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兩?!”  “黃金……”  “……”  “娘?娘你別倒啊!”  *  作者有話要說:  低情商——  柳春華:我才不告訴你柳家的秘密!  高情商——  柳春華:祝你和攝政王早生貴子。  遇訁.第40章 找到攝政王還活著!  事關重大,柳春華連燉好的雞湯都顧不上喝了,趕緊拉著盧召田回屋換了身衣服,然後叫上剛回來的盧連才一起坐牛車去縣上。  牛車顛簸了一路,柳春華的一顆心也被顛得七上八下,她始終想不明白一件事——  春時怎麽會去找那些潑皮無賴借錢?  雖然她從小到大都不喜歡春時,但是根據她對春時的了解,春時為人處世都有自己的原則和底線,絕不可能和縣上的潑皮無賴扯上關係。  還是說那些潑皮無賴故意上門想要訛詐他們?  畢竟春時已經死了,那些潑皮無賴再怎麽說都是死無對證。  人對未知總是充滿恐懼,柳春華也不例外,下了牛車,她便馬不停蹄地朝著陳老板的鋪子奔去。  陳老板開的一家包子鋪,雇了幾個夥計,隻做上午和中午的生意,到了下午的這個時辰,基本上就關門了。  果不其然,等柳春華趕到,鋪子的大門早已關得嚴嚴實實,連放在外麵攬客的牌子都收了進去。  倒是左右兩邊做其他生意的鋪子還開著。  其中一家賣米的鋪子沒什麽客人,老板百無聊賴地坐在櫃台後麵摳指甲,聽見外頭傳來柳春華焦急的說話聲,老板走出去瞧了一眼。  “你們也是來找陳昌的?”老板說,“你們還是回吧,陳昌最近遇到了一點麻煩,估計這幾天都不會開門了。”  柳春華一聽這話,本就涼了一大截的心霎時涼了個透頂,她趕忙問道:“陳老板遇到什麽麻煩了?是不是有人過來鬧事?”  “可比鬧事嚴重多了。”老板也不太清楚事情原委,隻能說個大概,“好像是他租的這個鋪子出了岔子,鋪主欠了很多錢還是什麽的,那些人找不到鋪主,隻有來這裏要錢了。”  話音未落,柳春華卻是兩眼一黑,雙腿一軟,緊接著整個人都直挺挺地往後栽去。  還好站在後麵的盧召田及時扶住了她。  “娘!”盧連才終於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上前抓住柳春華的手臂,聲音發緊地問,“娘,我們該怎麽辦啊?”  柳春華好久才從那陣頭暈目眩中緩和過來,她揉了揉發疼的太陽穴,啞聲開口:“這件事不能拖,我們必須盡快解決。”  盧召田問:“如何解決?”  “我們分頭行動,去找租了我們屋子和鋪子的那些人,看看是否還有同樣的情況發生,不過不管有沒有,我們都得找到那些潑皮無賴,從他們嘴裏打聽到欠錢的事究竟是真是假。”  盧連才說:“若是假的呢?”  柳春華冷笑,眼中盡是惡毒之色:“他們敢欺負到我們頭上來,我們就敢把這件事鬧大,鬧到衙門裏去,最好鬧到縣長大人麵前,我就不信縣長大人還會偏袒幾個潑皮無賴。”  “可——”盧連才頓了下,聲音變弱,“若是真的呢?”  柳春華突然沉默下來。  這正是她最害怕的地方。  三百兩黃金可不是小數目,就算把他們三個人都賣了也值不了那麽多錢,她上哪兒去找三百兩黃金來?  她隻能盼著都是假的,盼著她那個早死的弟弟並未對外借那麽多錢。  若真是真的——  她想自己應該會把這件事告訴柳玉,因為柳玉是春時的親生兒子,於情於理,柳玉都應該幫忙填補這個窟窿,何況柳玉最近賺了不少錢。  ……  縣長府裏。  邵文鴻正陪著錢永豐坐在花園裏喝茶,這時,一個卲府的下人匆匆忙忙地跑了過來。  “二少爺,事兒已經辦成了。”  “嗯。”邵文鴻左手端著茶杯,右手用杯蓋撇著茶沫,聞言不甚在意地問,“盧連才的父母都來了?”  “來了。”下人說,“之前在陳昌的包子鋪外麵守著,現在已經走了,聽他們的對話,似乎是準備確認一下這件事的真假,要是假的,他們打算直接報官。”  “報官?他們居然有臉報官?”邵文鴻嘲諷地笑了一下,“不過到底是從別人手裏偷來的東西,這麽輕易地就穩不住氣了。”  錢永豐一點也不想把時間浪費在這些無關緊要的事上,將茶杯往桌上一擱,頗為煩躁地說:“該怎麽處理就怎麽處理,趕緊把這件事解決了。”  “是。”  下人說完便走,可才走幾步,身後冷不丁地響起邵文鴻的聲音。  “等等。”  