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逸點了點頭,吩咐了外頭的兵士送客,目送著秦殊眉與秦老爺出了茶廳之後,這才讓人喚了護衛長前來。


    看來,這一次南夏的死灰複燃,的確是得到了外力的援助,否則,在他鏟除南夏南征大軍二十萬之後,為何能在短短的時辰裏迅速崛起。


    按著南夏自身的實力,恢複的速度並不會有這麽快,就算是鼎盛中的肅北,也絕計不可能會辦到,那麽,若沒有外力的援助,便就是說不過去了。


    但南夏與西地,東昌也是交惡,常年來也是戰事不斷,其他兩國不會,也不可能會去援助一個向來與他們征戰的外族,而肅北,南夏可是極為的恨之入骨,夏侯逸想不出來,南夏的恢複,究竟是何種外力了。


    秦殊眉同著秦老爺一塊出了將軍府,她不由得回頭看了一眼府砥,夏侯逸在看書簡之時,是她從來沒有見到過的肅殺,究竟是什麽事情,讓一向泰然處之的夏侯逸都能迅速的將麵色變換一番。


    「爹,你說方才那書簡上頭究竟會寫些什麽呢?」秦殊眉越想越不對勁,按著夏侯逸的性子,即便是看了書簡,也絕對是麵不改色的。


    秦老爺雙手抱著木箱子,看了秦殊眉一眼,又回頭望了將軍府一番,這才反問了秦殊眉一句。「前番朝廷的督糧官前來我秦府尋求幫忙,你可還記得?」


    她當然記得,南邊盛產米粟,於肅北整朝的人糧草用度可謂是支撐力,但米粟的盛產,總得要有人前來押運,他們家在江邊一帶的船隻可謂是眾中之首,所以,這些督糧官便就會親自上門,尋求父親的幫忙。


    可是,這與那書簡有什麽關係?「記得啊,可是,那不是我肅北的米粟運抵問題麽,與這夏侯將軍所看的書簡有什麽關聯?」


    秦老爺搖了搖頭,到底是年輕了,瞧不到事情的本質上來。不由得,秦老爺點了秦殊眉幾句,「米粟運抵需要走水路,但水路彎曲,若是其間出上一點的差池,那麽,肅北整朝的人,隻怕這個冬季都得要餓肚子了。而水路與哪一家的地方挨得近?」


    南夏!


    秦殊眉打了一個冷顫。隻有南夏,才與肅北的南邊相接,也隻有南夏,才能在江北邊布上手段,叫肅北的人,可以不戰而戰。


    也因此,肅北受此威脅之下,才不得不派兵將南夏一舉覆滅,所以,夏侯逸才能穩穩地坐在護國大將國的位置上來。


    「爹,你的意思是,是南夏的人,在蠢蠢欲動了?可是,上回夏侯將軍不是將南夏的兵士砍了個幹淨麽,怎麽還會是南夏呢?」秦殊眉百思不得其解,夏侯逸坑殺俘兵的事情,她可是牢牢地記住了的。


    秦老爺沒有再將話說下去,這話說得多了,便就是禍,有時候知道得太多了,未必是一件好事。


    「為父卻是不知。」秦老爺老實地回答了他不知道,他是真不知道,這會不會是南夏人。不過,他看夏侯逸的那麵色,十有就是南夏。但夏侯逸擔心的,隻怕比這會不會是南夏人,要重要吧。


    秦殊眉咧了唇線,不知道老爹還一本正經地反問她水路與哪一家的地方挨得近,真真是將話說一半,另一半留在了外頭。


    「不過眉兒,為父瞧著夏侯將軍對你可是有一些上心。」秦老爺的話鋒一轉,將方才在茶廳裏發生的事情,盡數詢問了秦殊眉。


    秦殊眉心中一緊,啥?夏侯將軍對她上心?她才不能往那上麵想呢。「爹,你說的些什麽呢,人家夏侯將軍可是一品護國大將軍,會對女兒這個民間女子上心麽,爹你太把女兒當成寶了。」


    秦老爺手心惦了惦木箱子,朝著秦殊眉努嘴,「怎麽不會,爹可是瞧得真真的,夏侯將軍可是一眼就瞅到你被摔過,若不是對你上心,怎麽會對你裙擺上的塵灰都能瞧得仔細?以爹看哪,夏侯將軍隻怕是將你放進心裏了。」


    這,這能一樣麽?不,不就是裙擺上的塵灰麽,明眼人一眼就可以看到的好吧。秦殊眉不免覺得自己爹想太多了。


    自打傅丞相當街將秦殊眉拒之門外之後,朝都裏的人便是左右相說,不多時,便就傳開了,不知情的隻當是秦殊眉又一次被拒婚,嫌她是臉皮厚了,知情的,隻唇線一扯,諷笑傅丞相大人要同著聖上成為親家,哪裏還將其他人放進眼裏。


    崔斂玉聽聞這番的曲折之後,不免在聽得府裏的奴仆私下裏談論之時,上前詢問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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