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被獻給敵國瘋批太子後 作者:禾小星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作者有話說:*申時:下午三點到五點辛鈐:一起午睡,充充電第67章 晚上抽問“王統領,全名王成軍,步兵營九門提督的總領人,可汗三年前親封的從一品官職,很得可汗信任。小玉還想知道什麽,嗯?”辛鈐撐著腦袋半垂著眼看他,漫不經心道。燕澤玉腦子裏過了一遍辛鈐的話在,默默記下幾個關鍵詞,才抬眸覷了眼男人不似作偽的神情,呐呐問道:“我想知道……你就會說嗎?”辛鈐挽了他一縷青絲繞在指尖,漫不經心的神情忽而鄭重起來,總是輕輕眯起的鳳眼睜開,認真望著他的眼睛,道:“你是我的妻子,我獨一無二的太子妃,我們之間,有什麽不能說的?”從第一句話開始,燕澤玉就愣了。燥熱自耳後逐漸到臉頰,少年原本瓷白細膩的皮膚刷一下升騰起紅暈,像是夏日裏被陽光照射得熟透的蜜桃。大抵是辛鈐這回的神色太過真摯,像是他曾經見到過的廟宇中祈福的世人的神情,他一時間分不清辛鈐這番話到底是發自內心,還是興之所至、隨隨便便說出來戲弄他的。懷疑的念頭隻存在了瞬間,很快被燕澤玉壓了下去。他在心底默默念叨:怎麽可能呢……不過也好,辛鈐既然表態了,無論是否是戲弄他,好歹給了他詢問的機會。燕澤玉試探著開口詢問道:“昨夜……你和王統領談了什麽呀?”其實他心底也犯嘀咕,事關前朝社稷、後方軍隊,辛鈐真會跟他說?話音剛落,辛鈐果然不再開口,薄唇微抿起,幽深的鳳眼直勾勾盯著他。壓迫感驟升,就在燕澤玉扛不住要解釋什麽的時候,辛鈐卻驟然收了視線,轉而將垂落的床幔撩了半寸起來,朝門外揚聲喊了金戈進來。“去將議事堂桌麵上第一策文書拿過來。”“是!”金戈動作麻利,不過半刻,掩上的紅木門又被推開了,大塊頭進了寢殿內,因為床榻上還躺了他們未來的太子妃,金戈的腦袋一直低垂著,耳朵倒是紅了個徹底。辛鈐神色淡淡的接過對方呈上黃帛包邊裁定的冊子,骨節分明的手被黃帛襯得愈發白皙燕澤玉自然好奇,視線在辛鈐漂亮的手背上停了半刻,繼而瞧見了黃帛冊子上書寫的‘事件記錄簿’五個工整的字。“退下吧。今日晚膳推遲半個時辰。”辛鈐將半撩的床幔放了下來。“是,奴告退。”刻意放輕的腳步聲逐漸遠去,房門掩蓋的吱呀聲後寢殿內重歸寂靜。辛鈐攬著他背靠在床頭,燕澤玉遠沒有辛鈐的身高,後腦勺剛好能枕在男人胸口,肌肉微微鼓起,硬邦邦的。男人似乎對這個姿勢很滿足,心情頗好地跟他說笑兩句,將下顎輕輕抵在了他頭頂,才將手中的記錄簿攤開來。氛圍開始變得奇怪,明明說的是軍政大事,可地點卻是在床榻之上,嚴肅刻板的文書落於綿軟繡紋繁複的衾被中,像是恪守清規戒律的和尚破了色戒似的。辛鈐曲指在少年額頭彈了彈,力道不輕不重,燕澤玉吸了口氣,腦子裏奇奇怪怪的想法迅速煙消雲散。視線落到衾被上攤開的記錄簿上,密匝匝的文字排列工整、字體娟秀,看樣子並非辛鈐的字跡燕澤玉先前在南下的馬車裏閑得無聊看過辛鈐收集的兵書,旁邊細密潦草的批注字跡與眼前這個記錄簿上的字跡相差甚遠。“想知道昨晚我與王統領的議事內容?”辛鈐一邊詢問一邊捏著記錄簿的紙張輕輕翻了一頁。辛鈐的話在燕澤玉腦海中溜了一圈,他思忖著對方的企圖,心中有個幾乎不可能的念頭一閃而過,燕澤玉略帶遲疑地點點頭,視線卻很快被對方翻頁後露出的新文字給吸引了注意力記錄的竟是可汗所有皇子公主的年齡、性格、生母位分、背後母族勢力或朝中拉攏的大臣,筆墨有新有舊,刪改增添皆明了,可以說是詳盡得不能再詳盡。辛鈐將記錄簿遞到他麵前,道:“你先看這個,等你什麽時候看完了,我抽問、過關之後,我就跟你說昨晚我去談了什麽。”燕澤玉一愣,接過那厚厚一本的記事簿傻了眼。