鷹揚的龍袍尚黑色,他所穿戴的也是一身黑底銀龍的冕服,除了冕服上龍紋的顏色差別之外,幾乎便於謝玄衣那身黑底金龍的冕服無甚區別了。 而下麵的百官奏事時都是畢恭畢敬地朝向謝蒼穹的方向,反倒是忽略了龍椅上那個幾乎終年癱坐著的男人。 倒是謝蒼穹不時會轉頭問一問謝玄衣的意見,不過謝玄衣大多時候也隻是懶懶地點了點頭,眼眸半合,似乎根本就沒有自己的主見,也是,他患病以來,除了每日做做樣子上上朝之外,其餘大小事都是由謝蒼穹一手操辦,而他則安逸地躲在後宮休養。 “啟奏陛下,攝政王,據臨夷郡太守回報,盤踞當地的山賊以擎天寨為首,近年來擾民侵官,危害甚大,還望朝廷能派兵剿滅。”兵部尚書站出列來,小心地稟奏了才收到不久的急報。 謝蒼穹點了點頭,略微沈凝了一番,轉頭向謝玄衣詢問道,“臣弟以為賊寇擾民,罪不可恕,實當派兵鎮壓,但擎天寨勢力龐大,若朝廷真要出兵,一時隻怕也難以剿滅,反倒延生戰火,隻恐讓外族敵國有機可趁。不知皇兄有何定奪?” 一直在打瞌睡的謝玄衣在聽到擎天寨三個字之後,眼裏這才稍微有了點亮色。 他摸著雕刻著龍頭的扶手,低頭輕輕地笑了一下,“擎天寨地處我國北方邊境,地勢險要,幾年前龍翔犯境時,擎天寨眾殊死抵抗,也算是有功於國。山賊嘛,總有些賊性……依朕看,對擎天寨不宜剿滅,而應安撫,歸為我用……” 聽見謝玄衣破天荒地自己出了主意,百官皆是目瞪口呆,自謝玄衣染病之後,他們便沒有再在朝堂上見他自己拿主意,大多數時候,他隻是點一下頭,或者漫不經心地說上幾句表示讚同的話,接著便什麽都不管了。 不等謝蒼穹說話,謝玄衣忽然又說道,“幹脆封擎天寨大當家衛行雲一個官做,也免得他率眾鬧事。具體事宜便由皇弟一手操辦吧。” 說完這些話,謝玄衣這才又微微閉起了眼,再次裝出副自己什麽也沒聽到,什麽也沒看到,甚至什麽也沒說過的悠閑模樣。 這邊坐著的謝蒼穹臉色就沒那麽悠閑了,他看著謝玄衣安詳寧靜的麵容,皺了皺眉,重重地握了握扶手,沈聲說道,“此事容後再議,列位臣工,有事啟奏,無事便散了吧。” 於是,本來就不熱鬧的早朝就這麽在攝政王的吩咐下,散了。 下朝之後,原本是謝蒼穹該回自己的王府繼續處理政務,謝玄衣該回自己的後宮安心養病,哪知道,謝蒼穹卻緊緊攆在謝玄衣身後,跟他一起進了後宮。 “皇兄,你難道忘了衛行雲的弟弟是怎麽害你的嗎?你為什麽到這時候還偏幫他們衛家?” 進了寢宮,謝蒼穹冷麵屏退了宮人,自己和謝玄衣單獨待在了一起。 一進屋,謝玄衣便脫下了厚重的冕服,隻穿著銀白色的中衣坐在床邊,聽見謝蒼穹如此責問自己,他也不生氣,隻是淺笑。 “他弟弟是他弟弟,他是他嘛,擎天寨對我鷹揚的確有功,所謂擾民侵官想來也是誇大其實了,衛行雲這種自號行俠仗義的人,不大可能做出這種不仁不義之事。” 謝玄衣不慌不忙地解釋著,比出手勢讓謝蒼穹也坐下說話。 但是謝蒼穹哪裏還坐得下去,他急怒地在謝玄衣麵前轉了幾個圈,狠狠地說道,“皇兄,別忘了你身上的毒現在都還沒解!