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孩子是無辜的,可孩子的爹娘卻不無辜。”白赤宮冷冷地一笑,絕美的麵容上竟泛出一抹詭異的光彩。“你把孩子放下,我們談談,好嗎?”白衣劍卿努力讓自己的語氣更加平緩,唯恐激怒白赤宮摔了孩子。“你想談談,行啊,何必讓我放下孩子,你看他哭得厲害,多讓人心疼啊。”白赤宮臉上笑意盈盈,說話輕聲細語,可是眼光的妒火卻越燒越旺。“汝郎,你這又是何必。是,我對不起你,我讓你戴了綠帽,我心存嫉妒故意沒有盡力煉丹,害死了三夫人,這一切都是我的錯,我認,我一死難以恕罪,你要將我千刀萬剮也好,折磨羞辱也好,隻是別拿無辜的人出氣……”這番話,白衣劍卿自己都覺荒謬,但是他知道白赤宮在心裏早已經定了他的罪,他已是心如死灰,就算白赤宮不殺他,他也是要自我了斷的,隻盼著臨死之前,能救回李九月和這個孩子的性命。“千刀萬剮,我怎麽舍得,這幾個月我在外麵見識了不少年輕貌美的男女,突然發覺,要找一個在床上能像你這麽契合我的心意、叫得又大聲、又能從頭到尾地承受我的欲望的人,還真不容易,在沒有人替代你之前,我怎麽舍得剮了你。”白衣劍卿臉色微白,已經習慣了白赤宮的言語羞辱,但是他仍然感到了痛苦,想要再說什麽,卻發現他已無話可說,如果言語上的羞辱能讓白赤宮把怒火都發泄出來,那麽他願意承受。第52章白赤宮見他沉默不語,心中卻更怒。“折磨羞辱,你就用這個詞來形容我對你的愛嗎?在我讓你淫聲浪叫的時候,你認為那是折磨?在我讓你欲仙欲死高潮迭起的時候,你認為那是羞辱?白衣劍卿,我這麽愛你,愛你愛到在外麵天天想你,甚至趕回來看你,你就用這個女人和這個孩子來回報我對你的愛……”白衣劍卿低眉垂目,對白赤宮的話,他的胸腹之間又升出一股嘔意,或許,把白赤宮話裏的那個“愛”字,換成“恨”字更貼切,他卻不知道,白赤宮有一句竟是沒有說謊,他在外麵花天酒地,聲色犬馬的時候,腦中時不時想起的,竟然就是白衣劍卿。懷裏抱著美女,他嫌身體太過柔軟,脂粉香太濃太烈,懷裏抱著美貌少年,他嫌身體不夠柔韌,隨便幾下就昏死過去,香唇送酒,他嫌沒有白衣劍卿口中的蜜液來得甘甜,呻吟承歡,他又嫌叫得太過造作,一聽就是故意討好。走在人群裏,身前身後,無數注視的目光,或明看,或暗窺,可是卻沒有那一雙會盯得他身體發熱的眼睛,他竟然不習慣了。身體像是蟻爬一般的不自在,沒有等到原定的目的地到達,他就回來了。卻沒有想到,一回來就看到杜寒煙守在東華閣外,他頓時就勃然大怒,一掌把杜寒煙打昏,闖入緊閉的房門,裏麵的情景讓他妒火狂燒。這一次,他終於知道他妒嫉的人原來是李九月,不是白衣劍卿,而是他自己的妻子李九月。怒到了極點,他反而冷靜下來,像貓戲耗子一樣,用這個哇哇大哭的嬰兒,逗弄著白衣劍卿。他愛上了這個男人不是,雖然覺悟得有些突然,也沒有什麽不可承認的,可是這不代表他會原諒這個男人的背叛,他不會殺他,他要用這個嬰兒讓這個男人活著承受他現在的痛苦。除非有一天他玩膩了,不愛了,否則,這個背叛了他的男人,就要被他一直這樣戲弄下去,如果白衣劍卿將之稱為折磨羞辱,那他就會狠狠地用盡全力地折磨羞辱,讓這個男人再也不敢生出背叛之心。李九月仍舊被關回了碧水閣,包括杜寒煙,也被白赤宮勒令不許踏出自己的住處半步,唯一讓白衣劍卿感到慶幸的是,新生的嬰兒被還給了他的母親。其實白赤宮的本性並不壞,秉承了流水劍客的正直,在絕美容顏和高傲性格的遮掩下,讓他更像個風流公子,如果沒有自己的出現,也許白赤宮在經曆了時間風霜的磨練之後,會像他的外公一樣成為江湖中大俠的榜樣。他一直都認為是他的出現,激發了白赤宮性格中陰暗的一麵,最終導致了他現在的喜怒無常。白衣劍卿沒有辦法去解釋他當年為什麽會做出這樣驚世駭世的決定,仿佛是著了魔,他的眼裏、心裏,隻有白赤宮,把一切都拋棄,隻為了能待在白赤宮身邊。