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喜上眉梢,難以置信:“真……真的?”她連忙扶著冉清穀,激動溫和說:“毓兒, 這……這……你為什麽不告訴母親呢?”冉清穀眉目微挑, 他不解商容與是何意。明明他騙了他,他竟然在這種時候, 還願意出手幫他。他不是厭惡斷袖嗎?他難道不應該恨他入骨嗎?商容與半摟著冉清穀肩膀:“母妃,還不是因為不足月份, 不敢跟您說,但陸夫人知曉此事。”陸雲深的嫂子上前一步, 微笑著說:“恭喜王妃,賀喜王妃,半月前, 世子發現世子妃有點兒不對勁, 整日病懨懨的, 他聽雲深說, 世子妃的症狀跟我懷孕時相似,確實帶世子妃來過陸家在郊外的馬場,我也知曉此事,隻是世子怕月份不足, 胎位不穩,就沒告訴您,不過現今也不晚。”冉清穀錯愕看著陸夫人。那日陸夫人問了他許多莫名其妙的問題……難不成那幾日商容與以為他真的懷孕了?可他們明明連床都沒上!王妃嗔怪商容與:“你這個孩子,太不懂事了, 這種事應該第一時間讓父王母妃知曉。”商容與乖乖認錯:“是,兒子知道錯了,下次不敢了。”李飛鸞臉色青了又白,白了又青,喃喃說:“不可能,他騙人的,男的怎麽會懷孕呢?”王妃怒瞪李飛鸞,挺胸抬眉:“李小姐,你口口聲聲說毓兒是男子,是男是女我王府會不知道?你非要當著外人的麵去廂房脫光才相信?你故日我行我素,不拘於禮節,但毓兒跟你不一樣。”李飛鸞淚水上湧,濕了眼眶。她極力忍了又忍,勉強才沒讓淚水滴落。她也是有禮義廉恥的,為了戳穿眼前這人的假麵目,她不惜犧牲自己女兒家的名節做賭注,但沒想到王妃字字如同利刃,往她心窩裏戳。王妃竟然當眾羞辱她不要臉習慣了,比不得那男子大家閨秀,知禮儀,懂進退,有廉恥心。李相夫人勃然大怒:“王妃,你未免欺人太甚,小女隻不過不想皇上被蒙騙,才如此莽撞行事,就算去西廂房脫衣服鑒別真身,你們王府的世子妃受到了影響,她到底是出嫁了的人,小女還是一個待字閨中的少女,影響不是更大?這件事本可以隻驗證你王府的世子妃,但小女唯恐世子妃怨懟,才想出這個公平的法子,都去廂房脫衣,怎麽就到了你那裏,就全成了小女的錯?有些事兒,無風不起浪……”劉賢妃附和了兩句:“是啊,王妃,得饒人處且饒人。李小姐年紀小,行事莽撞,但出發點是好的,而且這件事倘若真告到皇上麵前,絕不是當眾驗身那麽簡單,必定要上報給宗正寺徹查一番……”王妃掩唇笑了笑:“賢妃娘娘這話說得……莫不是當我在江南長大,不知京都官僚所屬?上報給宗正寺,須得皇親王孫犯了法,現如今找個不三不四的人來詆毀我成王府世子妃,就算是到了皇上麵前,也得先杖斃那下三濫貨,再有者,說李小姐年紀小?毓兒不過比她大一歲,跟她一樣不成體統了嗎?”“還有那個行事莽撞、出發點是好的……這個就更……令人無語,那牢獄中奸|汙女子罪大惡極的強|奸|犯,他們也可以說是出發點是好的,畢竟是因為愛慕呀?可問題是,對方願意嗎?”李相夫人冷嗤:“王妃還真是好口才,將那強|奸|犯與這件事混為一談,明明……”王妃打斷李相夫人:“夫人,我認為這兩件事,並無什麽區別,更何況我才學簡陋,實在不明白李夫人那句,世子妃受了影響,她到底是出嫁的人,而令女卻是一個閨閣中的小姐,影響更大,這話是什麽意思,隻會讓我覺得有點……”她斟酌了下:“不知廉恥。”李相夫人:“你……”簡醉歡:“都是女兒家,哪兒來的影響大,影響小,夫人你也是出嫁的,你就能不穿衣上街?”商容與暗暗咋舌。他母妃還是他母妃,三兩句話不僅讓李相夫人下不來台,就連劉賢妃都麵上無光。李飛鸞:“王妃,這事兒因我而起,你要針對就針對我,不要針對我娘。”簡醉歡:“李小姐,明明是李夫人先責難我的,大家都是有眼睛的,何來我針對李夫人一說,這件事確實因你而起,所以你該給我們成王府世子妃道歉。”李飛鸞爭辯:“誰知道他真懷孕假懷孕,總不能憑借一己之言吧?”她不知道這件事商容與知不知道,如果知道的話,為何還要替那男子隱瞞?二皇子饒有興趣看著眼前發生的鬧劇,出聲道:“世子妃有沒有真的有孕,很好判斷,找個禦醫來,不就什麽都清楚了?”李飛鸞見有人為她說了話,連忙應和:“對,禦醫一查便知。”商容與想起冉清穀說過,王太易是三皇子的人,他相信商玉洲如果不是草包,現今應該收買了太醫院。他們還有五成的把握可以贏。冉清穀淡淡說:“好。”倘若今日不給查驗一番,他這身份,必定暴露無遺。更何況,今日二皇子橫叉了一腳,怕是已經懷疑到什麽……此人多疑,他如果想打消他的疑慮,隻能請禦醫。隻是現今找禦醫,恐怕不會找王太易了。畢竟王太易之前為他診過脈,並未提出有關他任何不是女子之事。二皇子必然能會留一個心眼。他將所有賭注都壓在商玉州身上。商容與吩咐小廝:“去請禦醫。”二皇子喊住:“慢著。”眾人看過去。二皇子衝著自己小廝說:“跟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