臣弟也曾差人去擎天寨要過解藥,可衛行雲卻說衛行風沒留下解藥,他們根本就是犯上作亂之輩,你何苦還包庇他們!” “行風當年負氣墜崖,凶多吉少,這毒就算是我虧欠他的。反正也致不了命,留著就留著吧,沒什麽大不了的。”謝玄衣豁達地一笑,忽然眉間微擰,一手捂著胸口,重重地喘氣咳嗽。 謝蒼穹見了,知道他是毒發,急忙喚了禦醫過來,一番調理之後謝玄衣才緩緩回過神來。 “此事就這麽定了,讓朕休息一會兒吧。” 謝玄衣躺在床上,看了眼守在身邊的謝蒼穹,勉力笑了一下,雙目卻又闔上了。 謝蒼穹看著謝玄衣這副虛弱的樣子,實在不忍再多打擾,隻好低頭告退,待他走出寢宮的大門之後,之前還躺在床上看似渾身乏力的謝玄衣一下就坐了起來。 “衛行風……” 謝玄衣低低地呢喃著這個熟悉的名字,眼前赫然又出現了當年那個高傲絕色的男子。隻因為自己違背了一句“今生隻寵卿一人”的戲言,居然對自己投毒,爾後又墜崖自盡,對方這樣的烈性倒是他不曾料到的。 “你害朕不淺,你現在在下麵想必很是得意吧,臭小子……這筆賬,朕要在你哥哥身上,慢慢討還的。” 謝玄衣冷冷一笑,伸手摸了摸身邊的錦被,自他中毒以來,身邊已是多年不再有侍寵之人了。 那一劑九曜之毒,雖然並沒有讓內力深厚的謝玄衣有太多不適,更非傳聞那般把他這個皇帝傷得難以料理國政,但是自己不舉的事實卻讓風流成性的謝玄衣大受打擊,自此心情低落,懶理朝政。 又加上謝玄衣繼位以來多年無後,已是違了鷹揚先皇所定下的立國之本的第二條──皇帝踐祚,五年內無嗣者當傳位同脈血親的約定。 朝中頭腦頑固影響力深遠的元老大臣紛紛有上奏他傳位給謝蒼穹之意,謝玄衣為了保住帝位,將計就計,幹脆稱病不出,整日裝出副虛弱難行的樣子,更晉封謝蒼穹為攝政王總理朝中大小事宜,此舉也算變相堵了那些老臣想另作廢立的心思。 第5章 大白天的,自己呆的這地方仍是燈火通明,這屋子連一扇窗也沒有,也不知道現在是什麽時辰了。 不過唯一讓陸夭夭覺得安慰的是,中午那頓飯真是妙不可言,色香味俱全,也不知出自哪位大廚之手,竟讓他這個常年出入各大酒樓隨恩客蹭飯的人也大開眼界。 吃完午飯,陸夭夭把帶來的錦盒打開放到一邊,取出了一些常用在床上助興的器具。 他回想起二爺昨晚的狀況,深信對方的疲軟是因為受激不夠,今夜,他一定要叫這位二爺銷魂…… 白拿客人一百兩金這樣的事,身為醉夢樓頭牌的自己,從來不屑! 過了不知多久,侍女又送了飯進來,陸夭夭一問,這才知道已是傍晚了。 他不客氣地吃完了幾碟佳肴,生怕二爺很快就會趕來,急忙又去洗浴準備。 果然,他剛洗好沒一會兒,二爺便拎著煙槍進來了。 “吃好飯了?”二爺進屋看了看桌上剩餘不多的小點心,溫和地問到。 “吃好了,承蒙二爺招待。” 陸夭夭素顏白衣地坐在哪裏,身上的風塵氣息被洗得一幹二淨,一眼看去,不再花裏胡哨的臉上倒是頗有幾分淡雅之容。 二爺點點頭,抽著煙朝這邊緩步走了過來,他輕輕噴了口煙,抬手替陸夭夭撫了一下額前的發絲,這個動作真是溫柔款款,就連陸夭夭這種久經風塵的人,心中一下也被對方的溫柔所觸動了。 “好漂亮的一張臉。” 