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還未有等著秦殊眉把她的話全部說完,長臂一伸,黑衣飛舞而起,那廂夏侯逸見勢同起,一紫一黑在她的房裏連翻起舞,看得秦殊眉目不暇接。


    黑衣人長劍抽立在手,繼而依舊橫在秦殊眉的脖前,夏侯逸原本拳腳功夫更勝一籌,但為了不傷著秦殊眉,故而有些束手束腳,因此,情況又恢複到秦殊眉被人脅著脖子的一幕上頭來。


    她就說了,跟夏侯逸扯上關係,準沒好事。她不過就是食色性也,想要揩一揩這容色上好的男子的油罷了,並不想讓她自己的性命也給搭攏進去啊。


    「我說這位大俠,你身為一位大俠,用一介女子作擋箭盾牌,太有失您大俠的風範了,您老若是想要成其事,跟小女子麵前可謂是浪費功夫了。」她還沒有把傅展蘅追到手,可不想在這黑衣人的劍下,做了劍下亡魂啊。


    「你等肅北漢朝皆屬奸詐陰險之徒,對待你等卑劣之人,無需光明正大的手段。況且,我元凜身為南夏人,即便是遭人唾棄又有何妨。」得,砸在秦殊眉頭頂的話,叫秦殊眉沒來由地打了個抖,她的命也是很金貴的好麽?


    「元少俠無需動氣,這位秦小姐是閨閣小姐,並未參與朝堂之中的紛亂,元少俠是明白人,夏某以為元少俠無需自貶自己的身份,對秦小姐動上一番手。」夏侯逸的嘴角輕彎,他向來不受人威脅,但南夏的人在他的眼皮底下,拿了肅北漢朝的人作要挾,就另當別論了。


    他在戰場之中手沾紅血也未有眨過眼鋒,也不過是麵對一方宿敵,但男兒保家衛國目的,便就是為了全肅北漢朝上下民生的安危,如今,他便不能對秦殊眉的折扣置之不理。


    倘若他對肅北漢朝百姓的性命都不顧,那他這護國大將軍的名頭,就得是要換一換身份了,鐵血無情也得用對地方才是正道。


    元凜冷哼了兩聲,並沒有對夏侯逸的話在意,隻手捏著劍鋒帶盡了力道。「多說無用。肅北狗賊,納命來吧。」


    「大俠,別,別呀,咱們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這時候了,什麽骨氣,俠膽義腸全被秦殊眉拋到了九霄之外,這黑衣人,真真是拿夏侯逸不成,非取她的性命不可了。


    她這一生做的好事太多了麽?碰上了夏侯逸,她的命就得是要一命嗚呼了麽?就是做鬼她也會纏著他的。


    趁著她的這個空當,夏侯逸身形連閃,紫衣翻飛,以掌劃麵逼近元凜的麵門,氣浪順勢也刮起秦殊眉的鬢邊碎發。


    元凜受了夏侯逸兩掌,將秦殊眉的身軀一拋,腳尖一點,也顧不得再動手取人性命,論及功夫上,他的確不是夏侯逸的對手,於此,他自秦殊眉的木窗子邊翻飛了出去。


    秦殊眉隻覺得房裏的餘風盛起,她的眼前一晃,身體也跟著飛蕩而起,得,她這躺在床上安眠都不讓她踏實。


    隻不過,這落下來的地方真是讓秦殊眉想要直接昏倒在地。


    她的麵前是一張放大了好幾尺俊朗如明月的臉龐,而她的唇鋒緊緊貼著兩瓣極其剛毅的線條,溫柔如陽,像是……一抹烈焰。


    她的心下起了驚天波濤。


    她跟夏侯逸。


    親,親到了?


    雷聲漸起,直在她的全身上下滾動。


    她可是很純潔的閨房小姐,雖然她跟男子一道出入過青樓,但那僅僅止乎於禮,女扮男裝的高雅舉動好麽?


    秦殊眉將夏侯逸猛地一推,整個人倒著後退了兩步,她能不能高喊兩嗓子,她被夏侯將軍非禮了?


    「你,你,你。」秦殊眉對夏侯逸的行為高度的發指,不要以為仗著自己的容色上層,又立了無數的軍功的份上,就對她的嘴巴發起攻勢,她可是全朝都裏出了名的奇女子。


    夏侯逸自己也覺著有些過意不去,雖則方才的柔軟叫他有些念念不忘,但總是對一方女子的的名聲問題。


    「秦,秦小姐,實在是對不住,夏某著急秦小姐的安危,故此才這般,這般失禮,還請秦小姐見諒,見諒。」


    秦殊眉心下裏一片荒涼,完了,她保住了這麽些久的嘴皮子,今日竟然慘遭夏侯逸的奪取,當真是叫她連苦都說不出,再說了,人家夏侯將軍還一心是著急她的安危。


    這要是被傅展蘅知曉了,她的攻傅大業又要往後頭擱了,不行,她可不能在這個節骨眼上出任何的差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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