下人停下腳步,回頭問道:“二少爺還有其他吩咐?”  “把計劃改變一下。”邵文鴻緩緩說道,“先別急著把東西拿出來,也別急著說縣長公正的事兒,既然他們想把事情鬧大,那就讓他們鬧大。”  下人稍作思考,很快明白了邵文鴻的意思,點頭應道:“是。”  “去吧。”  下人匆忙離開了。  錢永豐表情微妙地看著邵文鴻。  邵文鴻放下茶杯,本想接著說方才的事,結果被錢永豐的眼神看得心裏發虛,他拿起折扇嘩啦一下展開,裝模作樣地扇了扇:“三表伯,你這麽看著我做什麽?”  錢永豐懶得繞彎子,直截了當地問道:“你對那個小少年還沒死心?”  提起這件傷心事,邵文鴻的心裏頭就堵得慌,他扇扇的動作不斷加快,咬牙說道:“早就死心了,三表伯都不敢招惹那個瘋子,我又哪兒有那個膽量?”  “可我看你還很在乎他的事。”  “我哪兒有!”邵文鴻臉紅脖子粗,想也不想地反駁,“我就是順便出謀劃策罷了,一兩句話的功夫,對我又沒什麽影響。”  錢永豐默默看著邵文鴻。  邵文鴻見對方不信,隻好追著解釋:“而且盧連才那一家子做事確實過分,一口氣吞了別人那麽多東西,連一個子兒都沒留下,這不過分了嗎?”  錢永豐還是沉默。  邵文鴻解釋了半天,發現解釋沒用,索性不再解釋了,將折扇一合,喝了口悶茶。  錢永豐歎了口氣,他何嚐不知邵文鴻埋怨自己畏手畏腳,在京城混跡多年,到頭來還被一個沒名沒分的小子給擺了一道。  可俗話說打蛇打七寸,那個小子不就正正好好地拿捏住他的軟肋了嗎?在如今這個節骨眼上,一步走錯全盤皆輸,他不允許自己出任何岔子。  如此一來,也隻能委屈一下邵文鴻了。  “你可千萬記住了,不要再去騷擾那個小少年。”錢永豐再三叮囑,“這是我答應他的第二個條件。”  “我知道的,三表伯。”邵文鴻更加鬱悶了。  叔侄倆在花園裏坐了將近一個時辰,遲遲等不到要等的人,眼見太陽慢慢下山,邵文鴻不得不起身告別。  錢永豐也準備回屋休息了,守株待兔還真不是他這把老骨頭能幹的事兒。  分別前,錢永豐看了眼邵文鴻比之前腫脹了很大一圈的手腕,皺了皺眉:“你的手還是得找個大夫看看,都成這樣了,別自個兒硬撐。”  “好,我回頭就找找大夫。”邵文鴻摸了摸手腕,頓時疼得嘶了一聲,整張臉都扭曲了。  這才幾天功夫,他的手腕就腫脹得跟饅頭似的,明明之前看著一點問題都沒有,頂多是被捏得有些烏青。  都怪那個該死的人,不僅威脅他們,還把他的手捏成這樣。  可惡啊!  邵文鴻氣都快氣死了,卻也無可奈何,隻能在出去的路上把那個人從頭到腳地狠狠罵了一遍。  剛罵完一遍,迎麵忽然走來兩個人。  邵文鴻還以為是府裏的下人,並不打算搭理,可抬眼一看,原本怒氣衝衝的臉上瞬間蔓延出巨大的驚喜。  那兩個正在朝他走來的高大男人不就是他和錢永豐在花園裏苦苦等了一個時辰的人嗎?!  怪不得他們一直等不到人,原來是這兩個大人出去了。  邵文鴻立馬停住腳步,恭恭敬敬地向曾夷和曾飛行了個禮:“小民邵文鴻拜見兩位大人。”  曾夷和曾飛在外麵白白忙活了一天,身累心更累,連頭都懶得點,隻是把視線往邵文鴻身上偏了一下。  然而就是這麽一偏,曾夷整個人都震住了。  邵文鴻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事,隻覺眼前光線一暗,等他有所意識時,自己那隻腫脹的手已經被曾夷握住了。  緊接著,刺骨的疼痛自手腕內部生出。  邵文鴻沒忍住發出一聲慘叫。  曾夷仿佛沒聽見邵文鴻的叫聲一般,猛地轉頭看向同樣意識到了什麽的曾飛。  這是攝政王才會的功法,是攝政王留下的記號!  攝政王沒死!  攝政王還活著!  這一刻,他們終於在漫無邊際的黑暗裏看見了希望的曙光,不枉他們這幾個月來頂著重重壓力地苦苦尋覓。  他們終於就要找到攝政王了!  “說!”曾夷的聲音隱隱有些發抖,他抬高邵文鴻的手,“你這手是誰弄的?”  邵文鴻的眼淚直在眼眶裏打轉,他強忍淚水,用帶著哭腔的聲音吼道:“是、是玉潭村的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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