二爺放下煙槍,手往下一滑便摸住了陸夭夭的臉,他凝視了對方片刻,笑著湊上唇去,輕輕吻了吻。 那抹淡淡的煙絲味,說不出的迷人,陸夭夭忘情地被吻著,吻著,不知不覺地就被二爺壓倒在了床上。 “今天再給你一個機會,不要讓我失望。” 二爺放開了陸夭夭,身子一側,緩緩撫著陸夭夭胸前的一縷長發,慵懶的眼神裏那抹溫柔沈澱得更深。 陸夭夭伺候著二爺脫了衣物,小心地摸了摸二爺疲軟的分身,輕聲說道,“夭夭倒是有個法子讓二爺起興,不過不知二爺是否願意?” “哦?什麽法子?” 二爺好奇地看了麵露狡黠的陸夭夭一眼。 陸夭夭自床角把錦盒拿了過來,打開在二爺麵前,他不動聲色地看著這些助興用的淫具,沈靜解釋道,“我觀二爺不舉之症甚重,恐有刺激不當之嫌,如若能容夭夭好好伺候二爺一場,找出二爺敏感之處,方能使二爺盡嚐魚水之歡。隻是此舉有所冒犯,夭夭不敢妄動,一切隻等二爺吩咐。” “哈……” 二爺何等聰明,當他看到陸夭夭拿出的那些東西,又看向自己時,便已明了了對方心裏所想。 實話說來,從來還沒人敢向他提議用淫具在他身上助興,果然這來自醉夢樓的頭牌小倌見得多,識得廣,膽子也是大,隻是不知道他若明了了自己的真實身份,是否還敢如此口出妄言?或許也與宮裏的管事太監一樣,唯唯諾諾,循規蹈矩罷了。 但是現在,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份,而自己也不想在他麵前擺起皇帝的架子。 比起一個男人的尊嚴來,不舉便是最無尊嚴之事,區區的麵子,一時的受辱,又有何妨? 化名二爺的謝玄衣點點頭,不置可否地笑了一笑,對陸夭夭說道,“好吧,若能讓我再嚐嚐雲雨之樂,你做什麽都無妨。” 不過他並沒有對陸夭夭說出後果,他畢竟身份尊貴,如此被人褻弄之後,若還無功效,他也不是那種大度得會什麽都不追究的人。 輕則,他會把陸夭夭閹了遣去內務府,重則,他會讓陸夭夭這個頭牌名倌從此消失。 第6章 既然得了謝玄衣的準許,陸夭夭也不再局促,他從錦盒裏取了一瓶藥膏,挖了些出來抹在指上。 謝玄衣不明所以地看著他,眼睛半眯,“這是要抹在我身上的吧?抹哪兒呢?” 自從他中了衛行風的毒而導致不舉之後,內務府那幫人不知替他找了多少靈丹妙藥來,有內服的,也有外敷的,可是基本就沒見效過。 陸夭夭嘴角輕撩,鳳眼裏盡是作弄意味的笑意,他撫了撫二爺的腿側,手直接摸過對方的會陰處,停在對方的後穴處便不動了。 “二爺,這藥是上在裏麵的?您這兒……沒有用過吧?” 陸夭夭小聲地呢喃著,手指一滑,在二爺的穴口附近輕輕地觸了一圈,他窺私似的盯著二爺那一看就是未曾被人碰過的地方,心裏也有些蕩漾了。 身為帝王,謝玄衣再怎麽風流,再怎麽懶於理政,但是有些過於沒分寸的事,他還是不會做的。 他聽見陸夭夭這麽問,臉上微微發紅,難免有些羞澀,但內心裏實在是憋屈得很,自己居然淪落到被一個男妓如此質問的地步了。 “沒有。該怎麽就怎麽吧,我無所謂。” 謝玄衣很快穩了穩神,收斂起被陸夭夭挑起的躁動,把身子往床欄上大方地一靠,做出副滿不在乎的樣子給陸夭夭看。 