現在想來,隻覺得當時過於天真,他一向心思縝密,做事必先準備周全,唯有在白赤宮這件事上,他輕率得像個涉世未深的少年。白赤宮讓人把床上的被褥全部換成了新的,下人們在房間裏來去穿梭,他把白衣劍卿拉坐在自己的腿上,抱著他喝酒,半點不避人眼。白衣劍卿皺了皺眉,沒有掙紮,心已如死灰,又怎麽會在意別人的眼光,更何況,他從來就沒有在意過。第53章白赤宮悠然地倒了一杯酒,舉起來對著白衣劍卿突然笑道:“這是我特意帶回來的紹興花雕,你不喝嗎?”“汝郎,我們該談談了。”白衣劍卿抬起眼,凝視近在咫尺的美麗容顏,還是會讓他心動,可是……心再動,也不過是一瀾死水。白赤宮嘴角的笑意更濃,道:“白衣劍卿,我該叫你什麽?我們的關係都這麽親密了,老是連名帶姓加外號一起叫,讓外人聽了,還以為我們感情不好。卿卿,還是劍兒?聽起來都不錯。我的幾個妾室裏,就屬你最能明白我的心意,我也正準備跟你好好談談,看,我們默契吧。”白衣劍卿再次皺起了眉,白赤宮的語氣像在哄情人一般,與以往的惡意溫柔不同,還多出了十分親密,隻怕隨之而來的折磨羞恥會比以往更勝之十倍。深深吸了一口氣,勉強壓製下身體的顫意,他努力平靜道:“你願意跟我談,我很……”話沒有說完,便見白赤宮一口飲盡杯中酒,然後閃電般地堵住他的唇,剎那間他怔愣了,滿口都是酒香,順著喉嚨滑入腹中,全身都帶起了一陣暖意。這是吻,白赤宮第一次主動吻他,濃烈的酒氣中夾雜著從不曾有過的情意綿綿,幾乎令人迷醉。白衣劍卿突然猛力地掙紮起來,他已經決定用死亡來了結這段孽情,不能因為白赤宮另有企圖的柔情而再度沉迷。然而,白赤宮的雙手緊緊地箍住他的身體,令他的掙紮微弱得像是情人間的欲拒還迎。毫無疑問,白赤宮知道怎麽挑起他的情欲,這一吻,漸漸發展為衣帶漸寬。下人們鋪好床,識相地關上門,全都走出去。“……汝……汝郎……你答應……應……”被白赤宮抱起放到床上,白衣劍卿勉強還有一絲清明,然而情欲迷離的眼神顯示出他已經到了沉淪的邊緣。白赤宮一聲輕笑,隨手拉下帳幔,道:“是啊,我們要談一談,坦誠相見地談……”對於白赤宮的擁抱,白衣劍卿隻能無力地承受。他想推開白赤宮,想大聲地製止這場不該再發生的錯誤,伸掌抵在白赤宮胸前,卻發現根本無力推開……對白赤宮他原來隻是心理的無力,無法抗拒他的任何要求,而現在就連身體也已不能拒絕。白衣劍卿心裏泛出一絲苦澀悲傷,手慢慢垂了下來,卻被白赤宮抓住了前臂,緊緊一拉,到他的懷抱裏,狠狠印在他的唇上。白赤宮承認白衣劍卿那一瞬間的表情讓他的心情突然變得酸痛不已,他的動作不由自主地開始變得溫柔。曾經殘虐冷酷的唇變得極端的柔軟溫存,輕柔地舔觸著口腔內的每一寸部分,像要觸及白衣劍卿心裏的每一個細節,讓他淪陷在更深的情欲深海。錯愕之後他慌亂起來,奮力掙紮著逃出白赤宮的控製,卻被白赤宮緊緊擁抱著,根本不能逃脫,隻能被動地承受白赤宮瘋狂的擁吻。深深交纏的唇舌讓白衣劍卿無助的任由津液從嘴角流出,滑過臉龐。他的臉已經被紅暈染透,目光迷離得仿佛失去焦距。感到白衣劍卿的呼吸加劇,白赤宮不舍地放開了他,仍然緊緊抱著不放,凝視著白衣劍卿深陷情欲卻又隱隱掙紮的眼睛。三年了,不知不覺,他已經開始因為這個男人的癡狂而漸漸心軟,他曾經試圖接受這個男人,那是一段比想象更讓他感覺溫馨的日子,但是,才剛剛開始,這個男人就讓自己蒙受恥辱……這個男人口口聲聲說愛著自己,隨隨便便就能輕付癡心,卻背著自己跟一個女人……這個女人還是自己的妻子,他恨不能殺了這個男人,可是……“我愛你……白衣劍卿,你聽著,我愛你……”用最柔情的聲音,他在白衣劍卿的耳邊說了一遍又一遍。他不會輕易放過這個男人,如果用這三個字,就可以留下這個男人,他不介意說多少遍,他要這個男人,從心到身,再也不能離開,不能背叛。第54章白赤宮再次瘋狂地吻著白衣劍卿的唇瓣,下頜,臉龐,舔著他的微厚圓滑的耳垂,含住了,慢慢地咬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