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天氣比今年還要冷上一些,邊關尤甚,這樣的柳棉做成的棉衣在南方穿著尚且能把人凍病了,凍死了,若是放在北方更加嚴寒的地方呢,豈不是更嚴重了。


    案子看起來隻是商人貪圖利益,以壞充好。可實際上卻是因為朝中有人將給邊關將士做棉衣的這筆費用給貪汙了。


    兵部所有的軍需采集都有專門的人負責,陸之遠想通過商人這條線索挖出後麵是何人貪汙了這筆棉衣的軍費。


    可商人知道的東西都太少了,他隻知道是以為姓牛的人聯係的他,給了他一筆銀子,讓他在規定時間內做出一批棉衣。至於姓牛的人叫什麽,是做什麽的他則是完全不清楚了。


    陸之遠雖然氣憤但還是有理智,他讓人先將商人收監,一方麵派人繼續調查這案子,一邊審理另外一件案子。


    張德才的妻子李氏是因為穿了摻了假的棉衣這才造成的死亡,這事情和張德才沒有關係,所以陸之遠便將他釋放了。


    唐風見張德才一臉早知如此的表情,差點上去揍他一頓,「當真是禍害遺千年,這樣的人竟然無法給他定罪。」


    「也不一定。」陸之遠看著張德才的背影淡淡道。


    「大人您可是有什麽主意?」唐風一愣一臉期待道。


    陸之遠道,「派人悄悄跟著他。」


    唐風點頭出門去叫人去了。


    派出去的人不到三天救回來了,同時帶回來的還有張德才,他被人抓著衣領扔到了地上,摔得一陣頭暈眼花,「你們憑什麽這麽對待我,我可是好人。」


    「呸,好人?」唐風不屑地冷笑,「好人會把自己的妻子害死?」


    張德才麵上一閃而逝的驚慌失措,但這神色也隻是一瞬間,很快又變成了不在意,他冷笑道,「唐大人可不要誣陷好人,你說我害死李氏可要拿出證據的。」


    「你要證據是不是,來人把證據拿上來。」唐風朝著外麵的衙差說道,很快有人拿這個包袱過來。


    張德才在看到包袱的時候,一張臉頓時慘白,身子一晃便險些倒下去,他顫抖著嗓音道,「這是什麽,你別想拿點東西就來哄騙我。」


    「是什麽你忘了嗎,這東西可是你昨晚連夜拿出城埋起來的,你再好好看看,裏麵可是一些安神香。」唐風一邊說著一邊將包袱打開,將裏麵的東西都一一擺出來,包袱裏麵是燒了一半的安神香和一個香爐,還有些沒用過的新香。


    張德才定了定神,皺眉道,「這些東西是李氏生前喜歡用的,我見她人都沒了便不想留著這些東西,拿去埋了有什麽稀奇的?」


    唐風被他問的也是一時間找不到話來回答,他將目光看向一直坐著沒說話的陸之遠,那邊陸大人接口道,「是沒什麽稀奇的,可稀奇的是李氏的口鼻中被查出了大量的安神香粉末。她是孕婦並不能使用安神香,這事情你知道嗎?」


    張德才沒說話,陸之遠便繼續道,「既然不是李氏自己點的安神香,那就是有其他人替她點的。你說呢?」


    「可能是她自己不知道呢,李氏平時總是說夜裏睡不著,她自己點香也不是不可能的。」張德才還欲狡辯。


    陸之遠見他事到如今根本沒有任何懺悔的意思,也失去了耐心,他伸手拿起驚堂木狠狠一拍,「事到如今還敢狡辯,本官已經派人查過了,這安神香是你事發前三天去買的,還跟掌櫃要了分量最足的香種。」他說罷朝著外麵道,「來人,帶雜貨鋪子老板。」


    很快衙差便帶著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進來了,張德才看了眼那人的臉,頓時渾身一軟,麵色發白,整個人癱軟了下去。


    雜貨鋪老板見禮之後按照陸之遠的吩咐看了看跪坐在地上的張德才,伸手指著他道,「就是這個人來我店裏買安神香,還特意問了我孕婦吸入這香會不會滑胎。我當時還特別叮囑他這東西千萬不要給有孕之人吸入。」


    陸之遠點點頭,讓人帶雜貨鋪老板下去了,這邊又重新看著張德才道,「還不認罪嗎?你若是要其他證據本官這裏也有,都可以讓你啞口無言。」


    「我認罪,我認罪。」張德才滿頭大汗,雙唇發白,一雙眼睛空洞無神,整個人癱軟在地上一動不動,嘴巴上下動著不斷地重複著這三個字。


    他說著說著就哭了起來,一開始是掉眼淚到了後麵就是嚎啕大哭了,「我真的不知道會害死她,我原本就想著讓她滑胎,誰知道她死了。」


    張德才聽人說孕婦吸入安神香之後會引起滑胎,他想將自己的相好的接進門,無奈李氏仗著有身孕一直不讓。


    朝中有明文規定,妻子懷孕期間丈夫若是不經妻子允許便納妾室進門,妻子是有權利到衙門告狀的。


    雖然很多大戶人家的夫人都會在自己有孕期間給丈夫安排個通房或者妾室,但那前提是妻子同意,若是不同意意思可就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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