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殊眉在上頭歡暢得很,她就是喜歡看著王纖纖氣得雙腳跳,又拿她不得的模樣,「上頭的景致別樣的好,王小姐你就不上來瞧上一瞧麽?」


    「王纖纖,咱們說好,這事情鬧大了對你沒什麽好處,你覺得我秦殊眉是因為怕你上來這裏麽?若非不是看著咱們小時的情誼,我大可以於你置之不理嘛。」


    「我就沒見過你這樣的女子,做錯了事情,還這般理所應當,簡直是孰不可忍。」王纖纖攬著手裏繡了金線的帕子,


    純白帶著臘梅花樣的繡鞋在牆頭晃悠,秦殊眉的笑臉還沒有完全隱下去,那廂遠遠而來的,是一行說說笑笑的公子們,跟著一起的,赫然就是那傅展蘅。


    完了。


    傅展蘅怎地想起來她家了?


    「秦姑娘當真是豪爽之人,前些日子有緣得見一回,卻是有些意思。」崔斂玉老遠就看到秦殊眉端坐那牆頭之上,晃著明亮的眼往這邊掃,頓時想要搖頭,她這模樣要是被展蘅瞧了去,難免不會打消傅展蘅那難得的好感。


    若非不是上次送去王府的錦鍛,他還找不到撮合他們兩人的法子,這不,他提議過來瞧那錦鍛,傅展蘅半推半就之下,也就挪動了尊步,前來了秦府一遊。


    傅展蘅走在崔斂玉的右側處,宛白的衣擺隨著步子輕蕩而起,他對著崔斂玉微一翻眼皮,「她倒真是豪爽,你們倒是說說,有哪家的姑娘像她那樣,還跟著人,跟著人上花樓廝混,這成何體統,成何體統。」


    想到此處,傅展蘅就覺著痛心不疾,明明貌若春花,但那性子,真真是叫他都隻能搖頭苦笑,莫不是上天打了個盹,將那性子給胡亂安在了秦殊眉的身上。


    傅展蘅剛一拐出了後院的長廊,一道黑影從頭到下地朝他蓋了過來,他心下一驚,下意識地想要躲開,但那黑影砸下來的動作是又急又快,叫他反應不得。


    秦殊眉瞅著好時辰就從牆頭上砸了下來,半分沒有顧著下頭還有沒有王纖纖在場,粉衣綣綣,如一陣淺風。


    「秦……秦殊眉?」傅展蘅手腳完全不知道該要如何放,他壓根就沒有想到秦殊眉會有撲在他身上的這一日啊。


    「傅兄,會不會抱得太緊了?」崔斂玉悶著笑,抿著唇線,十分發指傅展蘅,還說對秦殊眉沒有好感,瞧瞧,人家撲上去了,那臉上的笑都掛不住。


    傅展蘅心裏有點苦悶,簡直天地良心,他不過是托著秦殊眉不摔下去,哪裏是他抱著太緊,分明是秦殊眉兩隻手揪著他的衣襟,一副死也不放手的態勢好麽?


    「見過沒長骨頭的,沒見過這麽沒長骨頭的。」王纖纖當著眾人的麵不好發作,隻能對秦殊眉的這一副狼狗見著骨頭的行為,表示分外的不滿,瞧瞧這人,壓根就沒有見過撲在男人身上,還不帶下來的女子。


    秦殊眉躲在傅展蘅的懷裏,對著王纖纖就微一努嘴唇,擺著不好的臉色,丫的這死丫頭還沒學乖,這種場合之下,需要非禮勿視。


    「王小姐剛婚嫁就能出來走動,祁公子怕是要獨守空房了。」秦殊眉說起閨房裏的話來也是臉不紅心不跳的,她倒是無礙事,但一旁的王纖纖可聽不得這話。


    於是,王纖纖原地跺腳急叫了一句不可理喻,一甩衣擺翻著白眼皮走了。


    秦殊眉眼下裏可沒有功夫去理王纖纖,她在意的是,傅展蘅的胸膛可真結實,臉擱上頭都不帶咯得慌。


    瞧瞧這線條,嘖嘖,她的手都快要停不下來了。


    崔斂玉跟一旁的好友看傻了眼,這,這秦姑娘可是公然揩油啊。


    「秦小姐,能先下來麽?」傅展蘅的臉上升騰起一股淡淡的灼熱,珠玉之身在他的懷裏蹦騰,他差一點沒忍住吞一把口水。


    這種好時機可不是時時都有的,秦殊眉才不會輕易放過這個吃傅展蘅豆腐的機會呢,再說了,這可是傅展蘅自己送上門來了。


    不然的話,她為何出尋尚未婚的公子之時,偏偏就碰見了傅展蘅,這擺明了就是給她秦殊眉手到擒來的夫君麽。


    既然如此,她哪裏還需要些嬌情的作態。


    書中有雲,成人事者,當不拘小節。再說了,這窈窕淑男,寤寐求之嘛。


    秦殊眉一手揪著傅展蘅的衣衫,不情不願地從傅展蘅的身上下來,「傅公子好,各位公子好,小女方才情急之下的舉動,還請傅公子見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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