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火紅衣衫,身姿曼妙,一張臉更是張揚又美貌,除了京城鼎鼎有名的樂平郡主覃幼君又能是誰。


    宜春侯和林月娘對視一眼,兩人眼中俱是驚訝,然而轉瞬後兩人又默契的看向殷序,在他們的印象裏覃幼君也曾這般闖過宜春侯府,但那時殷序招惹了覃幼君,使得覃幼君下床後第一件事便是單槍匹馬衝進宜春侯府將殷序揍了個人仰馬翻。


    事情過去不過一年有餘,眾人的記憶非常深刻,所以在此時宜春侯毫不懷疑是殷序在今日的宴席上不光是打賭鬥雞這麽簡單,定是有其他招惹覃幼君的地方。


    其實不光宜春侯夫妻覺得驚訝,就連被打的渾身傷痕的殷序也是驚訝,他趴在長凳上眯著眼朝覃幼君看去,笑了笑,「你是來看我笑話的?」


    「閉嘴!」宜春侯回身怒喝。


    哪怕與雲國公再不和,覃幼君也是郡主。以前有長子殷庭軍功在身光耀門楣他尚且能與雲國公一鬥,如今長子已然過世,他們宜春侯府又沒有頂梁之人,日後沒落也是不可挽的結果,在如此時候他們又如何招惹得起覃幼君。


    覃幼君嫌棄的瞥了眼宜春侯,手裏提著鞭子繞過礙眼的三人到了凳子前,目光掃過殷序的後背,輕笑道,「疼嗎?」


    殷序覺得姿勢有點丟人,想挪動一下起來,卻扯動身後的傷頓時疼的齜牙咧嘴,「你說疼不疼。」


    「嗯,」覃幼君眼角含笑還伸手戳了戳,見殷序疼的直冒冷汗這才點頭,「好像是挺疼的。」


    殷序還未怒斥就聽覃幼君道,「知道疼你怎麽不知道跑?長兩條大長腿就為了好看的?挨打的時候都不跑,你莫不是個傻子?」


    聽了這話殷序更加抑鬱,他哼哼唧唧道,「跑又能跑到哪去,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他嘲諷的笑了笑,「隻要他想打,哪怕我半月不歸回來一樣挨打,所以還跑什麽?」


    如此明目張膽的指責令宜春侯麵色不佳,「不知郡主大駕光臨,所為何事。」


    覃幼君直起身子看向宜春侯道,「侯爺,沒事我不能來嗎?」


    宜春侯對她的無禮頗為不悅,他皺眉,「郡主既然要來訪,也該懂得禮數提前遞拜帖……」


    「遞拜帖?」覃幼君輕笑,「我是來救人的,等我遞完拜帖人也被你打廢了,我還來做什麽?替侯爺為兒子收屍嗎?」


    「放肆!」宜春侯如今固然畏懼雲國公府,固然覃幼君是郡主,但也容不得她如此無禮,他好歹是個長輩,覃幼君竟如此無禮當堂頂撞於他,讓他如何不著惱。


    旁邊林月娘輕輕扯了扯宜春侯的衣袖,低聲勸道,「侯爺,郡主肯定不是這個意思,您別生氣。」


    「我就這意思。」覃幼君像是剛看到林月娘一樣,驚訝道,「呀,您哪位?我以前怎麽沒見過您?長的還湊合,就是褶子多了些。」


    一句話令宜春侯臉色更加難看,林月娘麵色慘白。


    林月娘容貌不差,心思玲瓏,不然也不會將宜春侯籠絡在手裏這麽多年。但唯獨一點,她的身世不好,小門小戶上不得台麵,當年還是因賣身救母結識的宜春侯。


    當年宜春侯以為救了人便再無瓜葛,誰知後來林月娘多次找上宜春侯,一來二去兩人有了情愫便被宜春侯養在外頭生下兒子,後來殷序母親病重去世,宜春侯守了一年便將林月娘娶進門直接成了殷夫人。


    宜春侯這些年也曾奔走就為了給林月娘冠上侯夫人的名分,但大周在民風上雖然開放,在這種事上卻不含糊,當初因為此事宜春侯被言官彈劾,朝廷擔心此事會讓殷庭不悅便壓了下來,如此便一直未能如願。


    也因此林月娘哪怕如今是宜春侯府的女主人,也是名不正言不順,不被朝廷認可,更不會被京城侯門女眷所接待。


    覃幼君原本身份就高貴,若是林月娘有侯夫人的稱號興許能在宴席上相見,但偏偏林月娘沒有侯夫人的稱號,所以此時就尷尬起來。


    林月娘聽的出來覃幼君是故意給她難堪,頓時淚盈於眶悲傷不已。


    林月娘委身宜春侯時不過十五六歲的年紀,如今殷烈剛過十五,林月娘也就三十歲出頭,平日保養得宜瞧上去自然有一股風情。


    她一哭,宜春侯便心疼不已,瞧向覃幼君時便不覺帶了怒意,「雲國公好歹是國公,竟是如此教導女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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