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嗚……我的褲子……被人撕破了。”山宗憐道站起來過急,幾乎栽倒在地上,他的麵前伸出了有力的胳膊,扶住了,溫暖的體溫融化了快結冰似的手臂。他轉過身讓赤川誠看到被撕破的褲子,赤川誠把自己的紫色製服披在他身上,製服很大很長,很暖和可以完全蓋住他的小屁屁。“髒。”山宗憐道脫下,遞給對方,並指了指自己製服上髒髒的唾沫。“不要緊的,水一洗就幹淨了。”“哦。”山宗憐道傻傻地一笑,露出了小兔牙。趕緊披上,緊跟上大哥哥的腳步。赤川誠揉了揉他亂亂的頭發,放下,看他笨笨地連步子也踉蹌便牽住了他的小手,放慢了他的步伐。“誰欺服你?”赤川誠露出誠實不欺人的笑容,整個一個正義大俠的風範。“我弟弟。”山宗憐道聲音本來就小,現在更是低了三度。赤川誠停下來,訝意:“你弟弟多大了,不,你多大了?”“我十二歲了。”山宗憐道又開始抽泣起來,還是很不好意思,被自己的弟弟欺服,怎麽都說不過。“十二歲?”赤川誠看著他一副發育不良的豆芽樣,想到自己那個超過十六歲少年塊頭的親弟弟,不由得更加同情這種弱小,如果對方的弟弟也是自己親弟弟那種塊頭,被欺服也是正常的吧?“跟我弟同年呢。”赤川誠更加柔和了。“他明年會與我同樣來紫式學園讀書。”“大哥哥的弟弟?”好想做大哥哥的弟弟哦,山宗憐道不想身為被弟弟欺服的哥哥,想做被哥哥龐愛的弟弟。“我也想上紫式學園哦。”他喃喃自語。他是知道的,非常漂亮的學園與好看的製服,許多人都想進入呢,不過他知道以自己的頭腦是進不了紫式學園的。他太笨了,成績是中下的。山宗憐道的學校與紫式學園在同一條線上。紫式學園更遠些,有專門的校車。學生一般是不會與他相遇的。然後山宗憐道看到了跟在身後私家車,後知後覺的他也明白,剛才一定是自己在路邊哭,好心的大哥下車來照顧他。“想上紫式學園就上啊。”大哥哥輕聲道。“可是,我的成績是考不上的。”赤川誠笑了起來:“你能跟我弟弟交朋友,我就讓你進入紫式學園。”“大哥哥的弟弟沒有朋友嗎?”山宗憐道並沒有多高興,隻是昂著臉不解地問。赤川誠臉上布上了陰雲:“他的眼裏看不到活著的人。”山宗憐道非常不喜歡大哥哥現在的表情,那是種不舒服的心堵堵的感覺。“那是為什麽呢?為什麽看不到活著的人?”“大哥哥也想知道,等你和他交了朋友後告訴大哥哥好不好?”赤川誠躬□臉與他齊平用一雙山宗憐道看不懂的沉重的目光望向他:“這是我們的約定,對誰也不能說哦!”山宗憐道堅定地點點頭:“誰都不說!”“你弟弟多大了?”赤川誠隨口問。“六歲。”山宗憐道的口吻是極為委屈的。赤川誠倒吸了口氣,停下步子:“才六歲?”得到山宗憐道肯定的答複,搖搖頭:“現在的孩子!我是赤川誠,小弟弟你呀?”“赤川大哥,我是山宗憐道。請叫我憐道。”“山宗?那家山宗綜合醫院是你家的嗎?”赤川誠突然想起,父親的家庭醫生就是姓山宗的不會這麽巧吧?“是的。赤川大哥知道我家醫院?”憐道乖巧倒。“知道。”赤川誠笑道。“你弟弟為什麽要欺服你?”“不知道。”山宗憐道垂下頭,粉委屈啊,他是多麽地盼望做一位好哥哥的……。“他用什麽手段欺服你?”真是能激起人保護欲的孩子,怯生生活生生象隻受了驚嚇的小兔子。“捉蜜蜂蜇我、死老鼠丟到我床上,活蛇放進書包裏……”山宗憐道濤濤不絕地把三年受到的罪一股腦說出來,他可是足足掉了十公斤的脂肪。赤川誠歎為觀止,聞所未聞的手段以及小孩子們能用的手法都被他弟弟施在身上了,真是小怪物。“你不想讓家裏人知道吧?這樣子不能回去,找地方換衣服再回家吧。”赤川誠打了一個手勢,跟在後麵的車加快了車速,來到他們身邊。赤川誠吩咐司機替山宗憐道去買衣服,他自己帶著山宗憐道進入了寫字樓。電子鑰匙,一刷門就開了。這是間辦公室,寬大的辦公桌上有名牌上麵寫著:赤川誠 社長。“大哥哥是社長?”山宗憐道目光閃閃,星星飛升崇拜地盯著赤川誠。“你自己玩。”赤川誠先打了一個電話給山宗醫生,告訴他,他兒子在自己這裏,等下會送他回去。山宗憐道安靜地坐在沙發上,真是乖孩子。赤川誠沒時間理他了,辦公桌上有著成堆的文件等著他看。看完一份要打電話找人核對。時間對他,怎麽也不夠用。等司機上來,這才發覺山宗憐道居然坐在沙發上睡著了。在山宗憐道走入辦公室旁邊的浴室才發覺裏麵有簡易的臥室。回頭看著大哥哥埋頭批示文件的樣子“大哥哥是很辛苦喲。”山宗憐道洗完澡出來,發現赤川大哥與司機大哥正在吃盒飯,大慨吃得急了赤川大哥被咽著了,咳嗽著很難受的樣子。山宗憐道想起自己書包裏有消食片,這還是他同桌小胖總是吃得過飽胃撐得難受,憐道為他帶的。“赤川大哥,吃一片消食片,飯要慢慢吃。”赤川誠倒也沒有推辭安靜地吞下藥片,司機在一邊笑了起來:“這孩子真細心。”“這是我給二少爺找的玩伴。”“風二少爺回來了嗎?”司機加問了一聲。赤川誠搖搖頭:“我也不清楚他現在在那裏,不過他答應過,國中開學時會回來。”“記得二少爺沒有讀過國小,能直接進國中麽?”“當然可以。”赤川誠極有自信。山宗憐道安靜地文雅地吃著自己的那份盒飯,很開心啊。“這孩子吃東西真靜。”司機讚道。“教養好。”赤川誠認同地點點頭。“跟他父親一樣,是具有大和民族精魂的男兒。”“大和民族精魂的男兒?”司機大笑:“想不到大少爺幽默起來真可怕,啊哎,不行了,我要笑死了。”山宗憐道聽不大懂他們在說什麽。吃飯不能出聲,並且要講究儀表的家教,隻讓他淺淺地笑笑。“小山宗,以後你弟弟欺服你時不要再哭了,越哭他越想欺服你,你要堅強。”赤川誠拍拍山宗憐道的肩。“哭是解決不了問題的,不要再哭了。”山宗憐道隻把:“不要哭了。”這幾個字記在心裏,是,不會再哭了!他的牙齒緊咬著下唇,鼻子抽著,兩隻眼珠擠在一起去了,別說多逗。赤川誠心情大好,啊,要是風二有這麽得人憐愛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