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迅速地回了房裏,護衛長給她留了十多名兵士,目的僅僅是為了保護她可以安全離開,但,為了保險起見,她將夏侯逸送她的短刀放在了自己的腰間,縱使是被人擒獲了,她也絕計不會落到敵兵的手裏,由著他們羞辱。


    玉兒的麵色有些不好,幸好老爹這幾日已外出經商不在府內,否則,在這風聲下來,老爹指不定也得凶多吉少,還好夏侯逸在當初給老爹配了好一些暗衛,還有一些穿了便裝的兵士,不然的話,她真的要開始擔心爹來了。


    秦殊眉拍了拍玉兒的肩膀,給予她安定感,「無礙事,一有情況,你會帶著你同夏侯逸一起離開這裏,隻要夏侯逸還活著,他們就一定會付出代價的,所以,玉兒,無論發生什麽事情,你不要管我,一定要先將夏侯逸送出城去。」


    她其實比玉兒更加擔心,就算事情落到她的頭上來了,她大不了一刀自刎,但玉兒不同,她從小都跟在她的身邊,身世極其的可憐,無父無母,唯一的哥哥還因為賭錢把她給賣到賣豬肉的老頭子家裏,若不是玉兒逃出來遇上她,隻怕這一生都要以悲慘二字來形容了。


    玉兒雖然心裏怕,但也擺足勇氣,「玉兒不怕,玉兒要陪著小姐。小姐對玉兒的大恩大德,玉兒一直銘記在心,所以小姐,就算玉兒粉身碎骨,也一定要護著小姐您與夏侯將軍的。」這般的語氣隻叫秦殊眉連連搖頭,這丫頭,老是什麽報恩不報恩的,她救下玉兒,可不是為了想要讓玉兒報恩的。


    「你這丫頭。」秦殊眉拉著玉兒的手,再多的話都輾轉在了舌間裏,再也說不出來。眼下裏,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秦殊眉挪開了腳步,往著床榻步了過去,將夏侯逸的被角掖了掖,夏侯逸為了肅北,不惜拿自己的性命去換,她若是不替夏侯逸守著這條命,恐怕全朝都上下的百姓都不會放過她的吧。


    夏侯逸,你一定要快點醒來啊。


    且說回去王宮內的鳳陽公主,原本長姐大婚的熱鬧之事,眼下裏已被外頭黑壓壓的情勢逼得一絲的色彩也無,她帶著身後的侍衛往自己的宮裏趕,卻在半途中碰上了三皇子一行人,鳳陽公主的心思一下子被提了個老高。


    三皇兄為人向來陰詭難辯,尤其是三皇兄那一雙似笑非笑的厲眼,看多了真真是連睡眠都會不踏實。


    鳳陽公主直覺她這位三皇兄是來者不善,所以,她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三皇兄安好。」


    臨著走近了一些,鳳陽公主曲身對著三皇子微微行了淺禮,這三皇兄的母親聽說當年還是一個微末的女官,因父皇醉酒,才會寵幸了三皇兄的母妃,以至於才有了眼下的她。雖則她不知道三皇兄是如何一步一步爬到今天的地步。


    但是,鳳陽公主畢竟是在王宮裏頭長大的,見過的暗事也不少,所以,這位三皇兄一直是所有皇兄皇弟們忌憚的人,沒有人敢對三皇兄有一絲的輕視。


    那般低賤身份的母親,沒有任何的身份地位,而且,還是被父皇醉酒寵幸,這樣的際遇下,三皇兄的成長環境可想而知有多暗黑,再偏偏三皇兄長這麽大,還沒有人敢對他不敬的,那麽,三皇兄的手段,恐怕就不是那以良善了。


    三皇子見是鳳陽,卻是輕嗯了一聲,客氣了一些,「嗯,皇妹無需多禮,如今天色已晚,皇妹就不要在外頭隨意走動了,若是磕碰到了,卻是不好。」


    這話,雖然是在關切,但鳳陽公主聽這一番話聽得是膽戰心驚,三皇兄這是在警告她,不要在外頭到處走,待會要是他誤傷到了她,那就是她自己活該了。


    鳳陽公主點點頭,全當是認真聽了,「多謝三皇兄關心,夜色皎浩,皇妹貪歡,卻是不曾想時辰已晚了。若是無事,皇妹就先行造退了。」


    三皇子的唇線抿成了一條線,因著夜色,讓人看不清他的麵色如何,他擺了擺手,「既如此,皇兄便不打擾你休息了。」


    鳳陽公主俯身回禮,卻是緩緩地退了出去,這般的壓迫力,可真真是嚇人啊,她都覺有鋼刀別在她的背後,正對她放著絲絲寒色呢。


    三皇兄,果真不是好惹的人。


    「去查查,她今日都幹了些什麽?」待見不到鳳陽公主的餘影時,三皇子麵上的笑容一點一點地被冷掉,他對著身後的人吩咐了一聲,鳳陽的性子不及鳳陵,她會在這時侯看夜色,怕是說笑了。


    按著她與鳳陵之間的關係,必應是鳳陵的婚宴喝上幾杯才能回的,時辰上對不上,而且,他借著火花,隱約看到鳳陽的玉鞋上還沾著些泥灰,她若是貪歡夜色,那他可就要想一想她是在何處貪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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