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就是好。 謝玄衣羨慕地看著嚴錚漲紅的臉,腰上的力道始終控製得不快不慢,但是他很清楚嚴錚此時必定希望他快一些,因為他身體裏那根東西已然是堅硬如鐵,滾燙地燎燒著。 “唔……” 嚴錚漸漸地平靜了下來,他知道自己在做什麽,似乎對方並不想要他的命,而是在用一種方式侮辱他。 修羅教教規森嚴,自教主以下都禁欲習武,嚴錚雖然年輕氣盛卻甚少有過肌膚之樂,然而這次奉命刺殺當今天子,即舊日教中的師叔之後,他卻是頻頻受辱。之前被謝玄衣用手褻玩了就罷了,這次居然…… 但是那解禁的滋味卻是如此美妙,嚴錚茫然地感受著身體的悸動,身體開始隨著身上那個看不見的男人動了起來。 其實,謝玄衣並不知道該如何做這件事,他是照著以前用過的法子在辦,隻不過這次換了他伺候別人。 又動了一陣之後,謝玄衣看見嚴錚的皮膚發紅,腰部也繃緊了,他知道對方就要達到極樂,可自己呢? 他低頭看了看自己顫巍巍晃動著的龍根,那東西依舊顯得疲軟無能。 “唉……”謝玄衣輕輕喟歎了一聲,摸了把著嚴錚滿是汗液的胸膛,忽然坐定不動,待到嚴錚雙腿一陣痙攣之後他才慢慢提腰。 幾縷白濁隨著謝玄衣提腰的動作滴淌了出來,他費力地抽開身,後穴一陣火辣疼痛,嚴錚則是呼吸急促地躺在一邊。 謝玄衣瞥了眼猶在回味的嚴錚,扯過衣服披在身上,徑自推門去了一門之隔的浴池。 明順知道謝玄衣每次行完事必先沐浴,所以他早已令人等候在旁,果然,沒多久謝玄衣就走了出來。 “陛下……”明順看見謝玄衣走路緩慢疲乏,急忙上去討好地扶住了他。 謝玄衣正因自己不舉之事而悶悶不樂,思索著為何這次自己不能得償所願,分明上次那個小倌就是用這樣的法子讓自己重新振作的啊? 想到鬱悶處,謝玄衣蹙眉不展,那太監明順見了謝玄衣麵目不悅,隻道是那個小子沒有服侍周到,惹怒了帝王。 “陛下,可是那小子沒有服侍好您?是否需要另作安排?” 謝玄衣沒說話,隻是回頭冷冷地看了明順一眼,對方見謝玄衣更為不悅,這才知道說錯了話,趕緊閉了嘴。 洗浴完畢回到寢宮之後,謝玄衣懶洋洋地又坐回了床上。 嚴錚此刻已完全回過了神來,他聽到有人進來,立即憤怒地掙紮起了身體,嗚嗚作響。 謝玄衣微微一笑,抬手將他扶起來,然後解了他身上的束縛。 “啊!是你!“ 嚴錚吃驚地看著直披著一件單衣站在自己眼前的男人,赫然驚覺自己絲縷未著,忙伸手去拉被子擋住身體。 “嗯。是朕。”謝玄衣沈穩地點點頭,隨手摸到桌上的碧玉煙杆,這就悠閑地坐下去點火開抽。 “你,到底想如何?”從階下囚到龍床之上,這之間種種遠遠超過了嚴錚所想。 謝玄衣吐了圈煙絲,微微挑起眉,深邃的目光隨即透到了那張似乎茫然無知的臉上。 “你走吧,回去告訴你師傅,若修羅教再不收斂,朕定不會坐視不管。” 嚴錚看見謝玄衣忽然麵露決絕冷厲之色,心中一驚,低頭不語。 十多年前,他是第一次見到這位師叔,整個修羅教中也隻有謝玄衣待人溫和體貼,多少次師傅毒打自己,都是他出手阻攔。