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晚舒了一口氣,「那就好。」


    ☆☆☆


    用完晚膳,采風忽然拍了拍腦袋,想起一件事來,「姑娘,奴婢險些忘記了,昨日中午您快出閣的時候,門房送來了一封信,說是有人給您的。」


    「昨日事情太多,奴婢沒有時間交給您,便自己收著,到這會兒才想起來。」她急匆匆進了內室,翻了好一會兒,然後拿著一封信出來。


    「這信上也未署名,奴婢也不知道是何人送來的。」她把信遞給江晚。


    江晚也一臉疑惑,接過信後慢慢打開。


    看了一會兒後,她生氣地把那封信拍到了桌子上,柳眉蹙起,「以後再有這種信,你直接讓人燒了,別送到我眼前來。」


    「是誰給您寫的信,叫您這般生氣。」采風拿著茶壺給江晚沏了一杯茶,不解地問。


    她家姑娘脾氣雖算不上頂好,但能叫她家姑娘生氣成這樣,還真沒有幾個人。


    江晚冷哼一聲,「是趙修然。」


    「是他?」采風也蹙眉,厭惡道:「他不是已經與昭容郡主定親了嗎?怎麽還給您寫信。」


    江晚也想知道,趙修然的腦袋是不是有坑。明明與昭容郡主定了親,卻一直給自己寫信。上次寫的信她沒看直接燒了,沒想到他還死心不改,甚至在她成婚當日叫人送信。


    「姑娘,您可千萬別相信那個陳世美!他無非就是看您漂亮,想魚和熊掌兼得。」采風害怕江晚被趙修然打動,昏了頭背著荊王,去和趙修然私會。


    荊王殿下雖然身子不好,但人生的好看,而且她家姑娘還是正妃,除非是燒壞了腦袋,才會與他來往。


    「我又不是傻子。」江晚翻了個白眼,叫采風點了一盞燈,將那封信給燒了。


    采風猜的沒錯,趙修然在信裏先是訴說了自己的心意,又道自己的無奈,與昭容郡主定親,完全是受晉王的權勢威逼,他的心隻在江晚一人身上。


    江晚自然不會相信他的鬼話。別說這是假的,就算他說的是真的,她也不可能原諒他。


    燒了信以後,她趴到桌子上,生氣地拍了拍桌子。


    采風立在旁邊,遲疑片刻道:「姑娘,明日便是三朝回門的日子,您要一個人回去嗎?」


    殿下臥病在床陪不了姑娘,而姑娘若是一個人回去,三姑娘怕又要冷言冷語相待了。


    江晚也有些苦惱,荊王定然是不會陪自己回門的,但她一個人回去的話,好像顯得十分淒涼。


    而且回門是要備禮的,這肯定是得王府的人準備,她總不可能在自己嫁妝裏翻東西再帶回去。


    但要她親自去說的話,好像又十分奇怪。


    她重重地歎了一口氣,將手帕蓋到自己的臉上,苦著臉道:「我也想知道該怎麽辦。」


    這荊王府她也是剛嫁進來,直到現在連院門都沒出過,管家權也不在自己的手中,回門的事情她還得去找荊王說。


    「您要不去與殿下說說?」采風和她想到一處去了,斟酌片刻後建議道。


    去找荊王?


    江晚腦海裏浮現出他的那張冷峻的臉龐,懷疑他可能根本不想理會這種閑事。


    「算了,我還是去試試吧。」她雙手撐著下巴,鼓了鼓臉蛋。


    江晚出門去找鍾離昭的時候,天已經有些黑了,屋外那棵老槐樹上的樹葉隨風招搖,發出沙沙的聲響。


    繞過垂花門,便看到魏硯守在門外,屋子裏已經點上了燈,窗紗上投了一道高大的身影,手裏拿著一本書,正低頭認真地看著。


    魏硯看到江晚,忙抱拳行了一禮,「王妃怎麽來了?」


    江晚看了一眼那道影子,答道:「我有事找殿下。」


    「那您快進去吧!」魏硯也沒問她有什麽事,更沒有通傳的意思,直接讓開路請她進屋。


    江晚遲疑了片刻,衝他點點頭道了一聲謝。


    走到內室門口,她輕輕地敲了一下門,還未說話,便聽到荊王有些冷淡的聲音,「進來。」


    她手放在門上,又猶豫要不要與他說這件事。


    她本來就是鼓起勇氣來見他的,心裏十分忐忑。誰料他的聲音又如此冷,甚至還帶有一絲絲不耐,她更加不敢進去了,甚至還有些慫。


    他會不會不耐煩聽自己說完,直接叫自己滾出去?江晚在門外躊躇許久。


    鍾離昭眉頭蹙起,放下手中的書看向門口,「何人在外麵?」


    江晚深吸一口氣,推開門探了一隻腦袋進去,小心翼翼道:「是我,殿下。」


    她的聲音很小,輕柔悅耳。


    「你鬼鬼祟祟地在外麵幹什麽?」見到是她,鍾離昭有些意外。


    江晚羞赫地笑了一聲,腳步輕盈地走了進來,關上門道:「我害怕打擾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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