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純妃娘娘,你受這樣的委屈完全可以告訴皇後娘娘,那般奴才太過分了,可得好好懲治。」


    顧得秋說著這話,馮清歌盯著她看一眼,隻見她一臉認真,實在不像是揣著明白裝糊塗的。


    純妃冷冷一笑「定平王進宮是要遞牌子的。隻要宮裏忽然添了物器,添了人,臣妾便知道是定平王進宮來了。說出來誰能信呢,隻怪臣妾娘家無勢,幫不了王爺,若是日後王爺能夠娶得一位家世相貌皆出眾的女子,臣妾受再多的委屈都是值得的。」說完這番話,純妃竟眼裏帶著期許地看著馮清歌。


    果真後宮裏沒有一個省油的燈,失意如純妃一般,還想著利用自己的可憐之處來博取她的同情。隻是她不夠了解馮清歌,這點手法未免顯得拙劣了。


    「娘娘好生休息吧,小女先出宮了。」馮清歌行了禮便出了鳳靈宮,純妃攔都攔不住。顧得秋也跟著告了退,追上馮清歌主仆二人,徒留著純妃站在主殿內,看向那挺直的背,心中一歎馮清歌果真如皇後所言十分桀驁,全無女子該有的溫柔,又是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乾兒的心思也不知要如何實現,馮家是把鋒利的刀,皇上又怎會不好好使它呢。


    「姐姐等等我。」顧得秋氣喘籲籲地追了上來,「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過得這樣悲苦的嬪妃,心裏真是不忍」。


    華瑤心底有些嗤之以鼻,她也不知這顧得秋是故意裝作這般,還是單純如此。隻是這人似乎總想靠在小姐身邊,叫她有些厭煩。


    「妹妹不必為她人煩惱,純妃娘娘是有福氣的人,如今定平王可是深受皇上信任的。」馮清歌倒不覺得她是偽裝,反而耐著性子提了她一句,與其為他人惆悵,不如為自己的前路多想一想。


    出了宮門,各自上了馬車。顧得秋在自家馬車裏坐下,臉上哪裏還有方才的無辜模樣,微掀開簾子看著馮清歌的馬車漸行漸遠,唇邊露出一絲冷笑。若不是你故意惹皇後娘娘厭煩,怎會叫她嫁給大皇子,守著一個已經失勢卻還不自知、成日裏飲酒縱色的皇子,枉她讀了那麽多聖賢書,一心想輔佐賢王,甚至是未來天子。顧家原先的目標怎麽也不會落在大皇子身上,他就那樣的資質,並不夠為皇為君,縱使皇後力捧也是無濟於事。皇後放棄馮家,便立即將算盤打到他們顧家,若是顧家不從,則必然要遭皇後嫉恨,父親隻能忍痛犧牲了她。


    這一切都是馮清歌的錯,都怪她。顧得秋想著便捏緊拳頭,恨恨地捶在車身上。


    「小姐仔細傷了手」貼身的宮女翠蓮趕忙扶住她的手,一臉心疼。


    「你不懂,我心底有多恨。我一定不會叫她好過的。」一行清淚緩緩從顧得秋眼角流下。


    華瑤駕著馬車往馮府趕去,皇後叫得突然,魏子淵今日去尋從前宵風寨的當家了,他收到了一絲消息,便趕緊去尋,希望能查到魏家滿門被滅的真相。


    「小姐,這馬怎麽不太對勁啊。不停地拉稀,腿肚子都打軟了。」華瑤有些緊張起來,城門早關了,街市上也是一個人都沒有。離馮府還有一段距離,難不成叫小姐走回去嗎。


    那馬果然堅持不住,直接癱倒在地,拉著車也往下一墜,馮清歌在車裏險些掉出車外,穩了身子後掀簾下了馬車,看了看癱在那的馬,冷漠地對華瑤說道:「防止有詐,咱們快走吧。」


    華瑤早就覺著黑夜中有些不一樣的氣息,連忙扶住馮清歌加快了腳步。二人不過走了半條路,便忽然奔出二十個黑衣人,直接便向她們撲來。華瑤的功夫比不得殷鴻離,既要殺敵又要護住馮清歌,實在是吃力得很。她想起魏子淵曾經給過一個東西,忙拿出來往天上一放,一記閃光伴著響亮的聲音傳到天空,原來是求救信號,撐一撐便會有人來救的吧。


    景華樓內,殷鴻離正趴在床上由著張大夫上藥,聽見聲響便問道:「去看看是什麽事。」


    展鵬聽命下樓預備領人去察看,被水煙一把攔住「展大哥你稍等一會,水煙有些事想請教你。」


    「有什麽事回來再說吧,東城邊有咱們景華樓的求救信號。」展鵬沒有直接走,而是同她解釋了句。


    「不,展大哥你等一等。水淹隻是……隻是心情實在不好,你能不能陪一陪我。」水煙雖未用脂粉,顯得素淨了許多,配上一雙含淚的雙目,叫他不由心軟起來。


    展鵬猶豫著伸手拍了拍水煙的肩,手指一碰上柔軟無骨的肌膚,便打了一個激靈,忙正了正心神「水煙你乖些,等大哥回來好好陪你。」說著便趕緊點人去了,再待下去,他會更加難受。心愛的女子就在眼前,他的一顰一笑,一愁一傷都是喂在他心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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