沒想到轉眼之間,自己已成了修羅教的骨幹,而師叔則高高在上,成為了修羅教最大的敵人──鷹揚之主。 “師叔,師傅不會善罷甘休的,還望你日後多多提防。” 嚴錚掀開被子,終於鼓起勇氣抬頭與謝玄衣對視在一起。 謝玄衣臉色一變,頗為欣慰地點了點頭,他看見光溜溜的嚴錚,忍不住笑道,“旁邊的櫃子裏有衣服,你穿了再走。” 那櫃子裏的衣服都是常人所用,看來是謝玄衣出宮時常換的,嚴錚選了一套穿上,謝玄衣正背對著他輕叩著煙槍,忽然,嚴錚聽到謝玄衣一陣急咳,上前便見他吐出一灘血水。 “師叔,你沒事吧?” 看來自己給謝玄衣的那一掌終是傷了他,可是悔愧之餘,嚴錚卻也無法可解這招專以克製謝玄衣武功路數的毒掌,唯有他的師傅才有解法,自己也是毫不知曉。 謝玄衣搖了搖手,將桌上的一麵令牌遞了過去,“拿著這個出宮,無人會攔你。” “師叔保重,小侄告辭。” 嚴錚接過令牌,看見上麵染了謝玄衣的血跡,胸口驟然一痛,但是自己終究是修羅教的人,又如何能留在皇帝身邊呢?他鄭重地向謝玄衣行了禮,悄身出門,融進了濃濃的夜色之中。 謝玄衣怎會沒看到嚴錚離去時眼中強忍的酸澀,他擦著唇邊的笑,又兀自笑了起來,這些年過去,嚴錚總算從一個小毛頭成為了一個男人,隻可惜自己的師兄太過狠毒,跟著他真是苦了這個孩子了。 自己這番放他走,卻並非隻是為他好…… 冷風掠過,屋中的燭燈也猛然一暗,謝玄衣正要回床上再休息片刻,應付明日的早朝,卻不料他剛一起身就覺得胸口的掌傷處疼痛難忍,一大口淤血再也忍不住,就那麽噴了出來。 第14章 聽聞皇兄病勢突變,謝蒼穹自然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一般,而這時候偏有不知趣的大臣上奏,居然是在斥責謝玄衣即位為帝以來,屢疏政事,近日又多次不上早朝,實在有置天下於不顧之嫌。 謝蒼穹看到這本奏疏,氣得手抖,這班大臣明明知道謝玄衣因為他們的壓力,已將政事交由自己一並處理,而現在他們卻責怪謝玄衣不理政事,簡直是欺人太甚。 謝蒼穹當即下令將寫奏折的大臣免官去職,又嚴厲斥責了他們一番,這才罷休。 正在寢宮休養的謝玄衣聽說弟弟為了自己和大臣們吵了起來,隻好苦笑,他其實也知道自己並非是一個好皇帝,隻不過這位置畢竟是父王親自交給他的,要他舍去,他又舍不得。 但是眼下他重傷難愈,隻怕這皇位終究還是坐不穩了。 “對了,之前派人招撫擎天寨一事可有著落?” 謝玄衣神色不振地坐在軟椅上,詢問前來看望他的謝蒼穹。 提到此事,謝蒼穹臉色一變,氣憤地說道,“這衛行雲好不知趣,朝廷許了他高官厚祿,他居然討價還價不說,居然還要您親往招撫,這怎麽能行!皇兄你身為至尊,豈能屈尊去匪寨,臣弟已下令讓北軍大都督率兵圍剿擎天寨。” 這件事是背著謝玄衣做的,但是謝蒼穹卻把話說得底氣十足,因為他實在是憎惡衛家兄弟,一個害自己兄長飽受毒侵,一個竟敢聚眾作亂,這兩兄弟都該死! “什麽,你叫小魚兒去圍剿衛行雲?!不行!絕對不行,衛行雲雖然聚眾立寨,但這些日子以來都與我們相安無事,以往遇到外侵,他還率眾抗敵,對我朝確實有功。你馬上給我下令,讓北軍大都督不要輕舉妄動,朕要親自去北境!” 