以前大多數時候都是別人玩弄自己的後穴,可現在自己麵前卻有這麽一位大爺供自己玩弄,陸夭夭的心中說不出的興奮。 “既然如此,夭夭便得罪二爺了。” 他說著話,抹好了厚厚一層藥膏的手指順勢一滑,緩緩轉動著就此進入了二爺那塊還沒開發的處子之地。 “呃……” 第一次被異物進入,二爺再怎麽鎮定此時也顯得有些慌亂,他反手抓緊了身後的床欄,頭也微微地仰了起來,一聲呻吟也隨即衝口而出,到最後,他還是沒能忍住。 身體上的反應還是不明顯,不過二爺卻覺得自己的心頭有些發癢,那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該怎麽說呢……他是帝王,對方不過是個男妓,說好聽吧,是個高級男妓,那現在發生了什麽呢? 這個高級男妓將手指伸到了自己的後穴裏,還不停地攪動著手指,將藥膏均勻地塗抹到自己內壁上…… 這種帶著些許侮辱的感覺,竟讓謝玄衣的心中產生了一種欲拒還迎的滿足。 陸夭夭的手指在謝玄衣的後穴裏剛轉了一圈就覺得有些不對勁了,他很清楚地感受到了自己頭頂上那兩道熱切的目光。 略一抬頭,陸夭夭就看見謝玄衣滿足的神情。那雙深邃冷銳的眼,眼簾半合,卻又那麽執著地看著自己的手指,甚至他還看見謝玄衣緊抿的唇已然分開,正輕輕地翕動著,好像在配合自己的手指在他體內溫柔的轉動。 塗抹好藥膏,陸夭夭這才把手指取了出來,他從錦盒裏另取了一根玉勢,放在手裏揉搓了一陣,墨色的玉勢微光閃閃,晶瑩透亮。 “二爺,夭夭要放進去了。” 陸夭夭淺淺一笑,將玉勢抵在了謝玄衣的股間。 那東西謝玄衣見得多了,他在龍床上不知與多少臠寵用過,他很喜歡用這個沒生命的死物把那些嬌嫩可口的男女操弄得淫聲不止,看著一個大活人被一根玉質或者別的材質的死物激得呻吟翻轉,不能不說是一道美景。 而現在,風水輪流轉,謝玄衣沒想到自己也會這麽一天。 但是他又有什麽辦法呢,他前麵已軟了快三年了,想痛快發泄一次的念頭讓他夙夜難眠,隻要能有機會讓他再重振雄風,重新享受一次人生最大的樂趣,那他什麽都可以忍耐。 謝玄衣冷靜地看著笑得已經有些不懷好意的陸夭夭,他抬了抬手,示意對方不要著急,然後由伸手拿過了碧玉煙杆,放在口中吸了一口。 “放吧。” 謝玄衣偏過頭,輕輕地吐了口霧蒙蒙的煙絲,他正望著別處,但是內心所有的思緒都集中在了下身。 宛如真人大小的玉勢比陸夭夭的手指粗得多了,但是卻光滑冰涼。 謝玄衣慢慢地吸著煙,小口小口地吐著煙絲,他抓緊了雕花的床欄,強自壓抑著眼中的慌亂之色,最後那慌亂之色被另一抹久違的興奮之色所代替。 隨著陸夭夭開始緩慢地抽插起玉勢,謝玄衣喘息的聲音也越來越急。 忽然,“鐺”的一聲,謝玄衣手中的碧玉煙杆落到了床下,而床上的他整個人都繃起來了,原本坐著的身體慢慢匍到了床上,他的雙腿之間夾緊了那根玉勢,腿側則微微地顫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