鶴歲不樂意了,他扁了扁嘴,甕聲甕氣地提醒道:“你之前還說我是你的寶貝。”“你比寶貝還要寶貝。”聞山棲放在鶴歲腰上的手收緊了力道,他低笑著說:“孤時常在想,你來人間這麽一趟,就是為了受盡寵愛。”“知道你還這樣。”鶴歲蹬鼻子上臉,尾巴都要翹上天了,他氣哼哼地數落聞山棲道:“你一點也不疼我。天天這個不行,那個也不許我做,總惹我生氣。”聞山棲啞聲問道:“你知不知道你生氣的樣子有多可愛?”再可愛鶴歲也不想知道,他隻知道自己又要發脾氣了。鶴歲紅著臉抓過墨條,還胡亂地在硯台裏搗了幾下,連自己與聞山棲的袖口濺上了不少墨汁都沒有發覺,他的眼神飄忽不定,就是不敢看聞山棲一眼。聞山棲明知故問道:“怎麽了?”鶴歲的臉上幾乎要冒煙,紅撲撲的臉色更是襯得眉眼昳麗,眸光瀲灩。鶴歲惱羞成怒道:“你要是再這樣,我就……”這回倒不是鶴歲支支吾吾地說不下去了,而是聞山棲低笑道:“你就再也不理孤了?”鶴歲的台詞被他搶了,有點接不下去了。鶴歲故意偏過頭不肯再看聞山棲,他含糊不清地說:“我就再也不跟你好了!”鶴歲說完就想開溜,結果才起身就被聞山棲抵在書案上。聞山棲瞥了一眼濺在衣袖上的墨汁,意味不明道:“孤說過,孤向來睚眥必報。你將墨汁濺到了孤的身上,那麽孤也隻有……”聞山棲俯下身,輕輕地咬了一口鶴歲的耳朵,緩聲道:“把你弄髒。”第37章 福壽康寧17他說這話的時候, 聞山棲與鶴歲湊得極近,鶴歲甚至都能聽見聞山棲沉穩有力的心跳聲。舌尖一點一點將耳垂濡濕,無瑕的玉白在頃刻間透出薄粉, 鶴歲無措地抬起眼, 就連心跳也在此刻也漏掉了一拍,緊張到都忘了要發脾氣。聞山棲輕輕地笑了一聲, 他低下頭,將鶴歲的那張紅撲撲的小臉與濕漉漉的眸光一同收入眼底, 漆黑的瞳眸深不見底。過了好一會兒, 鶴歲才反應過來聞山棲對自己做了什麽。他瞪圓了烏溜溜的眼眸, 臉色也紅得不成樣子。鶴歲惱羞成怒道:“你不許、不許再這樣。”“嗯?”聞山棲瞥了一眼鶴歲,他的嗓音低沉,尾音卻微微上揚, 顯然心情很是愉悅,“這樣是哪樣?”鶴歲紅著臉一口氣說完:“你不許再咬我的耳朵!”“不許咬耳朵。”聞山棲刻意曲解了鶴歲的本意,他壓低聲音,沉聲道:“也就是說, 其他的地方,任由孤來咬?”“其他的地方也不行。”鶴歲的臉色越來越紅,他一點也不想再搭理聞山棲了。鶴歲伸手把自己的耳朵捂住, 自欺欺人道:“你不要再和我說話了,我聽不見聽不見聽不見。”然而他這副掩耳盜鈴的模樣實在是可愛,鶴歲一邊搖著頭,濃密卷長的鴉睫也跟著輕輕地顫了幾下, 他氣鼓鼓地鼓起兩腮,似是被惹惱了的貓咪,再加上那抬手的動作讓衣袖下滑,露出了一小截雪白的皓腕,白得通透的膚色一如上好的瓷釉,精致而脆弱,讓人心生愛憐。想在他的身上留下自己的痕跡。聞山棲盯著鶴歲的手腕,眸色逐漸加深。他狀似漫不經心地收回目光,將鶴歲先前隨手丟在硯台裏的狼毫拿起來。聞山棲捏住鶴歲的下巴,態度強硬地抬起他的臉,低聲道:“孤說過要懲罰你。”鶴歲一聽,臉都皺成了一團。“這麽害怕?”狼毫被墨汁浸濕,聞山棲慢條斯理地提起筆,餘光瞥見正在偷瞄自己的鶴歲,他低笑著問道:“害怕孤會吃了你?”“我才不怕這個。”鶴歲眨了眨眼睛,甕聲甕氣地說:“我又不好吃。而且、而且你舍不得。”“舍不得?”聞山棲的眼簾半闔,他似笑非笑地說:“你從小就吃蜜餞長大,想必你和蜜餞一樣,又軟又甜,怎麽會不好吃。”