謝玄衣差點沒被謝蒼穹氣得昏過去,他狠狠看了眼麵目愕然的三弟,連連搖頭。 “快去下令吧,不然真讓他們打起來,讓龍翔鑽了空子便麻煩了。” 鷹揚國有十五郡,東西南北中各三郡,設五軍大都督,領五方軍事,而其中的北軍大都督不是別人,正是謝玄衣與謝蒼穹的七弟──威王謝潛魚。 五位大都督裏,除了謝潛魚之外,其他四位都是功勳!赫的宿將,隻有謝潛魚出身皇族,而鷹揚的國境四方,除東邊有一些蠻族時常騷擾外,鬧騰得最厲害的便是北境,不僅有勢力龐大的龍翔國虎視眈眈,反賊叢生的擎天寨也正設立在北境邊界的虎頭山上,最開始的時候,因為反亂暴動以及敵國的屢次侵擾突襲,北軍大都督兩年內竟戰死了一人,被俘一人,還有一人自動掛印,直到謝潛魚走馬上任之後北境才算安穩了下來,別人不了解謝潛魚的能力,謝玄衣卻十分清楚,他這個孤僻高傲的弟弟分明就是虎狼之性。 所以他擔心謝潛魚一旦發兵,擎天寨便覆滅在即,到時候自己不僅有愧於衛家,自己原本想請衛行雲療傷的打算也就落空了。 謝蒼穹卻是不解謝玄衣的苦心,他見謝玄衣百般維護衛行雲,頓時心生不悅。 “皇兄,這些年若非你阻止,擎天寨早被七弟滅了,還能讓他們囂張到今天?今日既然我為攝政王,家國大事為重,請恕臣弟不能以皇兄喜樂為憑,放任反賊胡作非為!若您真要我下令讓七弟撤軍,那這個攝政王便請你另請高明吧!” “唉……事到如今,我就和你直說吧,我前日受修羅教刺客所傷,隻有衛行雲有本事替我療傷,你若剿了他的山寨,他如何還肯幫我?況且,之前我所中之毒乃是出自他弟弟之手,說不定他也有解除之法。” 謝玄衣一把拖住急匆匆要走的謝蒼穹,百般無奈之下,隻好說出真相。 他們兩人乃是一母所生,兄弟之情還是很深厚的,謝玄衣話說到這份上,謝蒼穹也不得不打消了借機剿滅衛行雲的想法,他畢竟不敢有害兄長的性命。 兩兄弟一商量之後,謝玄衣拿定主意要親自前往擎天寨招撫衛行雲,而國都自然由謝蒼穹坐鎮。 “那臣弟即可下令七弟退兵,北境不寧,屆時讓他親自陪在你身邊也好。” 謝蒼穹雖然不喜歡謝潛魚,但是他一想到對方那凶悍的個性以及威武的體格,或許,有這麽個鬼見愁在謝玄衣身邊,才不會有人敢輕舉妄動。 “也好,說起來,前幾年藩王朝覲,小魚兒總是以軍務繁忙推脫了,不來見見咱們兄弟,今番我也去看看他,這小子從小便孤僻得很,這些年隻怕光顧著打戰,性子更壞了。” 想到自己久未謀麵的七弟,謝玄衣的心情這才好了一些,他又看了眼仍為自己焦慮的謝蒼穹,安慰他道,“好好主持國政,天下安定全靠兄弟你了。” 謝蒼穹聽見謝玄衣對自己如此信任委重,心中百感交集,傷感不已,立即跪在了謝玄衣腳邊。 “臣弟必當竭盡全力替皇兄看護好這天下。” 鷹揚國之北寧安郡東部乃是威王謝潛魚的封地,原本前幾日此處才集結了大軍,沒想到大軍還未開出不遠,便又紛紛退了回來,其中原因,百姓自不會知曉。 寧安郡有一半的時間都是冬天,護送謝玄衣的車隊剛進入此處時,已深刻地體會到了從初秋直接到寒冬的變化。正當眾人都抱怨天氣寒冷之時,前麵的大路上忽然傳來滾滾馬蹄聲,護衛們立即戒備。 