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你不說,我也會做。不過,他的性子你也要多多理解。剛剛我問過了,他打記事起,就是生活在甘州城的,也得虧他的義父是位教書先生,北狄人又仰慕中原文化,他們這才得已保全下來。」


    「長敬在那樣的環境長大,偏激點再正常不過。甚至,如果沒有那麽偏激和狠辣,他和六姝,能不能活到現在都是兩說。」


    蕭長恭歎了一口氣,「若是我能早點……」


    婉寧溫柔地覆上蕭長恭的手,「不要這麽說,我知你一定是時時想著收複甘州城的。」


    蕭長恭心裏感動,反握住婉寧的手,「這次真是謝謝你了,沒有你,長敬可能還流落在外。就算是找回來了,也會被我氣走。你可真是我的福星。」


    婉寧臉上微紅,任由蕭長恭揉搓她的手,卻把話題又轉了個方向,「那六姝你打算怎麽安置?」


    「從名字上看,六姝應該就是收留長敬那家人的遺孤,就算不是,衝著長敬和六姝的感情,我也不會虧待了她。」


    「如果他們願意,我就代母親認個幹女兒好了,等到她長大,咱們給她找個好人家,再陪上一份厚厚地嫁妝,讓她從鎮西侯府風風光光地嫁出去。平安順遂的過一生。」


    婉寧點點頭,覺得這樣的安排很好,隨即就反應過來,輕哼了一聲,手也從蕭長恭的手心裏抽出來,「誰和你是咱們。」


    蕭長恭一把摟過婉寧,「咱們當然就是咱們,以後咱們還不隻咱們呢。」


    婉寧掙脫不開,隻能窩裏蕭長恭懷裏,悶悶地笑著。


    隻是眼神瞟向窗外時,婉寧又不可避免地想到了柴洪。


    如果沒有來興臣的事,如果柴洪那些人還在,自己和蕭長恭坐在同一輛馬車裏,帶著剛找回來的幼弟一起回京,該是多麽開心快樂的事情。


    隻可惜,沒有如果。


    臨近城門時,蕭長恭忽然很是嚴肅的看向婉寧,「你信不信我?」


    婉寧莫名其妙,「當然信啊,你都不信我還能信誰。」


    「好,既然你信我,來興臣的事就全都交給我處理好不好?」


    婉寧毫不猶豫地點頭,「好。」


    「長敬和六姝就交給你了。」


    「放心吧,再說府裏還有安叔呢。」


    蕭長恭點點頭,又拉過婉寧的手,好好地揉搓了一番,這才下了馬車。


    一進城,蕭長恭就忙開了。


    護國公在城裏會有多少耳目,現在是否已經知道來興臣被抓,或者多久能夠得到這個消息,蕭長恭是一概不知。


    他隻能按著最壞的打算,用最快的速度,向皇帝稟報。


    秉報的越早,證據呈的越多,就越不會給來興臣脫罪的機會。


    若一旦護國公知道了,進宮麵聖,來興臣身為護國公的獨子,說不定就會被他保下來。


    要知道,皇帝對護國公,一向是榮寵不斷。


    二十年前,皇帝京郊圍獵遭遇刺殺。彼時還不是護國公的來永年,正是一名將軍,因此得以隨侍在側。


    刺殺來時,來永年不但拚死護住皇帝,還替皇帝擋了致命的一箭。


    隻可惜,箭上淬了毒,來永年雖然保住了命,但落下了病根,常年與藥石床榻為伍。


    皇帝因此才封了護國公,也因此來永年才唯此一子,溺愛得沒了邊。


    萬一這護國公又拿當年的事情說事,皇帝一心軟,說不定真就又放了來興臣。


    一旦放虎歸山,再想抓,恐怕就沒那麽容易了。


    蕭長恭自忖動作已經夠快了,但千算萬算,還是漏算了一步。


    柴洪發出的信號,莊子裏看到了,城裏也看到了。隻不過普通人隻是好奇,皇帝也隻是知道有人求救,有人支援,但護國公卻敏感地察覺出不對。


    畢竟信號發出來的地方離來興臣經常玩樂的莊子十分接近。當下國公府裏的人就向莊子派了信鴿。


    然而卻遲遲沒有收到回信,這下護國公就知道來興臣出事了。


    蕭長恭剛進城門不久,就遇到一名家丁拿著齊明遠的令牌,走到了蕭長恭的馬前。


    「我家少爺讓我向將軍傳一句話:護國公進宮了。」


    蕭長恭暗道一聲可惜,但還是衝著家丁點點頭,「代我謝過齊兄。」


    家丁行了個禮,隨後消失在街道之中。


    蕭長恭看向小七,「之前叫你做的準備怎麽樣了?」


    小七點點頭,「放心吧將軍,東西都已經備齊。」


    蕭長恭看向黑暗中巍峨又森嚴的宮城,冷哼一聲,「進宮。」


    蕭長恭帶著兵卒押送著來興臣進宮,婉寧這邊忙碌來開。


    雲香到現在還昏迷著,大壯也在半路上發起了高燒,再加上還有竹家兄妹要安置,當下也是忙了個團團轉。


    婉寧分了一半人,送雲香和大壯回穆府,同時派人去請郎中,能請到薛青河最好。墨香也讓婉寧派了回去,她要向穆鼎詳細稟報所有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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