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墨一時間真是無言以對。    大人間的事情,沈冰跟沈墨都不會遷怒到孩子的身上,聽了沈冰的話,沈墨更是同情那孩子,攤上這麽一對父母。    沈冰更是前仇舊厭加在一起,將那夫妻二人罵的狗血噴頭,“嗬,中毒了還懷孕,管不住自己下半/身跟畜生有什麽區別?!隻知道自己爽卻害了孩子,現在知道哭天搶地的要救人了,當時是幹什麽去了?自私自利無恥卑鄙又蠢又毒,下輩子投胎當豬去吧都!!!”    “誒?這是怎麽了?生這麽大的氣。”一道低沉悅耳的聲音突然插/進來,“沈冰你怎麽了?誰惹你生氣了,告訴我我幫你出氣!”    姐弟兩人一聽這惹人煩的聲音,同時站起身。    沈墨去把已經玩得渾身濕透的小嬋拎到房間裏換衣服去了,而沈冰對走進院中那個長相俊美,身形頎長的年輕公子視若無睹,任憑他如何笑著湊上前獻殷勤都冰冷冷的不發一語。    沈墨給小嬋換好衣服,準備抱出去再玩一會,一開門,門口階梯上坐著一身紫色錦衣的年輕男人,正抱著個錦盒唉聲歎氣。不用說,肯定是又在沈冰那吃了閉門羹。    聽見開門的動靜,他回頭,那雙充滿了風致的桃花眼頓時一亮,笑吟吟的站起身來,“小嬋,來叔叔抱抱!”    沈墨將小嬋給抱的緊緊的,後退一步警惕的瞪著他:“淩楚,我警告你,少來禍害我閨女!”    小嬋也用力的將沈墨脖子抱住,大眼睛瞪著淩楚,有樣學樣的跟著嚷嚷:“別來禍害我!”    淩楚哈哈一笑,“你可別亂說,我淩楚可從沒有禍害過十七歲以下的女子,這你大可以放心的。況且……”他一手捂住心口,雖然還是笑著,但神情變得認真,“我現在心裏也隻有你姐姐,以後也隻有她,沒有任何人能替代。”    沈墨聽他說這話,隻覺得有些消化不良,不屑的哼聲道:“大名鼎鼎的楚公子,你繼續流連你的花叢去吧,別再來煩我阿姐,因為一個賭約輸了就故意糾纏一年多,未免太過心胸狹隘又好麵子了吧。你是無所事事,我們可是很忙的好嗎?以後別來影響我們。”    淩楚唇邊的笑染上些許苦澀,“阿墨,我是真的愛上她了,為什麽你們都不信呢。你看,我之前似乎聽她說想要雪蓮配藥,特地去玉華雪山上給她摘的,可是,她連看都不看一眼……”    他想將手裏的錦盒交給沈墨,沈墨卻不理睬,隻是對小嬋道:“小嬋,看清這人的長相了沒有?你長大以後記得,寧願相信母豬會上天,也不要相信這樣的男人一句話!”    說完就不再管他,麵無表情的抱著小嬋走了。    這個淩楚,一直以風流成性,玩弄女人成名於江湖,還有個雅號,叫什麽楚公子。    他在一年多以前遭到仇殺,腿受了傷,剛好是安大夫給他治療的,他常來換藥,換藥自然是沈冰負責。    享受慣了各色美人投懷送抱的楚公子似乎覺得沈冰一個滿臉膿包的醜女人在每每麵對他的時候,居然沉默寡言毫無反應,太過於新奇了。於是他起了逗弄之心,某天跟他的幾名好友打賭,說是要把沈冰一個月內給拿下,然後再拋棄她讓她痛哭流涕的來求他。    好巧不巧的,這話被準備來給他換藥的沈冰給聽見了。    沈冰活了二十多年,本身也沒有經曆過特別有意思的事情,她也不想浪費這麽好的機會,於是裝作什麽都沒聽到,開始將計就計,配合淩楚,在他故意接近撩撥的時候裝作羞澀躲避,最後曖昧了一段時日。    可是最後賭約時間到了淩楚帶著沈冰去見好友,可是他卻緊緊牽著沈冰手,始終都一副坐立不安的樣子,許久都不說要甩掉沈冰的話。    倒是沈冰覺得膩歪透了,率先甩開了淩楚的手,表情極其冷淡的說了句:“還是我甩你吧,放心,我是不會痛哭流涕的回來求你的。”    然後丟下麵麵相覷的一桌人跟完全傻眼的淩楚,瀟瀟灑灑的走人了。    至那以後,淩楚大概是覺得丟了臉麵,天天跑來醫館裏糾纏,沈冰不躲也不避,不管他如何苦心竭力的刨白心跡,發誓保證,每天送詩送花送禮物,她隻當沒看見,沒聽見,冷漠的不理睬,自己該做什麽的做什麽,定力十足,穩如泰山。    