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麵帶路,咱們一起去看一看。」護衛長還算是比較沉穩,聲線裏並無任何的慌亂,秦殊眉聽得外頭的腳步聲越來越遠,帶起來的心思越久久放不下來,看來,南夏人不是打了一個沒有把握的仗,他們布了這麽久的局,想著怕是已有對策了。


    她隻求夏侯逸可以快點醒過來,說著,她往著夏侯逸的床榻步去,隻有在夏侯逸的身邊,她才覺得有一些踏實。


    「夏侯逸,南夏的人都快要攻進來了,這一次,他們怕是有了十足的把握吧,否則,也不會挑中這個時候動手。」秦殊眉將夏侯逸的手拽在了自己的掌手,她摩挲著夏侯逸手間的硬繭,倘若這一些凶多吉少,她也是無憾了吧,至少,她還陪在夏侯逸的身邊,這便就是足矣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就在秦殊眉坐在房裏聽聞外頭的動靜之時,有火花在外頭泛開,卻是一陣刀鞘撞擊盔甲的聲音,她不由得心中一驚,難道說是那些南夏人攻進來了?她攸地一下站了起來,心思七上八下的晃動著。


    「秦姑娘,你在嗎?」說這話的聲音像極了護衛長,她這才長長地吐了一口氣,可以叫出她秦姑娘的人,就是與她有關係的人,所以,她可以斷定並不是南夏人。


    「我在,外頭發生什麽事情了?」秦殊眉盡量讓自己的聲音保持著平靜,她不能慌,她一慌玉兒就更慌了。


    「南夏人帶著強弓手闖到了城門外了,秦姑娘,倘若我們回不來,您便就帶著你屋裏的人逃出去,一定要逃出去,隻要你們逃出去了,才會有一線生機。」護衛長的擔心並不是沒有道理,這些南夏人會對肅北人幹出什麽事情來,誰都不知道。


    況且,秦姑娘長得又是這般的貌美,那些粗鄙野蠻之人,便是不會手下留情的,那麽,到時候隻怕……


    所以,一定要逃出去,帶著將軍逃出去,隻要逃出去了,就不愁沒有報仇的時候。


    在聽得護衛長這般說起之時,秦殊眉再也坐不住了,她連忙打開了門,自己步出了房門外頭,護衛長在看得她的麵容之後,眉頭輕撇,往著裏頭掃了一眼,滿滿的都是擔憂的神色,秦殊眉對他微一搖頭,示意夏侯逸已無大礙。


    「護衛長,外頭的情形如何了。」秦殊眉掃了一大圈的兵士,個個麵色肅穆,腰間全都佩著暗色的刀劍,盔甲叮當作響,讓人的心思都跟著被提了上來。


    「該死的南夏人,他們已經陳兵在城門外頭,整個朝都已經圍成了鐵桶般,看樣子,他們是做好了圍城打援的準備,朝都兵力不足,就近調動的兵力來援朝都至少得要三天,所以,若是我們守不住這三天,隻怕……」護衛長的話,讓秦殊眉頓覺天都像是要塌下來似的。


    援城的兵力需要三天後到達,這還不算是中途間敵兵的攔截,那麽,在麵對圍城的南夏兵,時辰上他們根本就占不了上風,再則,兵力上完全不對等,巡防營再加守城的兵士也不過幾百,這一次,他們的勝算,太少了。


    「無論如何,你們一定要活著,隻有活著,夏侯逸才能安心。」否則,在夏侯逸醒來之時,所見到手足們的殞命,隻怕,會心疼至死吧。


    護衛長深深地看了秦殊眉一眼,被她眼中的堅定所打動,南夏人想要一舉打進來,也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朝都的城防那可比南夏人的黃土包子牆堅固得多,再則,他們這些男子又不是死的。


    「放心吧。南夏人想要取屬下等的性命,還沒有那麽容易。秦姑娘,您看著時辰上離開,千萬不要管我們,一定要離開。」護衛長對著秦殊眉說這一番話,也是在對其他兵士說,倘若他們連城門都守不了的話,也就無顏再麵對身後的萬千百姓了。


    南夏的兵馬能以最快的方式在城門外頭集結,這其間裏的悄無聲息,恐怕還是有人暗中相助,否則,他們想要穿過邊防兵的駐紮地,而不被人發覺,這種機率直接為零,那邊防守衛的將軍,可是夏侯將軍一手提拔上來的,經過無數次與南夏兵的交鋒才得到眼下的地位,增夏人隻恨不得想要啃其骨頭飲其血呢。


    那麽,便就是這些南夏人以最小的代價易裝進來的,天都裏能有這樣本來的人,不多,手指都得數得過來,再加上那些刺殺秦姑娘的黑衣人腰間,通通佩帶三殿下府內的腰牌,無論是不是有人栽贓三殿下,他都難逃其責。


    秦殊眉看著護衛長帶著眾兵士迅速地出入了營門,巡防營同城門的距離最近,也不過是腳程上的功夫,所以,她可以看到黑壓壓的上空中,還隱約的火花在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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