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管怎麽說,畢竟是你先招惹了朕!初次見麵,你就送雞腿討好朕,還故意撕開自己的裙子讓朕對你負責。進宮之後更是接二連三地調戲於朕。”陸長平聽著暴君臉不紅心不跳地在這裏歪曲事實,努力忍住把人直接從大腿上掀下去的衝動。進宮之後發生的事情便罷了,畢竟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可是送雞腿和撕裙子純粹是出於同情和善意,怎麽也變成他“勾引”暴君罪證了?謝玄元說到這裏,回過頭來看著他,目光灼灼:“敢做就要敢當,你現在生是朕的人,死也是朕的鬼。若是叫朕發現你膽敢和外人勾三搭四或者想著逃回南楚,朕就命人打斷你的腿,把你永遠鎖在紫宸殿裏!”似是覺得這樣的威脅有點過頭了,他頓了頓又補上一句:“當然,若是你不負朕,朕也定不會負你。朕會封你當皇後,將來我們兩個還會生很多很多的孩子……”說到這兒,他又長又密的睫毛撲閃了幾下,忽地笑了起來。這樣的表情,配上他那張過分精致俊俏的臉蛋,倒顯得他像是個躺在情郎懷裏憧憬著未來幸福生活的懷春少女一般。這暴君想得倒是挺美,可惜他們兩個都是男的,根本生不出孩子。陸長平見暴君笑得這般開心,也不忍心往他頭上潑冷水,隻好垂眸用看傻子般的“慈愛”目光看著他。謝玄元很快就察覺到了剛才的失態,他斂起笑容,換上一副一本正經的表情繼續說道:“你別誤會,朕的意思是說,如今北衛在朕的手裏,早晚有一天,天下也會成為朕的囊中之物。朕辛辛苦苦得來的大好江山,絕對不能便宜了別人。等將來你和朕生的孩子出生,這皇位自是要傳給他的。”他說這些話的時候,眼中仿佛有星辰閃動,一掃平日裏的陰鬱冰冷,看起來神采奕奕頗為動人。陸長平定定瞧著暴君的眼睛,一時間竟分辨不出這些話究竟是真是假。一國的君主,立嗣絕對不會挑有外族血脈的孩子,更別說是敵國公主所生的孩子。謝玄元就算再任性,也不可能不曉得這其中的利害關係。難道說,謝玄元是真的喜歡上了他,這才願意為他破例?生平第一次,男扮女裝的陸美人體驗到了騙人感情之後要對人負責的巨大壓力。從一開始,他就先入為主地把北衛暴君當成了一個貪圖美色且殘暴昏庸的人渣。坑坑這樣的人渣,在陸陛下眼裏簡直是為民除害。可是時至今日,他發現謝玄元此人根本不能簡單地用“善”或者“惡”來評價,更別提現在這個人還疑似對他動了真心……陸長平糾結了半天,也沒能繼續騙下去。就算為了南楚不得不結果暴君的性命,他也不想用這種騙人感情的方式,在暴君最信任他的時候往對方心口捅上一刀。幸虧他是男人,不管怎麽說都不會懷孕生下暴君的孩子。不然哪日他真的和暴君不小心擦槍走火,就又是一筆算不清的爛賬!這樣說服了自己之後,陸美人的心中好受了許多。他直起身子,拉過暴君隨意搭在他腰上的手,在手心上慢慢寫道:“陛下剛驗完了臣妾的身,是不是可以到眾人麵前還臣妾的清白了?”謝玄元中途分心了幾次,好不容易理解了陸美人往他手心寫的這句話的意思,頰邊瞬間又飛起兩朵紅雲:“朕……朕什麽時候說過驗完了?”親都親過了,他還想怎麽樣!