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將軍是明白人,殊眉亦然,既然夏侯將軍當說是無意為之,殊眉也不是小氣之人,此事你知我知,天知地知,當然,還有方才的黑衣人知之外,請夏侯將軍不可讓第四人知曉,否則殊眉也隻好一跳瀾溪江,以示清白了。」


    原本這話也在理,但夏侯逸分明從秦殊眉的臉上看出來,她在意的並不在這個點子上麵,隻不過夏侯逸見著秦殊眉赤腳在地,雪白色的皮子在內裏衣衫中若隱若現,俊容幾不可察地微燙了三分起來。


    夏侯逸微咳了一聲,人家姑娘家都這般說了,再扭著不放,十有八九他自己都要開始懷疑,莫不是自己在軍營之中待慣了,見著姑娘家都撒不開手了。


    「自然是,時辰不早了,夏某便不打擾秦小姐休息了,告辭。」這一趟出來原本就是為了一個南夏的殺手,如今碰上這等子事情,完全打亂了夏侯逸的思緒。


    秦殊眉看著夏侯逸踏出門檻外,這才長吐了一口氣,總算是清靜下來了,隻不過,她抬手撫上自己的唇角,去,她怎麽會感覺跟夏侯逸兩唇相接還挺不錯的,魔障了,魔障了,一定是魔障了。


    她房裏出現兩個男子的事情,風聲一點也沒有漏出去半分,這一點秦殊眉覺得夏侯逸當真是不能小覷的,她在朝都這些年,雖則有點名頭,但也做不到風聲漏不出半點,否則,她毆打隔壁張大人家公子的事兒,怎的沒幾個時辰的功夫,這滿朝都的人都皆知了。


    「秦殊眉,老娘今日跟你沒完了。」驚天地、泣鬼神的一道神來之音,將坐在涼亭裏昏昏欲睡的秦殊眉瞬間震醒。


    「怎麽……王纖纖?我去。」秦殊眉揉著自己的小心肝,瞧著院落外一抹搶眼的醺色,心思被提了個八丈高,她真是忘性比記性還大,怎的把這姑奶奶的事兒也忘到九霄雲外去,真真是傷腦筋。


    王纖纖這跟頭栽得可真真是不淺,她怎的就相信了秦殊眉的鬼話,什麽勞什子西域來的絲緞,分明就是秦殊眉給她下的一個陷阱,她還興高采烈地穿著那緞子做的衣服去街頭上走一遭。


    想到此處,王纖纖的火頭再一次被挑了個老高,她的臉都被秦殊眉給弄得丟了個幹幹淨淨,她今日非要找秦殊眉要一個說法不可。


    「玉兒,你在前麵擋著王纖纖,務必不要讓她看到我。」秦殊眉雙腳起跳,聞聞那王纖纖的口氣,明顯是早間享用了蔥油餅,一大股的蔥花味道,她要在這裏多耽擱些功夫,難免不會被波及啊。


    「小姐,小姐,你出的主意可真真是,哎喲。」玉兒瞧著隻留一抹餘影的秦殊眉,雙腳連連起跺,她怎麽也給忘記了,自家小姐哪裏會是一個安生的主兒,送禮給王纖纖這等好事,豈是她家小姐做的。


    秦殊眉對自家院子十打十的了如指掌,八成連管事秦伯都沒能有她熟溜,她雖然不怕王纖纖,但也架不住王纖纖一哭二鬧的戲碼,所以,能躲還是躲吧。


    後花園?不行,那裏隻有一口老井跟一大群亂花,難不成讓她一跳老井早超生麽。


    書房?更不行,要是老爹知道她躲進去他的書房,眉毛都會橫瞪上去吧。


    跳湖?可別,她今日兒剛換上的最新款淺白裹身石榴裙,可不能就這樣糟蹋了。


    「秦殊眉,老娘知道你在裏頭,丫今日個要是再不出來,我就要你的命。」王纖纖的聲音越來越近,秦殊眉原地一跺腳,瞅著後院子牆堆兒還留著一大堆的木樽子,她也沒多想,趁著王纖纖前腳踩進來的功夫,一轉身翻上了後牆。


    「王纖纖,你今日兒個又是鬧的哪出?」秦殊眉兩隻腳懸在牆角根上,對著王纖纖的行為哧之以鼻。


    「秦殊眉,你給我下來,老娘今天不弄死你就不姓王。」王纖纖氣得恨不得一掀衣裙跟著爬上去,她怎的就沒有見過這種做錯了事情,還笑得一臉嘚瑟的人。


    秦殊眉一挑眉毛,她又不是傻到沒處了,王纖纖都說要弄死她了,她還會下去麽?「王纖纖,怎的這麽不講理,送出去的禮一旦離了我的手,那我可就是過期不認賬了,你這檔子來無疑就是屎盆子往我身上扣嘛。」


    什麽?王纖纖一聽,差點沒有仰頭暈厥,她就沒見有哪家的姑娘能像秦殊眉這般無恥潑皮的。


    「秦殊眉,要不是你,我會被人給笑話麽?趕緊下來,要不然老娘今天跟你沒完。」王纖纖真真是氣得天靈穴都生了煙氣,但她又不能學著秦殊眉的模樣翻上了牆頭,她可是堂堂一官家閨秀,才不跟秦殊眉是一類人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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