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騰地一聲站了起來,這個愚蠢的老匹夫,早叫他聽他的,這倒好,援兵來了,他們一個也別想走。


    十王爺連忙跨到了右將軍的麵前,一字一句的問得很清楚,「你說什麽?肅北的援軍到了?不可能,他們最近的援軍也在棲山關,就算是飛,也不能在短短的十幾個時辰裏到達朝都來援。」


    右將軍生怕十王爺不信,將從一名將士身上拔下來的鐵箭展現到十王爺的麵前,若非不是他親眼所見,是絕對想不到那些拿了筒箭的人身手有多好,他們一上來,形勢就掉了個兒,「王爺,屬下所說句句屬實,您若是不信,跟屬下前去瞧一瞧便就知道了。」


    他方才剛一出去,從他們的後方已經湧上來一群身穿墨色盔甲的兵士,這盔甲的顏色除了肅北會使,其他地方誰還用那般的色彩,幾乎全是銀白色,所以,他從一眼就可以斷定,那肅北的援兵真的到了。


    三皇子一看右將軍呈上的鐵箭,頓時麵色一變,三步跨到了右將軍的麵前,將他手裏的鐵箭拿了過來,細細一看,箭頭鋒利,箭身極短,這般的箭倘若不是使箭的人身懷絕技,力量上就必得是要損耗許多。


    這攻城戰,最需要的便就是體力與耐力,他們使這些箭來射人,隻說明了一個目的,那些突然出現在牆頭上的人,絕對個個都是一等一的高手,哦不,可能還要厲害。


    一個念頭閃過了三皇子的思緒,他心中微驚,有冷意從他的背後冒了出來,他沒有兵權,所以對於攻城這一途,他沒有十足的把握,但是,他是絕計不想要再坐以待斃了,父皇已經對他動了殺機,有他的存在,無疑是父皇的一大汙點。


    酒後亂興,還寵興的是一名有才華的女官,女官那就相當於是宮女,而且,他的母妃還是臣子家一個送進宮來的陪嫁丫頭,不過是有些才華,得了太後娘娘的青眼,這才破格提了女官的位置,這般的身世,對於父皇來說,那就是一段恥辱,隻要他存在,就會不斷地提醒父皇,當年他連一個陪嫁的丫頭都不放過。


    所以,對於他的處境,他不是不了解,於是,為了不成為刀俎上的魚肉,那他就必須成了一柄鋒利的鋼刀,誰擋他的路,他一律格殺勿論。若非不是看著鳳陽的人來報,他還不會那般的急,但他一想到夏侯逸被送出了宮外,他的心就一直沉到了底處。


    隻要有夏侯逸在,對於南夏人來說,那就是一種威懾力,雖則他聽人說過起夏侯逸連俘兵都不放過,聽上去這不過是一番言論而已,但他處在皇室之中,見多了暗黑的東西,因此,他所想到的,便就是另一種場景,一個將敵人的性命看作是螻蟻的人,還指望他會對敵人手下留情麽?


    「父皇,你果真好狠的心嗬。」三皇子徒然一笑,他潛伏了這般多年,自詡已將父皇的性情摸得一清二楚,可是,他不曾想到,父皇寧願相信一個外臣,也絕計不相信自己的兒子,連這般的後手都留著對付他們。


    十王爺看著三皇子倒退了三步,若非不是後頭的人扶得快,隻怕會就地仰倒下去,再也爬不起來,他不禁想,三皇子為何看到這一柄箭是這般的麵色。


    「龍靖宇,你這是什麽意思?」十王爺的心在下沉,但他又不得不問上三皇子一句,這肅北的援兵來了,他還傻呆呆的站在這裏等人來一網打盡麽?不,南夏的人不能全部殞滅在此,至少,現在不是時候。「右將軍,迅速通知下去,火速退兵,咱們不能耗在這裏。」


    右將軍正待領兵,三皇宇眼睛如同噴了火似的,大喊了一聲,「不許去。你們以為現在還走得了嗎?別說笑了,你們當那新冒出來的人是什麽?那是強弩手,是肅北裏最精銳的暗衛所組成,這算是夏侯逸,他都要避其三分。」


    強弩手是什麽,十王爺不是不清楚,但是,若是用最精銳三個字去形容暗衛,就不得不引起他的側目,若是他沒有想錯的話,這些強弩手隻怕還怕身經百戰,所向披靡的狠角色,夏侯逸這樣的敵人他們對付起來尚且吃力,再加強弩手……十王爺的心在下沉。


    「你們現下裏撤下去,兩方相抵,你以為你們能走多遠麽?深入腹地,還想往哪兒跑?」三皇子的聲音極冷,他布置了這般久,豈止這南夏人可以輕易說走就走的,十王爺以為他龍靖宇就是吃素的麽?將一個外族的引起來,還放在枕邊,不防範著點,他可怕這南夏人反咬一口。


    十王爺麵色大變,頓時手上的青筋狂跳不止,果真,門真說得對極了,這些肅北的人個個陰險狡詐,將他引入肅北的朝都,便就是打的這一層主意吧,好狠的人,好狠的心,可恨的是,他竟然一意孤行,連合作的對手是什麽樣都沒看清楚,就冒然出手,真真是好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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