陸長平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嘴唇,試圖讓暴君想起來他之前做下的荒唐事。謝玄元猶豫了片刻說道:“那裏是驗過了,除了朕你確實沒親過旁人。可是其他地方……”他皺著眉頭停了一會兒,這才心不甘情不願地做了決定:“罷了,今日天色已晚。朕看你也累了,其他地方先寄存著,改日朕再一一驗過。”呸!其他地方也想驗?那不就是要明目張膽地睡他了嗎?陸長平如臨大敵,忍不住寫道:“陛下,其他地方不驗可以嗎?”“當然不可以!”暴君回答得斬釘截鐵,打碎了他心中的最後一絲僥幸。謝玄元歇夠了之後,從陸美人的膝枕上坐起身來,簡單地衝洗了身上的汙穢又換上了一套嶄新的衣物,隨後拉著同樣收拾一新的陸美人走出了怡宵宮。他們二人衣服雖換了新的,但身上留下的痕跡卻沒那麽容易消掉。怡宵宮外眼巴巴等了許久的宮人們看看他們陛下潮紅未退的臉頰,再看看陸貴妃仍有些紅腫的嘴角,瞬間就什麽都明白了……敢情他們陛下是借著給陸貴妃驗身的機會,又一次將人給吃幹抹淨了!陛下剛剛從陸貴妃那裏收了好處,接下來是怎樣的判定結果簡直可想而知。果不其然,暴君出來之後的第一句話就是:“陸貴妃確實是清白之身,朕剛剛已經驗過了。”被禁衛押著的張嬤嬤一聽這個結論,瞬間兩眼發黑,雙腿發軟,直接癱倒在了地上。“既然如此,朕答應貴妃的事情就要說到做到。將這個誣陷陸貴妃的刁奴拖下去,做成人彘。對了,那邊的三個也一起吧。”暴君收拾起人來,夠凶夠狠,絕不拖泥帶水。照理說看到惡有惡報,陸長平是該開心的。可是謝玄元居然要連著他南楚的人一起給收拾了!當著眾人的麵,陸貴妃一把撈起暴君的袖子,著急地指了指崔越,求情的意思再明顯不過。謝玄元挑了挑眉:“貴妃這是要給南楚的送親使求情?”陸長平點了點頭。暴君不置可否,微微湊近陸長平的耳邊輕聲說道:“那就要看貴妃的誠意了。比如除了剛剛欠朕的那次驗身,再加上一次……”士可殺不可辱!陸美人一雙桃花眼微微泛紅,眼中滿是指責和控訴。但暴君不為所動,唇角掛著戲謔的笑容等著他主動服軟。最終,胳膊也沒能拗過大腿,把柄被人拿捏在手裏的陸貴妃含恨點了點頭。大不了,他到時候給暴君下藥,就假裝他們兩個已經睡過了!張嬤嬤見崔越被放過,立刻不平了起來,在被拖下去做成人彘之前,不甘心地想要再拖幾個墊背的:“陛下,今夜之事恐有損皇家威儀!無論陸貴妃有沒有失節,她都不配再侍奉陛下!那南楚的送親使,更是萬萬不能留啊。”謝玄元聽了這話,臉上露出厭惡的表情:“有損皇家威儀?這話從你這賤奴口中說出倒也稀罕。你在造謠生事之前,可曾想過有損皇家威儀?這條罪責,朕本來忘了加上的。不過經你這一提醒,似乎也該一並算上。既然如此,把你做成人彘的時候就不用酒水了,改用糞水吧。”熏瞎眼睛割了舌頭砍掉手腳之後還要泡糞水……虧這暴君想得出來!陸長平腦補不出那帶著味道的可怕場景,隻好移開目光不去看張嬤嬤那張扭曲的老臉。誰料到,對方狗急跳牆,被拉走之時竟破口大罵起來。一口一個“暴君”,一口一個“妖妃”,不知道的沒準還真以為他們倆是商紂妲己之流。陸貴妃無奈地歎了口氣,跟在暴君身邊久了,連他也跟著風評被害!……結束了怡宵宮中的雞飛狗跳之後,陸長平就徹底失去了獨自一人睡在寢宮的待遇。