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氏掃了一眼地上的幾口紫檀木箱,裏頭衣裳鞋襪分別擺放,羅氏點了點頭,強笑著對馮清歌說道:「巧文她們也是妥當的很,有她們在你身邊照顧,娘也放心些。」拉過馮清歌的手,細細摸索著,眼裏強忍著不舍「歌兒,你是頭一回出遠門,凡事一定要注意安全。多聽長公主的話,也別委屈自己,


    有什麽不順的別埋在心裏,寫信回來告訴娘,娘一定為你做主。」自瑞平長公主說過那日的事,羅氏心中便能十分地擔憂,盡管長公主答應好好護住她。


    「母親放心,清歌一定會謹言慎行。也不過一兩個月,清歌便會回來的。母親一定要照顧好自己,還有父親。」馮清歌說著也有些哽咽。


    羅氏哪裏還忍得住,已經掉下淚來。馮清歌忙給她擦幹淨。


    當晚,馮家人一齊用膳,其樂融融的,馮遠敬也已經知道那晚的事,隻瞞著馮老夫人和馮墨寒。就怕馮墨寒過於衝動,再去教訓趙承澤。席間馮遠敬不曾多說什麽,隻是慈祥地看著馮清歌,他一貫嚴謹,叫他說什麽離別話也說不出來。隻是最後叮囑她,既然去了南都就好好散心,莫管京城的事了。


    天蒙亮,馮府已經忙碌起來,府上的小廝將聽風院的箱子抬放到寬大的馬車後頭。羅氏拉著馮清歌的手又交代了半天才依依不舍地放她上了馬車。馮墨寒駕著馬在前頭引著送馮清歌先到長公主府,快到時便遠遠看到一支隊伍站立地整齊,領頭的人著輕甲,披風隨著風起舞,待他轉過頭來倒叫馮墨寒吃驚。


    「世子,你怎麽在這裏?」馮墨寒下了馬走上前去問道。


    馮清歌在馬車內聽了這話,眼眸帶了絲欣喜地看向車簾,手上卻並未有什麽動作。


    「長公主前去南都,怎麽能沒有人護衛在身邊。本世子不正好閑著嗎,自然卻之不恭。」殷鴻離右手裏的馬鞭輕甩到左手上,如往常一般笑得邪肆。


    「既有世子相送,墨寒也就安心了。」原本,馮墨寒正有些憂心南都路遠,這下倒是放心了。


    「好說好說。你在軍營裏放心曆練,等本世子從南都回來正好吃你的喜酒。」殷鴻離不忘調笑他一番,果真羞得馮墨寒耳根又紅了起來。不禁心底感歎,這兄妹兩個怎麽性格這般不同。他卻是難得見到馮清歌有甚羞澀的樣子。


    公主府的大門大開,公主府總管打著笑臉對著殷鴻離說道:「世子稍等片刻,公主已出了正殿。」說完,便領著身後十名小太監抬著五口大箱子上了前麵的騾車。


    馮清歌由著華瑤扶下車等候,侯立一邊便感覺到一道炙熱的目光在她低垂的發間停留。


    不容殷鴻離說什麽,瑞平長公主已經由承祥扶著出來,掃了一眼眼前的幾人,慈和一笑「說是要輕裝出行,無奈本宮物器太多,叫你們幾個孩子等了吧。」


    馮清歌十分有眼色地上前扶著她的另一側,微笑著說道:「公主客氣了,是清歌打擾您的。」


    「不說這話,不說這話,有你陪著沒事給本宮說笑說笑,這就多了許多樂趣。」瑞平長公主及時止住了她的話,走到殷鴻離身邊時,神色不明地看了他一眼,笑著說「鴻離也許久不去南都了,正好一同去了。景夙和明慧也挺想你的。」


    「是,舅母。」殷鴻離朝瑞平長公主一笑,眼神裏卻是堅定的光。明慧是舅舅妾生的女兒,現因蕭景夙承襲了王位,才獲封了縣主,這明慧從小就喜歡殷鴻離,就愛跟在他身後,南都王府人人都知,不過以她的身份地位,誰也不好理會她的心意。瑞平長公主此番提起她來,也不知是何用意。隻不過殷鴻離從未將明慧放在心上,他對馮清歌的心意是絲毫不會改變的。


    隻是他這般想著,馮清歌聽在耳邊卻是另一番意思。她是知道明慧此人的,當年還挺轟動的,在他去了西北以後,私自奔去找得他,隻是後來如何,她卻不得知了。殷鴻離的情債倒真是不少,馮清歌想到這處,嘴角不自覺地冷冷一笑。


    「清歌,你先進本宮的馬車吧,咱們說會兒話。」瑞平長公主進了馬車便向馮清歌招了招手。


    馮清歌最後與哥哥揮了手,便眼裏忍淚進去了。


    待人都進了馬車,殷鴻離一躍上了馬,與馮墨寒對視一眼,隊伍便開拔出行。


    馮墨寒在原地一直看著隊伍走出了他的視線,才策馬回府。盡管馮清歌的事瞞了他,但京城的風言風語還是傳到他的耳裏,再加上家裏氣氛的怪異,和馮清歌出走南都,他又如何不知,不過是在忍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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