謝玄衣正渾渾噩噩地躺在馬車裏,聽見外麵嘈雜,這才懶洋洋地翻了個身,隨口問道,“何事?” 陪同謝玄衣一同前來的明順探頭看了眼外麵那隊列森嚴的騎兵隊,又看了看為首那麵白虎大旗,立即喜悅地回稟道,“陛下,是威王殿下的隊伍,他來接您了!” 第15章 “噢,七弟來了?”謝玄衣一聽謝潛魚這麽快就來接自己了,欣慰地笑著坐了起來。 忽然馬車外人聲鼎沸,明順再看去時,那班騎軍已盡數下馬,正半跪在地上高呼吾皇萬歲。 為首那名戴著鐵麵具的將軍,一襲黑鎧,手一揮,待眾人齊齊止了喊聲,他這才站起身緩步走向馬車。 明順看見這黑鎧將軍頓時嚇了一跳,十多年沒見過這位威王,對方竟然長得如此高大魁偉,氣勢逼人。 謝潛魚垂首站定在馬車前,低聲對車內說道,“臣弟恭迎皇兄聖駕。” “哈……你這麽快就趕過來了,好好,果然是朕的好弟弟,上來吧,小魚兒。” 謝玄衣坐起身來,懶散地靠在車牆上,順手扯了扯身上的毛皮大衣。 謝潛魚聞聲,回頭看了眼自己的副將,衝他點了點頭,示意他引軍開路,自己則一步踏入了溫暖的馬車內。 眼前這個緊裹著盔甲,頭戴麵具的男子著實讓謝玄衣覺得陌生,若不是他還記得謝潛魚向來死氣沈沈的聲音,隻怕他不敢相信這個人會是自己的七弟。 “你這是?” “近日忙於巡察邊境,臣弟未能禮服相迎,還望皇兄贖罪。” 謝潛魚輕輕笑了一聲,抬手取了頭盔,頓時散出一頭紅色的長發。 看見那如灼灼燃燒般的焰紅之色,謝玄衣不禁眼眸微眯,細細地欣賞了起來,說起來,先王生育有十三個皇子,唯獨謝潛魚與他同胞的弟弟形貌非凡,兩人皆有紅發金眸之徵,絲毫不似其他兄弟,不過據說謝潛魚和謝潛龍兄弟兩人的母親本就是異族人,可惜這等美人紅顏薄命,他們倒是從不曾見過。 正當謝玄衣讚歎之餘,謝潛魚已將神態冰冷的麵具取了下來,他略一抬頭,一雙金眸赫然逼人,但是那張臉卻透露著一股陰戾殘暴之氣,讓人看了心中頓覺惶恐不安。 記得小時候這個弟弟也是很陰沈孤僻的,似乎那個時候就因為他長得不夠好看,遠遜於容貌俊美異常的謝潛龍,父王很是疏遠他,連名字都不肯給他取個好的。 而其他皇子也喜歡欺負這個孤僻的帶著異族血種的兄弟,特別那時最不懂事的謝蒼穹,總仗著是嫡出的皇子追打這個形貌怪異的弟弟,還罵人家是鬼怪……不過自己對他總是不錯的,兄弟們欺負他時,自己護過他不少,還常偷些自己院裏的紅豆糕給他吃。隻是這些年過去了,這個弟弟長得似乎更……那個了。 謝玄衣想到童年的事,又看著多年不見,容貌大變的弟弟,心中頗多感慨。 謝潛魚在看見謝玄衣眼中那一抹乍然的驚慌之後,已然沈默地低下了頭,悄然將麵具戴了回去。 “臣弟自知麵貌醜陋,不該驚擾聖駕。還請皇兄贖罪。” “怎會!小魚兒你分明生得容貌威嚴,那裏醜陋了!若是敵人見了你這長相,隻怕嚇得不戰自退才是吧,哈哈哈哈……”謝玄衣急忙想安慰他,哪知說來說去卻愈發說不清楚。 怪不得這些年,每逢藩王朝覲的月份總不見謝潛魚親自到來,隻怕他也對自己的長相不甚滿意,恐惹人嘲笑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