當晚,他就被暴君以保護安全的名義帶回了紫宸殿,毫無意外地睡在了偏殿那張新換的大床上。新床榻由小葉紫檀製成,不僅夠大夠長,還散發出一股幽幽的香氣。陸長平躺在鋪的軟軟的床上,蓋著暴君送的新被子,破天荒地很快就進入了夢鄉。紫宸宮正殿。謝玄元看到偏殿的燭火暗了下來,微微舒了一口氣。他衝著一直候在殿門口的太監總管周紹招了招手,後者恭敬地行至暴君身前。隻聽謝玄元壓低了聲音,有些猶豫地說道:“朕近日想要學些與後宮嬪妃的相處之道……你那裏可有什麽簡潔明了的書籍畫冊,推薦幾本來讓朕看一看?”謝玄元說得委婉,但是周紹早已心領神會。他們陛下所說的,不就是春.宮圖冊嗎?他堆起笑臉,謙卑答道:“說起這樣的書冊,前朝畫師房然所繪的《花間行樂圖》當屬第一,陛下若是想要看看,奴這就給陛下取來。”謝玄元臉頰微紅不自覺地輕咳一聲,用眼角的餘光瞟了一眼偏殿黯淡的燭火,吩咐道:“那就去取來吧。路上記得要放輕腳步,莫要打擾到貴妃休息。”作者有話要說:小冊子的名字和作者當然是咕咕精作者瞎編的hhhhh讓大家久等了,昨天做完pre一晚上沒睡搞出這一章,等我睡一覺再來繼續肝~第24章 護駕周紹辦起事來手腳麻利,不過一刻鍾的功夫便將謝玄元要的春.宮圖冊送到了紫宸殿,隨後便知趣地退了出去。雖然名字是叫《花間行樂圖》,但這並不是一幅畫,而是一整套裝幀精美的圖冊。謝玄元隨手拿起其中的一本開始翻看……要不是沒有這方麵的經驗,既怕弄傷了陸貴妃,又怕表現得太過生澀丟了顏麵,他今夜就已經行動了!暴君想到窘迫之處,氣惱地握緊了拳頭,狠狠錘了下床板。不就是幾個姿勢嗎?他腦子向來好用,怎麽可能學不會呢!他拿出當年讀書習武的勁頭來,全神貫注地研習了幾頁,然後很快就敗下陣來。因為過分害羞的緣故,他將書頁翻動得飛快,就連書中那些衣衫不整的小人兒也跟著動了起來。不知怎的,謝玄元總會不自覺地把陸貴妃的那張堪稱絕色的美人臉帶入到書中小人兒的身上,然後自己把自己臊得滿麵通紅。走馬觀花地看完一本,他猶豫了一下,又伸手取來了下一本。卻不料這一冊比上一冊更加離譜,書中親密無間的小人兒直接變成了兩個男子!男子和男子居然還可以這樣?謝玄元仿佛打開了一扇通往新世界的大門,羞恥得連指尖都在發抖。他果然不該輕信太監的話,周紹推薦的都是些什麽東西!明天一定要狠狠地罰他!可是罵歸罵,他卻仍是忍不住好奇地繼續往下翻。這畫師的畫工果真了得,就連小人兒臉上的表情也描摹得精致細膩栩栩如生。尤其是其中一幅,穿黑衣的小人被穿淺色衣服的小人壓在身.下纏綿擁吻,黑衣小人雙眸微閉領口半開,滿麵春.色。“這般放浪,不知羞恥……”謝玄元低低罵了一句,可眼睛卻仍是誠實地不舍得從畫上移開。這樣的衣服顏色還有動作,像極了今夜怡宵宮中的他和陸貴妃……下次,他的動作是不是也該像這圖上一樣……溫柔含蓄些?自覺體悟到了其中的精髓,謝玄元臉上的表情又變得自信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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