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燕心中一暖,雖不知道封景安如此是否出自於真心還是隻是走個場麵,但他願意在今日順著小盛,就已經是件很好的事兒了。


    「出門吧,別耽擱了吉時。」蘇蟬催了催。


    封景安牽著舒燕告別蘇蟬一家,照顧著被紅蓋頭遮掩去了視線的舒燕往外走。


    當外頭正等著看兩人丟臉的方芥藍看到舒燕身上的紅色嫁衣,臉色瞬間就是一綠。


    大丫身上的嫁衣哪裏來的?


    「這不會是別人穿過的舊嫁衣吧?」方芥藍故意挑高了音調,生怕別人聽不見,反正她是絕對不會相信大丫身上的嫁衣是新的。


    否則她守這麽半天,看的豈不就是自己的笑話了?


    封景安臉色一冷,「在方嬸兒眼裏,大丫就隻配穿別人穿過的嫁衣的命?」


    「我可沒這麽說。」方芥藍撇著嘴不認,可她那樣子分明就是這麽認為的。


    眾人一時間交頭接耳地對舒燕身上的嫁衣指指點點,這嫁衣瞧著很新,不像是別人穿過的啊,方芥藍怕不是想著在這大好的日子裏膈應人家吧?


    舒燕冷笑了一聲,「那還真是不好意思,這嫁衣是我家夫君親自置辦的呢,可不是什麽別人穿過的舊嫁衣。」


    「不可能!他銀子都搭給王大虎贖你了,哪來的銀子給你置辦嫁衣?」方芥藍攥緊了雙手,說什麽都不信封景安還有餘錢,這餘錢還是用在給大丫置辦新嫁衣上!


    王寡婦於人群中高喊:「人景安既然能存下二十兩給自己換了個媳婦兒,那能有銀子給媳婦兒置辦嫁衣有什麽奇怪的?」


    「就是,方芥藍你就是故意膈應人的吧!」眾人七嘴八舌地指責方芥藍不懂事兒。


    方芥藍愣是臉色鐵青地被罵走了,看著封景安與舒燕攜手往封家而去的背影,氣急敗壞地罵罵咧咧。


    可惜,並沒有人理她。


    舒芳草覺得丟臉,不管她娘,扭頭就走。


    大伯娘給大丫留下的嫁衣被她娘收走,日後打算給她做嫁衣這事兒她是聽她娘說起過的,本來以為今兒個過來能看大丫的熱鬧。


    結果大丫的熱鬧沒看成,反倒是她娘麵子都丟了。


    到了封家,就見許齋已站在封家父母的牌位旁邊等著二人。


    許齋是小元村唯一的教書先生,曾給封景安開蒙,又當過封景安的老師,給封景安小兩口做個成親的見證人還是綽綽有餘的。


    旁人成親,可不一定能請得動他做見證人。


    「轉眼間,你都要娶妻了。」許齋看著封景安有些感慨,當年他給開過蒙的小子,如今已經長成大小夥子了。


    盡管看著瘦弱,但日後也是為人夫一般的存在了。


    封景安笑了笑,「人總要長大,老師您的年紀也越發見長了。」


    「……」許齋有那麽一瞬間想拿戒尺,這臭小子就不能說話好聽些嗎?


    他板著臉,接下來的話不想說了,直接道:「拜堂吧,吉時差不多了。」


    「一拜天地!」


    封景安挑眉,但到底是沒說什麽,扶著舒燕轉身麵對著天地,一同拜了下去。


    「二拜高堂!」


    兩人轉回身,對著堂上擺著的封家父母靈牌拜了下去。


    「夫妻對拜!」


    封景安鬆開舒燕,移步站在舒燕的對麵,彎腰低頭拜了下去,舒燕亦然。


    最後,「送入洞房!」


    舒燕心顫了顫,一會兒她得跟封景安說說,她還小,不能那什麽才行。


    封景安的手再度伸過來,牽住了她的,帶著她往新房而去。


    新房外人聲熱鬧,新房內兩人相顧無言。


    封景安縱然此時對舒燕無情,但到底是人生中最重要的時刻,心底多多少少都有些緊張。


    「咳,你倒是掀蓋頭啊!」舒燕看不見封景安,本就緊張的心頓時更緊張了。


    封景安感受到舒燕與他相同的緊張,突然就沒那麽緊張了,伸手捏住舒燕的紅蓋頭,緩緩掀了起來。


    紅蓋頭下的,是他這些日子裏看慣了的臉,沒有濃妝豔抹,除了身上的嫁衣是紅的,舒燕的臉幹幹淨淨。


    「總算是掀開了,被遮住視線的感覺一點都不好。」舒燕長籲一口氣,故作輕鬆。


    封景安盯著舒燕幹淨得不像話的臉問:「你怎的沒上妝?」


    「這樣不好嗎?」舒燕不答反問,她是真的接受不了這裏的妝容,才找了理由沒讓人上妝。


    得虧這兒的人缺銀子,那些個妝麵需要的東西都缺,也就沒有強製她非得上妝才行。


    封景安搖頭,「不,這樣挺好的。」


    「那個,封景安,我們今兒個雖然成親了,但我腦門上的傷還沒好,這敦倫之禮是不是……」舒燕試探地瞄了封景安一眼,後麵的話沒好意思說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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