“我是吃可愛多長大的。”又甜又軟聽得鶴歲有點想跟聞山棲翻臉了,隻不過他一對上聞山棲深黑的眼眸,就莫名覺得有點危險,鶴歲胡亂地反駁了幾句,眼神到處亂瞟,這才發現臥房裏隻有他和聞山棲兩個人,連鎮國公安排來伺候他的侍女都已經沒了蹤影。鶴歲拽了拽聞山棲腰上的環佩,奇怪的問:“怎麽隻有我們兩個人?”“因為……”鶴歲的鼻尖兒一涼,聞山棲在他的鼻尖兒上點了一筆墨痕。聞山棲低聲道:“你被欺負的模樣,隻有孤能看到。”“你好煩。”鶴歲瞪了聞山棲一眼,要拿手背去把墨點蹭掉,卻被聞山棲捉住了手,不能亂動。鶴歲不大高興地抱怨道:“討厭你。”聞山棲沒有說話,隻是稍微用了些力,轉而捏上鶴歲的手腕。這種時候不疼也要喊疼,鶴歲還睜圓了眼睛,裝得委屈巴巴的,可是聞山棲卻無動於衷。見他一點也不配合自己,鶴歲隻好撲進聞山棲的懷裏,一顆小腦袋拱來拱去,撒嬌似的蹭在聞山棲的胸膛。聞山棲垂下眼眸,心才軟作一片,鶴歲就抬起了頭。他笑得眉眼彎彎,還露出了兩顆可愛的小虎牙,手動不了就皺了皺鼻子,鶴歲得意洋洋地說:“你看,沒有了。”鼻尖兒上的那點墨跡全蹭在了聞山棲的衣衫上,鶴歲搗完亂又自覺地抱住聞山棲的脖頸,把臉埋進他的肩上撒嬌,“你不許再在我的臉上亂畫了,要不然我就和你生氣。”他是典型的隻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才威脅完聞山棲,鶴歲自己就有點不老實了,他悄悄地伸出一隻手去夠身後的狼毫,自以為神不知鬼不覺,想偷偷在聞山棲的臉上也畫一筆,可是卻沒想到手指才摸到筆杆,聞山棲忽而把鶴歲的兩隻手按住,這回鶴歲是真的動也動不了了。鶴歲歪著腦袋望向聞山棲,眼神倒是無辜得緊,可狼毫也還在他手裏捏著,怎麽也糊弄不過去了。聞山棲問他:“這麽喜歡搗亂?”鶴歲有點心虛,他嘴硬道:“我才沒有搗亂,我隻是想——嗚。”聞山棲根本沒等道鶴歲把話說完,就俯下身吻上他的嘴。唇舌輕而易舉地探入鶴歲的口齒,聞山棲攫取著他的氣息,輾轉廝磨間,聞山棲將鶴歲的全部心神占據,也逐一品嚐過鶴歲每一寸的味道。鶴歲被他親得幾乎軟成一灘水,站都有點站不穩了,紅透了的臉幾乎要冒出煙來,半睜著的眼眸也氤氳著水汽。聞山棲順勢將鶴歲壓在書案上,先是外衫,而後是褻衣,他在鶴歲連連喘氣之際,將鶴歲的衣衫一件一件褪下。“好涼。”沒一會兒,被剝得鶴歲光溜溜的鶴歲半躺在書案上,他不死心地晃了晃手,可聞山棲單手將鶴歲的兩隻手壓在書案上,鶴歲怎麽也掙脫不開。他偏過頭躲過聞山棲接二連三的親吻,撅起嘴巴問:“親我就親我,你幹嘛還要脫我的衣服?”聞山棲稍微站起身,他的目光掠過鶴歲寸縷未著的身體,半晌才眸色沉沉道:“懲罰你。”鶴歲緊張地睜圓了眼睛,烏黑的瞳眸裏水汪汪的一片。即使在此刻,他的眼神也透著無辜,更遑論鶴歲未經人事,哪怕是眉眼再過殊麗,也多出了幾分稚氣。鶴歲軟軟地看著聞山棲,眼底漾著誘人的水澤,而那瓷白的膚色因害羞浮上淺粉,讓他看起來更是可口。“你不要看我。”鶴歲留意到聞山棲在看自己,本來就紅撲撲的臉更紅了。他想把聞山棲的眼睛捂住,可是聞山棲根本就不放手,鶴歲隻好氣鼓鼓地指責道:“我隻是把你的衣袖弄髒了,你不僅在我臉上亂畫,還把我的衣服也脫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