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置好了夏侯逸,她這才將夏侯逸的衣衫解開,鳳陽公主給夏侯逸上的藥想來也是銀錢不菲的,但,她看夏侯逸的額間已經汗漬滴了下來,這傷口滴了汗也是不妥的,正巧,玉兒拿了幾瓶百花創傷膏進了房門裏。


    「小姐,我把能拿到藥都拿到了,白紗也找到了一些。」玉兒將手裏的藥瓶子擱下,湊近了秦殊眉,在看到夏侯逸的麵色之後,卻是倒抽了一口氣。


    原本應是活絡俊朗的刀鋒之臉,如今一絲的血色也無,看上去像是一張白紙似的,分外的嚇人,這,這還是那個同著小姐時常逗樂的夏侯將軍麽?那般英姿勃發的一個人,現如今卻是麵色慘淡,了無生色。


    「還愣著幹什麽,趕緊把創傷藥給我拿過來,還有白紗,剪刀我也需要。」秦殊眉撞了玉兒一番,這丫頭還杵著做甚,沒看她正忙的麽?


    玉兒哦哦了兩聲,小姐這也太急切了一些,往些天還說對夏侯將軍沒心思呢,這會子知道口是心非了吧。


    秦殊眉也沒時間去管玉兒心裏的那些小九九,她現下裏滿心滿眼都是夏侯逸身上的傷口,雖然傷口上被覆上了藥草,但卻是治不了根本,夏侯逸左肩上頭有三道極滴的口子,其中有兩道很明顯是硬拔出來箭鋒口,皮內都被掀翻了,另一道卻是貫穿傷,從肩膀的背部直接將肩膀穿透。


    看樣子,那些要就是衝著夏侯逸去的,每一道箭鋒就像是要奪了夏侯逸的命一般,若是這傷口再偏右去一些,隻怕就是神仙都難救,


    該死的,要知道是誰射的這箭,她絕對會將那人挫骨揚灰了不可,太令人發指了。


    等將夏侯逸的傷勢全部處理完之時,秦殊眉卻是累極了過去,她的閨房裏男子進不得,就連護衛長也隻能在她的房門外頭守著,也好,護衛長進來也起不了什麽作用,頂多是幫一個而已,又何必讓護衛長也跟著擔心呢。


    「小姐,你說是誰那般的狠心,竟然下這麽重的手?」玉兒將秦殊眉遞過來的擦手帕接在了手裏,詢問了秦殊眉一聲。


    秦殊眉冷哼了一聲,還能有誰,忌憚夏侯逸手裏的三分兵權,又不想放過夏侯逸與他手上的兵符,她就是用腳趾都能夠想到會是誰。


    南夏朝都的被毀,就是夏侯逸帶領的鐵騎橫掃過去的,這些南夏人向來隻看重別人的過錯,何時去反省過自己的過錯,倘若不是南夏人先來挑釁肅北,又怎麽會被打得一敗塗地的地步,再說了,自己的過錯,還偏要別人來承擔,天下沒有這般的道理。


    當初肅北的時局正處於多事之秋,這些南夏人就跟聽到了風聲的狼似的,跟著肉味就撲了過來,到底還是南夏自己胃口太大,想要吞並與他並行而坐的肅北,隻不過,他們沒有想到,肅北的一個夏侯逸就給了他們重創的一擊。


    這樣氣急敗壞的模樣,她就是一個女子家都曉得,輸便就是輸了,自己學藝不精,還偏要怪師父教得不好,從一開始南夏人就本末倒置了。


    「除了那些蠻夷之人,你以為還能有誰,該死的南夏人,可真真是下得了重手啊。」秦殊眉的眼神放冷了,她在朝都這麽多年,還能有人在她的眼皮底下對夏侯逸動手,看來的確是如同他們猜測的那般,三皇子同著南夏人聯手了。


    她看了一眼躺在床榻上頭的夏侯逸,卻是長長地歎了一口氣,這男人可真真是傻,明明就知道那就是龍潭虎穴,還偏偏地要去闖一闖,這下子倒好了吧,弄得一身的傷回來,她可心疼死了。


    「這些勞什子南夏人,可真真是太可惡了。」玉兒有些憤憤不平,放著好生生的命不要,還偏偏要跑肅北來鬧騰,真真是可惡至極。


    秦殊眉搖了搖頭,眼下裏不是說這些的時候,最重要的是,夏侯逸的傷勢,看上去雖然並無大礙,但夏侯逸八成是拖了許久才就醫,否則,眼下裏也不會昏迷不醒。


    「護衛長大人,不好了,城門外傳來消息,說有敵人來犯。」秦殊眉房門外頭的動靜又大了起來,來報的兵士聲音不大不小,正正好地傳進了她的耳朵裏,什麽?敵人來犯?


    真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事情都堆到一塊去了,秦殊眉看了一眼沒有醒來的夏侯逸,已開始有些憂心忡忡了,這些人怕是遍尋不到夏侯逸,又無法從她這裏找到虎符的蹤跡,所以才開始狗急跳牆,選擇了最直接的辦法。


    不過,這個辦法倒是有可取之處的,一則巡防營的兵力不足,二則,即便是要調動兵馬,也得有夏侯逸的虎符以及書信,眼下裏雖然虎符在她的手上,兵士隻怕是不會信她的,但若是拿給旁人,她可不敢冒這個風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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