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嬌進了東屋,隻見官爺已經將外袍、中衣都脫了,隻剩一條同樣被汗水打濕大半的中褲。


    「門窗都關上。」趙宴平背對她解腰帶,聲音沉冷。


    阿嬌嗯了聲,放好臉盆,先去關了門,再用最快的速度將南麵一溜窗戶關好,關完回頭,就見官爺已經脫得幹幹淨淨,背對她站在洗臉架前擦拭。


    這是官爺第一次沒有避諱她直接在她麵前擦身子吧?


    隻看了一眼,阿嬌立即捂著臉轉了過去,麵對窗戶,可是腦海裏仍然是官爺頎長健碩的背影。


    羞澀之餘,阿嬌又想到了官爺最近的反常,這是在忙什麽大案呢,竟把官爺累得都忘了遮羞了?以前官爺不讓她看,阿嬌誤會是官爺嫌棄她,後來說開了,阿嬌才知道官爺也是害羞呢,怕被她看見,怕心裏著火。


    趙宴平擦得很快,擦完還覺得煩躁,便端起臉盆,將剩餘的水迎頭腳下。


    這裏不是後院,他這一澆,東屋一地狼藉。


    阿嬌被那「嘩啦」的聲響嚇了一跳,回頭一看,看到的仍然是官爺健碩的全部背影,灑了一地的水,官爺將臉盆重重地扔回洗臉架上,明顯心裏藏著氣火!


    阿嬌默默地轉回來,心中開始打鼓,她嫁給官爺快一年了,第一次見官爺如此暴躁。官爺也打過堂弟趙良,但官爺隻是朝趙良發脾氣,今日真的是他第一次在家裏潑水摔盆的。


    阿嬌大氣不敢出。


    趙宴平擦幹身子,穿上新的中褲,濕著頭發來桌邊拿茶。


    阿嬌眼睜睜地看著官爺抓起茶壺,一通往嘴裏亂灌。


    他頭發還束在腦頂,被那一盆水打濕了,水珠沿著他冷峻的眉眼往下滾,流到下巴,再沿著脖子滑到胸膛。官爺的臉、脖子曬得發紅,胸膛是瑩潤的白玉色,寬闊雄健,看得阿嬌喉嚨發幹,眼裏盈上了瀲灩的水色。


    這樣的官爺令人懼怕,也令人想臣服在他的身下,完完全全地交給他。


    趙宴平一口氣喝幹了一壺涼茶,放下茶壺的時候,他視線移向旁邊,就見阿嬌臉兒羞紅,安靜又柔順地站在那兒。


    心底突然冒出一股邪火,趙宴平突然抱起阿嬌,朝床榻走去。


    阿嬌呆住了,一直到被官爺壓住,官爺粗魯地親下來,阿嬌才醒過神來,躲閃著道:「官爺,老太太她們都在外麵等著呢!」


    官爺如此狼狽地歸來,她擔心,老太太肯定也心急如焚,說不定就在門口偷聽情況,官爺怎麽能在這個時候想那個?


    阿嬌還想多勸勸,未料身上的男人突然不動了,壓了她一會兒,官爺突然翻身躺下去,一手搭在眼睛上,重重地喘著氣。


    阿嬌坐了起來,不知為何,這樣的官爺讓她好難受。


    「官爺,到底怎麽了?」阿嬌心疼地問,「是不是外麵出了什麽事?你跟我說說,別都憋在心裏。」


    趙宴平覺得自己快要炸了。


    他找了十五年的妹妹,今年突然找回來兩個,他想認不敢認,不敢認又想認,他是捕頭,他可以詢問她們用以判斷,可他不能,他要顧及姑娘們敏感脆弱的心,他怕她們哭,怕裏麵真有妹妹,妹妹卻被他問哭了,以為哥哥嫌棄她,不想認回她。


    可是最後仍然是白費功夫,兩個姑娘都不是。


    秋月還好,她自己交待了身份,她隻想求個安穩,本本分分地幫阿嬌做生意賣錢。


    秋月不是他的妹妹,可趙宴平欣賞這樣自立堅強的姑娘,他支持阿嬌買下她。


    讓他不喜的是丹蓉,八歲被賣,丹蓉就算忘了親娘後爹姓甚名誰,但她肯定知道她不姓趙、沒哥哥,可丹蓉揣著明白裝糊塗,糊弄了他快一個月。


    趙宴平隻想立即將丹蓉送走。


    可是,送去哪裏?


    孫家就是一個狼窩,孫斌連宋巧娥都可以送給債主睡,丹蓉與他沒有血脈關係,他隻怕會再賣一次丹蓉換錢花,宋巧娥不敢反抗,護不住女兒,可能也不想護,畢竟在宋巧娥的心裏,酗酒的丈夫、兒子都比一個分開十來年的女兒重要。


    趙宴平甚至能理解丹蓉為何要冒充妹妹,都是可憐人,都想要個安穩,秋月無家可回,丹蓉知道那個家不會給她安穩。


    明知孫家是狼窩,趙宴平狠不下心再將丹蓉送回去。


    擋眼睛的手突然被人移開,趙宴平睜開眼睛。


    阿嬌側坐在他肩膀一側,朝他笑笑,一邊輕輕替他揉著額頭,一邊細聲道:「官爺太累了,我給你揉揉,這樣很舒服的,你試試。」


    她笑靨柔美,杏眸清澈如清靈的泉水,趙宴平凝視她片刻,重新閉上眼睛。


    阿嬌在花月樓學了很多東西,其中就包括按摩,總之一切都是為了伺候恩客們,凡是恩客們可能需要的,老鴇都會讓樓裏的姑娘們學,阿嬌作為一個即將開苞接客的姑娘,當時除了房中秘術,其他的都學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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