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便帶著她出門了。


    第一場去吃的是祝老太爺往日的同僚,正六品翰林院修撰張家孫輩的百日宴。故而祝家老夫人並王玉欣母女亦有同行,尤其是後者,也不知是不是上回被張靜姝懟了,王玉欣這回終於帶著祝玥出門了。


    一行人進了後院,祝玥便罷了,好歹還是出過幾次門,這第一回 見人的祝圓一進門,好些人都眼前一亮。


    眉如翠羽,肌如白雪,加上那身桃紅色裙裳,襯得那杏眼桃腮更為嬌俏,活脫脫小美人一枚。隻這年歲尚小,再出落兩年,必定更為漂亮。


    就是不愛笑,瞧著木訥得很。


    整場宴席下來,祝圓便沒有半分笑模樣——廢話,被人當商品一般品頭論足,問這問那的,誰開心得起來。


    可惜,即便她不笑,條件擺在那兒呢。


    通讀詩書,略懂書琴,還會管事理家掙錢,再加上這外貌……


    還有個十三歲便過了童生試的哥哥。


    最重要的是,其爹爹是章口新上任的縣令——章口!


    自打通了水泥路後,各方經濟匯聚,章口已經不再是當年的小縣城了,除了地方小些,它與州府也無甚差別了。


    尤其這地兒就在天子腳下,倘若做得好,功績無人敢搶,祝修齊將來的前途不可限量。


    再有張靜姝笑談間漏出去的幾個條件……什麽不拘家世門第,隻求人品端方,家裏簡單,識文通墨等等。


    總而言之,就是要低嫁!


    這裏可是京城,別說高門大戶多,低門小戶的讀書人那就真真是滿地跑,不說別的,翰林院那一圈子的人都知道了。


    沒過兩天,張靜姝便收到許多帖子,這個賞花那個看景兒,各種名目都有,喜得向來溫婉文靜的張靜姝笑得見牙不見眼。


    祝圓聽說明兒又得出門,暗歎了口氣,慢騰騰挪回屋裏。


    心情不好,練琴也練得亂七八糟,她索性去練字。


    剛寫了幾個字,蒼勁的墨字陡然浮現。


    【你前兩日出門吃酒了】


    肯定句。


    祝圓本就心情糟糕,看到這話,那股子火氣便蹭得一下冒出來,提筆就問:【你監視我?!我們家是不是還有你的人?】


    謝崢不答反問:【你在相看人家?】


    祝圓冷笑:【關你屁事】


    謝崢:……


    謝崢擰眉:【不可汙言】


    【哦】祝圓從善如流,【那你再問一遍,我剛才沒看清楚】


    謝崢知她必有後招,依然忍不住又寫了一遍:【祝家是否在為你相看人家?】


    祝圓答曰:【幹卿底事?】夠文雅了吧?


    謝崢:……


    沒等他落筆,祝圓接著又道:【是不是又要拿明年的分紅威脅我?我告訴你,我現在不稀罕了!】


    錢都不要?謝崢終於反應過來:【誰惹著你了】這火氣大的,隔著紙張都燒到他身上了。


    祝圓不耐煩:【你裝什麽傻?你在我祝家放探子,又監視我,你究竟想做什麽?直接點!】


    謝崢沉默片刻,道:【我並無惡意,你誤會了】


    【誤會?你家誤會是隨便往人家裏塞探子、還監視別人家情況的 ?】


    謝崢想了想:【那是特地為你安插的】


    這廝竟然承認了?祝圓不敢置信:【我該說什麽?不勝榮幸??】


    謝崢輕咳一聲:【倒也不必,隻送了兩回糕點】頓住,他仿若隨口般問了句,【點心可否適口?】


    ……怎麽從這話裏看出幾分討好的味道?祝圓想了想,道:【全扔了】


    【.】


    祝圓看著紙張上暈開的墨汁,心情陡然漂亮了許多:【嘿嘿,來路不明的東西,換你你吃嗎?】


    謝崢無言以對。半晌,他索性直接問:【那你喜歡何物】


    祝圓眨眨眼:【幹嘛?想討好我?】


    【然】


    事出反常必有妖。祝圓戒備:【你想幹嘛?】想了想,警告他,【不許動我分紅!】


    開始緊張錢了,看來心情好多了。謝崢輕咳一聲:【慶祝你回京,以及,慶祝日後你可以親自投稿】不說別的,這丫頭寫的話本確實跌宕起伏,新穎捉人。


    提起這個祝圓就想揍人:【我可是聽說了,你把我那驚才絕豔的話本給掐了!】


    驚才絕豔……謝崢無言以對。


    【哼!偌大一間書鋪,竟然隻掙了那麽點錢!】那分紅跟前年幾乎差不多,可見聊齋壓根沒掙幾個錢。


    謝崢無奈:【廣告未上,費用未回籠】他還未鋪開廣告的路子便被扔進封坮大營,這些後續發展雖列了計劃書,可掌櫃等人找不到人,也不敢擅自行動,便擱置了。


    祝圓眼睛一亮:【打算什麽時候上?四月份,哦四月的已經出刊了,那就是五月份上?】


    【如無意外】


    祝圓嘿嘿笑:【你剛才不是問我喜歡何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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