其一是沒想到辛鈐會把整本都給他看;其二是沒想到辛鈐還拿這個當門檻,跟修學似的,還要抽問過關……不會跟那些個尚學院的老先生一樣,答不上來要打手板子吧……?燕澤玉從小就不是讀書的料子,那些不寫正事兒的野史話本他還能勉強看點,但也是讀到一半就扔的程度,眼前這三指厚的正兒八經的記錄簿……密密麻麻的娟秀字體,他看著都眼花。但上麵記錄的似乎是辛薩皇儲背後的辛秘難以叫人知曉的勢力分布,背後盤根錯節的勾結關係。正是葉漣先前說過想要研究知曉的。燕澤玉轉了轉腦袋,望著辛鈐棱角分明的下顎線,“你……真給我看?”辛鈐淡淡瞥了他一眼,似乎像是在看一個傻子,“你可還記得二皇子?”“記得。”燕澤玉回答。上次接風宴,攔在辛鈐麵前的高大男子,身後跟著雲忌將軍。辛鈐給他翻到的這一頁正好就是二皇子密密麻麻的生平,男人指著書頁上的一行,道:“辛銘,他的母親是可汗的閼氏,如今遷入宮中,過幾天便要行冊封禮的皇後。”燕澤玉跟著讀完這一行的文字,點了點頭。辛鈐突然收緊了擁住他側腰的手,微微低頭湊到他耳邊,私語道:“若八殿下想要複國……可汗、並非最難攻克的高山……”話到此處,男人聲音稍頓,察覺到少年驟然緊張僵硬的身體時,才繼續開口,“二皇子辛銘和他背後靠著的母族,才是最需要留意的問題所在。”這番話與燕澤玉一直以來的想法相悖,他心中最為仇恨的人非辛薩可汗莫屬,對於複國,最直觀的念頭也是刺殺可汗或者出兵推翻可汗統治,他怔楞了半晌才回神。“為什麽?”語氣疑惑。辛鈐卻慢悠悠鬆開了從身後環抱他的手臂,慢悠悠,說道:“今晚亥時之前,看完有關二皇子的所有記錄。睡前我會問你,你說說為什麽辛銘的威脅更大。”說罷,男人也沒管因為他的話愣在原地的少年,掀開被子一角,起了身。辛鈐朝還坐在床榻內側的小家夥伸出手,“晚膳應該快備好了,下來吃過晚膳再繼續看。”“啊……好……”燕澤玉呆呆回答道。作者有話說:一些師生小情趣吧:d第68章 流蘇戒尺辛鈐給他的時間算不上多,用過晚膳之後,天幕已經稍微擦黑了,到檢查功課的申時,也不過剩下一兩個時辰。燕澤玉從前看話本兒都磨磨蹭蹭廢一下午,現在是真的焦頭爛額,盯著書頁上密密麻麻的娟秀小字,真正傳到腦子裏的就隻有‘二皇子’三個特意加粗過的字,揉揉發疼的太陽穴,他朝鳩占鵲巢躺在貴妃椅上優哉遊哉望著窗外的男人投去一眼。大抵是傍晚葳蕤的燭火太過搖曳,半明半暗地光掃落在辛鈐棱角分明的臉上,無端端添了一分柔和,再加上男人曲腿躺在搖椅上的姿勢過於恣意灑脫,一點不像白日裏那謫仙似的清冷嚴酷的太子,倒像是情愛話本兒裏風姿颯颯的、讓女子愛得死去活來的翩翩公子。誰曾想辛鈐忽而側了側臉,調笑的目光瞬時投過來,“這就開始東張西望,任務完成了?晚上答不上問題可是要被罰的。”“罰?!你今天下午沒說有懲罰啊!”燕澤玉瞳孔一緊,抱怨道。辛鈐斂眸看著他,瀟灑利落地一個挺腰翻身,從晃悠悠的貴妃椅上下來,踱步到燕澤玉趴著的書桌前,精致繡線的靴子每一步都落得緩且穩,硬生生讓盯著男人瞧的少年有些緊張。等人都走到麵前來了,燕澤玉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自己又著了辛鈐的套兒了!辛鈐明明生了張如此漂亮的臉蛋,卻能在朝中立足甚至掌握足夠多的話語權,他總是精通於給予談判對象壓力,精通於拿捏人痛處的言語,不知不覺就給人下了蠱,讓人心甘情願俯首稱臣。而現在,他是那個被辛鈐下蠱的人,隻是不知是辛鈐心軟,還是他定力強勁,這蠱毒下了一半,被他掙脫出來,短暫地清醒了。燕澤玉眨眨眩暈的眼,半怔楞半清醒地瞧著辛鈐骨節分明的手撐在質地上乘的紅木桌麵,白皙而根根修長的手指略微曲起,規律而有節奏地輕輕敲擊桌麵發出低沉的撞擊聲。“若是今晚抽問,五個問題錯了兩個以上……左手手心和右手手心,自己選一個受罪。”