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馮清歌從袖口抽出一塊帕子,展開一抖,帕子上一樣繡了竹葉,做工位置,用色與公主手上的帕子一模一樣。


    「公主請看,這帕子與您手上的帕子均是出自馮家。隻是臣女這條,在邊線這裏又加了一層金線,並不起眼,但也是有些區別的意思。而公主您手上這條應該是慈恩妹妹的。」馮清歌看了看林慈恩,繼續說道:「馮家沒有輕視妹妹的意思,隻是姐姐自己的喜好罷了。」


    昭華公主轉過頭去看林慈恩,隻覺此人愚不可及。


    林慈恩沒想到這帕子上還有分別,臉羞得通紅,啞口無言地呆在那。


    「還請公主不要責怪慈恩妹妹,她定不是有心欺騙公主。」馮清歌拉過林慈恩的手,對著昭華公主繼續說道:「女兒家的清白很重要,臣女相信慈恩妹妹雖去了林子,也定不會驚了大皇子。」


    「公主,臣女確實不曾遇到任何人。」林慈恩趕緊跟著說道。


    昭華公主看了看她們,起身將馮清歌扶了起來:「本宮明了,差點委屈妹妹了。若是損了妹妹清譽,本宮可不好向威武將軍交代了。」又對著林慈恩說道:「林小姐也快些起身吧,這模樣都要哭了一般,別人還當本宮欺負你了呢。」


    「公主說笑了……」林慈恩緩緩起身,腿上有些發麻,嘴上還要柔弱地應上一句。


    有小廝來回話說,大皇子去了工部處理事務,那邊男客便要散了,走得急就不來跟公主招呼了。


    昭華公主笑著應了,抬頭看了看天說道:「不覺著也是這個時辰了,今日招待不周,過些時日,咱們再好好聚聚。」


    諸位小姐聞言紛紛起身,跪謝公主。馮清歌自然跟著行禮,臨走前公主還叫丫鬟遞給她一個食盒,說是見她不曾吃多少,將小廚房裏未動的糕點乘上一些帶回去。


    「多謝公主了」說完便領著林慈恩往府門去,路上林慈恩想要接過食盒,被馮清歌避開了,投過來一眼,滿是冰霜,凍得林慈恩打了個哆嗦。


    聽風院內,巧文將公主府賜的糕點擺在桌上。


    馮清歌坐在桌邊,執起一塊山楂棗泥糕,細細地嚼著。


    林慈恩待在一邊,頭低垂著,不敢看她。自從她落水醒來,便像變了個人似的,對自己再無往日的親和。過去軟弱無主意的人,如今卻根本讓人猜不透。


    「姐姐,慈恩真的不是有意的。公主問的時候,慈恩嚇壞了,所以才說是姐姐的。因為姐姐畢竟是馮家小姐,有什麽事公主一定不會責怪姐姐的。」林慈恩還是熬不住,開口祈求起來。


    等到最後一口棗泥糕咽下,馮清歌又執起青瓷杯喝了一口茶,才抬起眼眸看了看麵前站著的人,淡淡地說道:「林慈恩,從前總覺著你聰慧,昨日這事倒叫我換了看法。你以為將帕子推說是我的,昭華公主就能高看你了?一損俱損的道理難道不懂?還是我馮府的小宅已經供不起你林家千金了。」


    「不是,姐姐,你誤會我了。馮府待我這般好,我怎麽舍得離開。姐姐,慈恩知道錯了。」林慈恩「彭」地往地上一跪。


    馮清歌瞧著她委屈的模樣冷冷一笑,正欲再說什麽,隻聽門口有聲音傳來。


    「好好的,這是怎麽了?」羅氏推門進來便看到跪著的林慈恩,趕緊走過去想要扶起她「這是怎麽了,孩子,你跟歌兒是平輩,怎麽能跪著呢,快起來。」


    林慈恩的眼淚撲簌著往下掉,由著羅氏扶起來,又柔弱地輕靠在羅氏懷裏。「嬸母,是慈恩做錯了事,姐姐懲罰我是應該的。」


    馮清歌瞧著跟在羅氏後麵進來的秀娟,眉頭微壓,林慈恩一回來便去搬救兵,這又演了出好戲。


    「歌兒,慈恩就是做錯了什麽,你來回母親便是,這副樣子傳出去隻說你苛待姊妹便夠損你的清譽了。」


    「母親」馮清歌早已站起身,見羅氏臉上有些怒氣,忙扶著她坐到桌邊,「母親匆匆來了,定是不知今日發生了何事。慈恩妹妹在公主府差點闖了禍,多虧公主不曾追究,才僥幸逃過。方才我們說著


    這事的後果,妹妹嚇得跌倒了地上,歌兒正準備扶她,母親正巧來了。平日裏巧文做錯事,清歌都不會罰她,怎會罰自家妹妹,你說是不是,慈恩。」


    林慈恩聽她這幾句話將自己剛剛的言論推得一幹二淨,連眼淚都止住了,愣愣地看著她。


    馮清歌從袖口裏掏出自己的帕子,走過去給林慈恩擦了擦眼淚:「妹妹還沒醒過神來嗎?公主都不追究了,你就別怕了。快別哭了,姐姐這帕子都被你弄濕了。」


    林慈恩打了一個激靈,看了眼馮清歌手中的帕子,連忙對羅氏說道:「嬸母,慈恩是太害怕了。不是姐姐的緣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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