,等到王爺歇下了,他也可以去耳房休息了。


    屋子裏,燕王萬萬沒想到阿福說的嚐一嚐是這個意思,大意被她偷襲得手,卻舍不得推開她了。


    阿福親人很有章法,先是外麵的唇瓣細心舔一舔,再由外及裏,撬開了燕王防守得很不當心的唇,把丁小香舌伸進去,試探地撩了一圈。


    沒有抗拒,很好。阿福閉上了眼睛,全心全意發揮畢生所學,勾纏挑吮,把自己累得氣喘籲籲,真是比給櫻桃梗打結還要累呢。


    不過也不是沒有效果的,燕王本就隱忍了許久的情緒都被她挑了起來,同她一樣心跳加快,額頭見汗,就算是一塊冰也要被她舔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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