打、打手心?辛鈐神情不似作偽,燕澤玉心底犯嘀咕辛鈐莫不是還有喜歡調教人的癖好?“用什麽打啊……?”他呐呐開口。從前他的皇子哥哥們惹了先生不高興時,輕則鞭撻掌心、重則鞭撻腰臀。有的先生喜歡用尚學苑外竹林裏隨手掰扯下來的韌性的竹條,帶有竹節的那種,凸出的竹節打起人來最疼;有的先生喜歡用禦賜的戒尺,其上精雕細琢著栩栩如生的瑞虎和《勸學》的詩句,比起竹節有過之而無不及。便是不知道,辛鈐喜歡用什麽。上傳論壇2b辛鈐視線劃過少年白嫩嫩的手,略微停頓了半刻,說:“還沒到晚上抽問呢,就想著挨懲罰了?”說罷也沒等燕澤玉再接話,男人伸手將書桌上燃燒的燭火挑得更亮,燭光躍動在兩人眸底,將攤開的書頁照得更加清晰,不至於太費眼。‘咚咚’兩聲桌麵敲擊聲,“看吧,我陪你。”話音落下,燕澤玉心底剛升騰起一絲感動,卻又聽見辛鈐略帶笑意地聲調:“若是有不識得的字,我教你。”燕澤玉原本落回到書頁上剛準備沉下心閱讀的視線,頓了頓,大腦回寰半刻,猛地抬頭,“你說誰不識字啊!好歹……”好歹也是天潢貴胄,至少常見的字兒還是認得全。辛鈐卻像是早有預料,不疾不徐望著他,頎長白皙的手放到他抬起的腦袋上揉了揉,而後按了下去,“別鬧我,自己好好看。”被人揉腦袋,真是很奇怪的感覺,他好像隻有極小的時候被人揉過腦袋,長大後,便沒有太多人這樣對他了,就算是最親近的大哥也沒有。頭頂傳來零星細碎的發絲與指腹摩擦而過的的聲響,大抵由於距離耳朵極近的原因,顯得格外分明,叫人耳廓發燙。好在辛鈐很快便收回了手,也沒有再多餘的動作。燕澤玉用力閉了閉眼複又張開,強迫自己將腦海中無關的念頭盡數摒棄,集中精神到眼前密密麻麻的文字上。二皇子,辛銘,出生於……這份資料詳盡至極,小到辛銘的個人喜好,平日裏常做的事情,大到辛銘的出生年月*、身後結交的朝中大臣、背後母族為他帶來的利益支持……燕澤玉從最開始無聊地昏昏欲睡,到後來逐漸被其中勾結的奇怪脈絡吸引,再到最後捧著冊子看得津津有味。辛鈐坐在一旁淡淡地掃了一眼,略微勾唇笑笑,便收回了視線。這便是他為何叫燕澤玉先讀《事件記錄簿》的原因,裏麵一章一章的人物傳記類的記錄,讀起來沒有兵法武演書籍那樣遙遠深奧,這些都是發生在燕澤玉身邊的事情,也都是他接觸過的人,讀起來應當會比較容易接受。用心閱讀的時間總是過得飛快,窗外天幕逐漸被墨色浸染,彎月高懸,疏星點綴。辛鈐將快要燃完的鮫人燭換上新的,燭火忽明忽暗,最後歸於敞亮,燕澤玉被晃了眼,揉了揉有些發酸的眼睛,抬起頭。辛鈐正拿著燭淚斑駁的廢蠟正要丟掉,察覺到他動作,嘴角微彎,問道:“可讀完了?”燕澤玉尚且沉浸在書中的描寫,揉了揉眼角,半晌後才,頗有些心虛斂下眉眼,搖著頭低聲回答:“還沒有……”“眼睛不舒服?”辛鈐語調平下來。“有點。”燕澤玉這次到不是故意撒嬌逃避,相反,二皇子身後盤根錯節的複雜關係快要捋清楚,他還著急繼續看呢。可辛鈐卻叫了停。“還剩多少?”燕澤玉往後翻翻,“還剩最後兩頁。”“那今晚便休息吧,已經申時過一刻了,下次別磨磨蹭蹭。”“啊?可是……抽問怎麽辦?”辛鈐拿起書頁瞧了一眼,“最後兩頁我不問你。”燕澤玉:“……”兩個各自宣了服侍的奴隸,一番洗漱後,燕澤玉先於男人躺到了床榻裏麵,好幾年沒被先生抽問過,他還有些緊張,閉著眼,在腦海裏將方才看過的辛銘的一生一一掠過。誰知再次睜眼,卻瞧見辛鈐已經默默站在床邊,居高臨下地睨著坐在床內的他骨節分明的大掌中攥著一塊通體漆黑、竹片厚度的戒尺。戒尺足足夠男人半截手臂那麽長,沒有任何雕刻花紋,古樸端莊,拿在手中似短劍,凜然正氣,卻又在尾端掛了一縷豔紅的流蘇。無端端添了一抹妖冶、瀲灩。作者有話說:小玉(驚恐:辛鈐莫不是有什麽調教人的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