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狼軍經驗豐富,迅速做了調整。投石車和攻城車排在最前,騎兵在後緩慢壓近。柔然的戰車許多部位都是鐵鑄,且為了適應戈壁作戰,輪子高且大,車身就顯得又重又高。 麵對這樣的龐然大物重弩箭就有些力不從心了。觀戰的林悅忍不住爆了句粗,“他這戰車能直接懟到咱們城樓底下來,雲梯都省了架!”喻旻凝目看著,說了聲:“不急。”車輪軋著一地的箭矢緩慢前移,緊跟在後麵的騎兵訓練有素,半個頭也未露出。一百丈。喻旻:“重弩別停,接著壓。”五十丈。神臂弓射出的箭和烏黑的鐵鑄怪物相撞,輕飄飄地碰一聲便落了,像撞在石壁上的飛蟲。林悅嘴裏罵了聲娘,轉頭吩咐就近的士兵,“拿沾了油的箭給我。”三支火頭長箭整齊排在弦上,箭頭裹了吸飽棕油的棉布,經風一吹,火苗瞬時竄成一倍大。林悅屏息瞄準,三箭齊發,正中城下攻城車裝箭矢和火硝球的匣子裏。“轟”地一聲巨大的火焰在車上竄高,反應不及的柔然車兵生生被這股熱浪掀了下來。一擊即中,林悅繼續往弦上搭箭。三十丈。柔然一連報廢了三輛攻城車,喻旻終於動了,挎劍笑著說:“你繼續,該我出城了。”※※※※※※※※※※※※※※※※※※※※嗚嗚嗚嗚對不起我以為開學會有很多時間碼字,哪知道開學這幾天更忙。第64章 僵持柔然軍逼近城門不足二十丈,這個距離正是輕弩的射程範圍。厚重的城門在暗夜裏洞開,身著漆黑甲胄的赤羽軍從缺口裏出來,像是無聲無息翻湧 的暗潮。距離太近,柔然攻城車來不及調轉攻擊目標,操作兵已經先一步被赤羽軍的輕弩射殺了。常鋒一個滾地閃到攻城車結實的巨輪旁,朝弓弩營下令道:“前排射馬,後排射人!”一上一下排列整齊的短箭死死咬住目標物,柔然馬嘶鳴慘叫不絕於耳,任憑主人怎麽號令也無濟於事。失去了戰馬的騎兵猶如沒了船槳的扁舟,不多時被如洪流般衝出的赤羽軍衝散。城下的攻城車被赤羽軍控製,緩慢調轉方向,朝孤狼軍軋去。喻旻駕著烏狸,身後是驍騎營精銳。柔然軍隻來了一萬,試探成分居多,即使如此喻旻也沒有點到即止的意思。楊雲帶一隊繞到後方,封住後撤的路徑,一路從後陣打穿到前陣。柔然孤狼軍被徹底衝得軍不成行。丟了戰馬的士兵在雙方激烈的馬戰中被踏成肉泥,其餘的也列不成陣。一個時辰後,柔然軍潰敗。鳴金聲傳來,喻旻收劍入鞘,今夜算是有驚無險地過去了。*****後半夜, 統戰帳內。林悅叼著一卷紗布,一圈一圈往手指上纏。雪白的紗布上透出密密麻麻的血點,他咬著紗布一頭,用力一扯打成結,痛得忍不住“嘶”了一聲。楊雲拿過剪刀,替他把多出的一截剪了。林悅動了動包的足有兩倍粗的手指,朝常鋒道:“小爺這三根手指要是廢了,神臂弓就送你了。”常鋒嚇得一口茶水全灌進了鼻孔,咳得淒慘至極,半晌才心虛道:“哪能呢……”林悅睨了他一眼:“你不早惦記著麽,整個弓弩營我就瞧得上你,愛要不要。”常鋒笑嘻嘻地奉上一杯茶,討好道:“您保準還能再戰五十年!”林悅嗤了一聲,沒再說話。他緩慢垂下頭,視線落到纏著白布的手上,眸中憂慮重重。喻旻安頓好其他,剛進來就看到這樣一副情景,看著林悅的手驚問:“你手傷了?”林悅抬臂晃了晃,“拉弓弦拉的,出了點血,不礙事。就是短時間內用不了弓。”轉而愁道:“今晚這戰又險險取勝,若還沒有兵力補充,咱們往後可要越來越難了。”今晚出城迎戰的鄴城守軍和赤羽軍總數超過兩萬,對柔然一萬鐵騎隻是險勝。孤狼軍的能力可見一斑。林悅話音剛落,一名傳令兵急急跑進來,腳下不穩直直摔在地上,抖著聲音說:“大帥!柔然軍又攻南門來了!”南門依山而建,是鄴城側門。被兩座高山夾在中間,城門窄小,城牆卻修地極高,易守難攻。之前北胡軍從兩方山壁突襲,企圖攻破南門,久戰未得手。夜晚霜寒下來,石壁打滑,兩側的山是決計上不去的。城門外經常有山石滾落,地勢凹凸不平,戰車開進去的用處著實不大,唯一的法子就是架盾推進。柔然軍仗著兵力優勢,不想給鄴城守軍喘氣的空檔。剛從北門退出緊接著就去騷擾南門。喻旻問:“南門是誰值守?”“校尉李楠當值。”他點了點頭,吩咐常鋒:“立刻調兩百重弩過去,協助李校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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