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身後的侍衛,兩兩一對,將四個林紅木箱子一起抬進了巡防營的後院裏,秦殊眉守在第一個紅箱子邊,雖然她不知道夏侯逸在哪一個箱子裏頭,但她卻看得出來抬箱子子的人,步子力度的大小。


    銀錢的箱子要比其他的箱子略重,而若是抬一個人,卻是要輕上些許,她就看到最前頭的兩個人步子輕快,好似並未有費多大的力似的,因此,她才斷定夏侯逸就在第一個箱子裏頭。


    「各位大哥受累,能否將箱子全都搬到我房裏去啊,眼下裏巡防的兵士們都在操練,卻是未有多餘的人幫忙,勞煩各位再多幾步。」秦殊眉在前頭帶路,想要讓侍衛把箱子都送進去她的房裏去。


    那廂,在鳳陽公主覺著那分外不妥當,正準備出言阻止這時,秦殊眉像是後腦長了眼睛似的,迅速地回了頭將鳳陽公主的後半截話全都堵了回去,「公主,草民房內簡陋,怕是要汙了公主的眼,公主便就不必擔心草民房裏的銀錢被給偷了去。」


    鳳陽公主眼巴巴地看著自己的侍衛將那幾個箱子抬進了秦殊眉的房裏,頓時心裏這一口氣吐不出來,該死的,這女子還給她下了套,她就算是出言阻止,也是不能了,那不是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麽。


    可是,她又不想看到夏侯逸出了秦殊眉的房裏,這秦殊眉的容色有多好,她可都是看在眼裏的,這樣一下來,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難免不會日久生情,那,那她到時侯又怎麽辦呢。


    不過,秦殊眉比鳳陽公主的反應更快,為了不耽擱夏侯逸,她覺得有必要先把這個公主送走,於是,逐客令秦殊眉就地下了,「公主殿下出來這般久了,怕是有一些晚了,護衛長大人,麻煩你替我送一下公主殿下。多謝了。」


    護衛長原本坐在壁上觀的,秦殊眉的一席話將他的笑容凝固在了臉上,送,送公主殿下?秦姑娘這是在給鳳陽公主下逐客令麽?天,秦姑娘的膽子也太大了一些。


    他的麵色不好,但人家秦殊眉根本就不再搭理他,自己帶了玉兒就往房裏走,不給護衛長一點申訴的機會。


    「殿,殿下,您看?」護衛工才沒有秦殊眉那般的魄力呢,秦姑娘有將軍罩著,誰敢動一下哈,可他又沒有人給罩著,真真是不夠給他們塞牙縫呢。


    鳳陽公主怒極,但礙著夏侯逸的消息不能走漏,這才冷冷地掃了一眼那閉上的房門,不急,她今日進不去,明日總會有機會進去的,女子進女子的房,還怕進不去麽?


    秦殊眉在聽得外頭雜亂的聲音越發的漸小,那高傲的公主可算是走了,她長長地吐了一口氣,夏侯逸被人安置在了木箱子裏,也有一些時辰了,可不敢再耽擱了。


    這紅色的木箱子對於她來說,像是讓她重生了一次似的,她吩咐了玉兒去把夏侯逸送她的百花創傷膏取了來,她這才將木箱子打了開去,在看到眼前的一幕時,秦殊眉有些鼻頭酸疼,險險差點落了淚出來。


    夏侯逸,夏侯逸真的還活著,真真是太好了,她看著夏侯逸的模樣,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如今不是她高興的時候,夏侯逸這麵色已然慘白,就這般歪倒在箱子裏,一絲的血色也無,就連往些日子透紅的唇線,現如今卻變成一些的暗然。


    「夏侯逸,夏侯逸,你聽得見我說話麽?」秦殊眉查看了一番夏侯逸的傷勢,他的左肩上頭裹了一層的白紗,看樣子這鳳陽公主已給他上好了藥,眼下裏絲毫沒有血跡透出來,這公主倒是有可取之處。


    夏侯逸原來是有些迷糊,在聽到秦殊眉的聲音之時,眼眸卻是稍睜起了一些,他微微點了點頭,便又昏死了過去。


    還聽得見她說的話就好,秦殊眉眼下裏沒有別的人吩咐,幸好她在朝都裏也不算是嬌滴滴的閨閣小姐,搬運重物的活計在她老爹的店裏幹過的,所以,扶起夏侯逸問題倒不算是很大,吃力之時,隻是稍微占上一些。


    她將夏侯逸的一手搭在她的肩膀上頭,攬著夏侯逸腰身就將夏侯逸扶將了進來,隻是,這將夏侯逸扶出來可成了難題、「喂,我說,大哥,如果你看見了,能不能麻煩你出來先?我實在是將夏侯逸扶不出來啊。」


    她的話音一落腳,搭在她身上的力道減輕了一些,她回過頭去,也未有看得清楚,隻依稀有一道黑影劃過了她的眼風,秦殊眉心知,這位就是她的那位救命恩人,不苟言話的暗衛大人了。


    「多謝。」秦殊眉在將夏侯逸扶上床榻之時,卻是言語了兩聲多謝,隻不過,她這個多謝也隻留給空氣了,身後已無一人存下,得,暗衛的功夫高,時常便是神龍見首不見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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