就這樣,淩楚上躥下跳了一年多,鬧得整個吉安城都知道了這件事情,也沒能從沈冰那裏得來哪怕一點點回應。    哦,不對。有回應,那就是他影響七草堂生意的時候,沈冰對他說過一次,“滾。”    沈墨一直都不待見他,覺得他簡直是沒事找事,偏執的為了一個賭約鬧騰到如今。難道非得阿姐答應了他再次甩了阿姐,他才覺得心裏平衡?    總之,沈墨覺得他這人有病,還病得不輕。好在他這次來糾纏了無果,可憐巴巴的坐在那兒消沉了幾日之後又突然消失了,也不知道幹什麽去了,不過也沒人關心就是了。作者有話要說:  我知道你們要催什麽快了快了 qaq36、第三十六章 ...  如沈冰所說,君清跟周雲蘿沒有放棄, 過後又來了醫館好幾次, 求安子明救他們的孩子。一向都是好脾氣的安子明被鬧的是頭疼欲裂, 特別是周雲蘿, 精神狀況完全異常, 不肯好好聽人說話,一會兒跪在地上眼淚婆娑的哀求, 一會兒又哭著罵他說他醫術平庸, 不配為藥王的弟子, 一會兒又抱著她兒子嚎啕大哭,說她孩子命苦,沒有碰上好大夫。    有一次動靜鬧得實在太大了,把好不容易在家睡一次午覺的小嬋都給吵醒了。沈墨於是抱著小嬋跑到側門那裏偷偷的看了一下, 周雲蘿正哭著責罵君清:“都怪你,都怪你!!如果當初你能讓他早點把解藥拿回來, 我們的孩子肯定就不是今天這個樣子了!”    君清似乎也忍著氣, 語氣不太好的說:“你怪他有什麽用, 他這麽些年影子都不見一個, 我想怪他也沒地方找他去。再說了, 如果不是他的話, 別說什麽孩子, 你的命都早就沒了!”    周雲蘿一聽,尖叫起來罵的更瘋了。    安子明要緊牙關,堅強的往耳朵裏塞了兩顆棉球, 豎起醫書擋住自己的臉,就因為他們這一家人,他已經好久不能正常的看診了,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是個頭。    沈冰坐在旁邊,懷裏抱著君清的兒子,朝著肆無忌憚開始大聲吵架的夫妻二人看了一眼,滿眼冰霜。    沈墨對於他們兩人爭吵的內容是完全不受影響,甚至說是心如止水了。隻是最後還是抵不住心裏的好奇,朝著沈冰懷裏的那個男孩瞧了瞧,那應該……就是君清的兒子吧。    他看起來十分乖巧安靜,歪靠在沈冰的懷裏,眼睛是睜開的,麵容十分的秀氣,隻是臉色蒼白的厲害,眸中隱約有些無措的淚意,但也許是習慣父母這些無意義的爭吵,他除了拳頭捏的有些緊,並沒有更多的反應了。    小嬋隨著沈墨望過去,很高興的指著那邊道:“哥哥,哥哥!”    沈墨忙說:“噓!”小嬋立馬用小手緊緊捂住自己的嘴巴。    君清他們那邊吵得熱火朝天的自然沒聽到小嬋的聲音,可是沈冰坐的原本就靠側門有些近,她懷裏的男孩約莫聽到了動靜,微微直起身體,正好看到了沈墨跟小嬋。    小嬋見他望過來,放開手,衝著他燦爛的笑。    他瞪大了眼睛愣了一下,也很快對著她這邊彎起了蒼白的嘴角,眉眼間都是純真無邪的笑意。    沈墨心裏莫名的發酸,趁被其他人發現之前趕緊抱著小嬋走了。    那之後君清和周雲蘿還是抱著孩子時常登門求安子明,安子明已經多次直言表明這孩子是沒救了的,他們還是不依不饒,好像安子明不接受救治這個孩子的話,他們就在這耗上了。    安子明沒辦法,隻好開了些藥給他們,不過也明說了,“吃了我的藥,或許能好受一點,但是這毒是解不了的了。”    他們卻仍然聽不懂的模樣,不斷重複懇求救活孩子的那幾句話,以至於安子明後來看見他們就想往後院裏躲。    沈墨當然也是盡量的避開他們一家人,天天帶著小嬋早出晚歸,連著兩個月又過去了,也沒有跟他們撞上過一次。    十月底,秋意漸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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