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南期的臉在發燙,強自鎮定:“勉勉強強,一般,還行。”“真的?”葉南期默然了會兒,沈度以為他不會出聲兒了,才聽到他道:“假的。”安生了沒多久,牛奶糖在口中化盡,葉南期又動了起來,低低道:“牛奶糖味道不錯。”沈度心上身上都是火氣,抱著葉南期壓根不可能睡得著,也想說說話轉移注意力,望了望桌子的方向:“還想吃嗎?”“不想了,老吃它膩得慌。”葉南期推開他的手,笑容羞澀又古怪,興奮又好奇,低聲道,“我想比較一下,你的牛奶和牛奶糖哪個好吃點。”猝不及防地開了車,沈度還沒繞過彎,葉南期已經鑽進了被窩。沈度:“……”今晚葉南期好像特別主動,各種意義上的。結束時,沈度捂著額角,平複了一下呼吸,掀開被子,悶聲不吭地抱起葉南期。後者舔了舔唇角,笑了一下:“果然,還是牛奶糖好吃。”沈流氓頭一次被弄得說不出話,給他蓋上被子,不知道他的臉是不是被悶的,微微發紅,眸中盈盈帶著水光,抬頭一瞥,俱是風情。沈度想起很久以前,葉南期孤身去對峙劫匪,滿身的傷。出院那晚他給葉南期上藥,葉南期赤裸著背脊,眸光清澈地看過來,光線散落在他身上,側容有如神顏,美得像一幅油畫。葉南期還在說話:“……不過你的營養價值高,偶爾可以喝一下。”沈度差點崩潰了。什麽油畫,明明就是個妖精。折騰了大半宿,兩人都疲倦了,夜色漸漸褪去,村子裏的雞鳴聲此起彼伏。張酩去找了戶村民,買了兩身看得過去的衣服送來,沈度剛穿上,雞鳴聲就更起勁了,隨即遠遠近近地傳來各種聲音。葉南期剛眯了會兒,就被這極不富藝術色彩的山村合奏曲給驚醒,揉了揉眼睛,迷迷瞪瞪地坐起來。沈度給他披上件外套,穿著那身和他格格不入的衣服,倒沒什麽嫌棄之意。兩人出了屋,正巧就看到一個男人走進了院子。回來時有人給他說了有來客,其中一個叫葉南期。如果不是聽到這個名字,他已經跑了。即使如此,他還是有些緊張,神色警惕。葉南期和他對視著,深吸一口氣,道:“許晝,你好。”“我是葉湄的弟弟。”第60章 葉湄是家裏最大的孩子, 底下還有一個弟弟和一個小妹。弟弟有點內向,但是成績優異, 乖巧聽話,葉湄在閑暇之餘經常提起,言語間全是對弟弟的喜愛和驕傲。許晝聽過葉湄提起過無數次這個弟弟, 也看過他的照片。沉默地對峙片刻,他抬了抬手:“進屋說吧。”山村裏的小房子, 簡陋又寒酸,關著門都有風漏進來, 和千裏之外華燈璀璨、高樓林立的a市有著天差地別。許晝假死之後,那些人還在追查,這些年東躲西藏, 在一個地方安穩不了幾天, 又得換地方。這兒雖然寒酸, 但與外界的聯係幾乎斷絕, 這幾個月是他多年來最安心的時候。他很少和人交流了,對葉湄的弟弟也沒有多熱情,語氣很平靜:“有什麽事嗎?”葉南期收回打量的目光。許晝出身名牌大學,也不知道怎麽會給葉湄當助理。沈度查到的照片還在, 當年意氣風發的青年,現在冷漠又疲倦,滿目警惕與蒼然, 要不是五官一樣, 一時之間都不會讓人察覺這是同一個人。沈度握住葉南期的手, 掌心溫暖。葉南期的心定了定,道:“我想問你一點事,再討要一個東西。”許晝依舊警惕,並不多言。“幾年前……我偶然翻到了我姐姐的日記。”葉南期頓了頓,看許晝神色微動,把特地帶過來的日記本遞給了許晝。許晝默不作聲地接過,手微微顫抖,動作小心翼翼的,生怕折到。葉南期臉色淡淡,繼續道:“因為這本日記,我得知姐姐的死另有蹊蹺,選擇了和她一樣的路,進入娛樂圈,想接近她當初的經紀人,還有裏麵提到的榮禹集團。”他淡淡地敘述自己這幾年打算怎麽做,做了什麽。沈度雖然查到不少東西,猜出他的打算,但從未開口問過,怕戳他的傷口,還沒有聽過他這麽詳細地說出。看他神色平靜,沈度握著他的手又緊了緊,心中不住地慶幸。幸好他沒有回來得太晚,沒有讓葉南期在孤獨中走向自毀。葉南期不想讓沈度太難過,提及苦處時,輕描淡寫地三言兩語略過。雖然難捱,但他捱過來了,身邊還有了沈度陪同。以前那些事,再想起來時,也沒那麽痛苦了。他緩聲說完時,許晝也翻完了葉湄的日記。原以為奔逃這麽多年,心裏已經麻木,可是看著日記上熟悉的字跡,聽到葉湄疼愛的弟弟平淡地敘述自己怎樣追查、想為她報仇,他的眼眶倏地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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