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芥藍也一樣,她來舒家這麽久就沒吃過這麽大的虧,不報回來就不是她方芥藍!


    眼瞅著兩人不打不罷休,周富貴黑著臉怒斥:「夠了!誰再敢動手,就給我滾出小元村!」


    「是她王寡婦先動的手,村長你不能偏心啊!」方芥藍不甘地掙開拉開她的人,嘴裏依舊不饒人。


    周富貴狠狠瞪了她一眼,「不是你嘴臭,人王寡婦能動手嗎?」


    「我……」


    「行了!」舒勇自覺丟人,警告地看了方芥藍一眼。


    方芥藍撇了撇嘴,盡管心中依舊難平,但到底是閉了嘴不再說什麽。


    「今天讓大家夥看笑話了,都回吧。」舒勇不管方芥藍,笑吟吟地下逐客令,一村的人都杵在他家院裏不走算怎麽回事?


    眾人心道:合著你舒勇還知道讓大家看笑話了啊?可這辦的事兒怎麽一件比一件不厚道呢?


    可憐了大丫姐弟二人,封景安把銀子都搭出去了,口袋空空,養他自個兒都費勁,如何還能負擔起大丫姐弟?


    說起來,大丫怎麽這麽安靜?


    眾人心中有了疑惑,就忍不住看向被封景安護在身後的舒燕。


    卻見舒燕雙眸緊閉,撐不住地往下倒。


    「大丫!」眾人驚呼,手忙腳亂地將舒燕扶住。


    「哎喲,大丫腦門這傷,得看大夫啊!」王寡婦頻頻拿眼看方芥藍一家。


    方芥藍毫不示弱地瞪回去,「她跟我們家沒關係了,看大夫就看大夫,你看我做什麽!」


    「大丫這傷可是被你逼的,看大夫不得要銀子嗎?這銀子你不出誰出?景安的銀子方才可全給那要債的了!」王寡婦作不敢置信狀,「難道你想讓大丫就這麽沒了?」


    「你胡說八道什麽!」方芥藍臉色難看,她就算是心中這麽想,這王寡婦也不該大大咧咧地說出來!


    周富貴痛心疾首地看著舒勇道:「舒勇,你要還有良心,就掏銀子給大丫看大夫治傷。」


    舒勇故作為難,「村長,我們家日子也不好過,即便是要給,也給不了多少,最多也隻能給二兩銀子。」


    「憑什麽?要我說啊,這二兩銀子我們都不該給,她自個兒撞傷的,跟我們有什麽關係?」方芥藍不樂意地白了舒勇一眼,他腦子進水了是不是?


    有些話當著這麽多人的麵不宜說得太清,舒勇直接從懷中掏出二兩銀子塞到封景安手中,「別搭理她,快拿著銀子帶大丫去看大夫吧。」


    「舒勇!你哪來的銀子!」方芥藍張牙舞爪地衝上去,想要從封景安手中搶回那二兩銀子。


    卻被舒勇一把製住,捂住了嘴,剩下的話沒一句能說清。


    封景安心安理得地收好了二兩銀子,抱起舒燕就走,舒盛趕忙抹了一把眼角的淚,抬腳跟上。


    姐姐千萬不能出事兒!


    「走走走,散了散了,都散了!」周富貴招呼著眾人散去,不多時,舒家院裏就隻剩下舒老二一家。


    舒勇使了個眼色給兒子,「大壯,去把院門栓上。」


    「啊?哦哦!」舒大壯不明白他爹想幹啥,但他剛犯錯,他不敢有任何異議,順從地就去把院門牢牢的栓上。


    確定院門關嚴實了,舒勇才放開了方芥藍。


    方芥藍一得到自由就想嚷嚷,可聲還沒出,就被自家男人的一記冷眼給嚇住了,到了嘴邊的話愣是換成了別的,還忍不住結巴——


    「當,當家的,你這麽看我作甚?難道我護銀子還有錯了?」


    「你護銀子沒錯,但有些銀子該舍還是得舍。」舒勇見方芥藍怕了,才從她身上移開目光。


    方芥藍滿腦子疑問,「這是為什麽?銀子怎麽就該舍了?」


    「大丫要真死了,咱們在村子裏一定會被人戳脊梁骨,再說那封景安讀過書,誰知道他日後能不能考上,當大官?」


    「大丫跟著他,難保以後他發達了不會替大丫討公道,花二兩銀子買個心安不好嗎?」舒勇沒好氣地白了方芥藍一眼。


    平時看著挺聰明一人,怎麽這會兒卻是看不明白了呢?


    方芥藍哪裏是看不明白?她那分明就是不認為封景安能考上個啥,甚至覺得舒勇的擔心是杞人憂天。


    「我說當家的,你也不看看封家現在的情況,他封景安還能考上啥?別想了,他爹娘地裏刨食的,他作為兒子也不例外。」


    「還有啊,他們家怎麽偏生在他快要考童生試的時候出事兒了?我看啊,就是老天爺不想讓他考上,讓他老老實實,本本分分地待在小元村裏頭,麵朝黃土背朝天的活著!」


    舒勇皺眉,「話不能這麽說,萬一呢?但凡有個萬一,咱們家拿什麽跟人抗衡?行了,你別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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