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越振奮精神,上前抱過檀木盒子,問尋壑:“‘小玩意’變成老玩意了,還認得嗎?”尋壑睜大了眼:“這是我當年我買的“小玩意”?”“是呀,”沈越輕撫鸚鵡脊背,嗓音格外溫柔,“你看,她羽毛都老得退成白色了,去年開始,連腿腳也沒力了。這些年都被皇後帶在身邊養著。其實我今日進宮,另一件事就是把‘老玩意’接出來給你看看。”沈越胞妹沈搖情都從二八姑娘蛻變成新朝國母,這當中滄海桑田,可想而知。所謂老馬識途,眼下則是老鳥認主,見了尋壑,始終側躺著的‘小玩意’,竟然扯開嗓子竭力嚎叫兩聲,緊接著踉蹌撐起身子,往尋壑掌心跌去。尋壑不禁潸然:“‘小玩意’還認得我!!這麽多年,她還認得我!!”尋壑抱起鳥兒,與之臉頰相貼,沈越則在一側輕拍著尋壑脊背安撫。玉漱百感交集,回憶道:“還記得鯉哥兒來沈府的頭一年冬天,要隨沈爺北上述職,臨時發現沒有禦寒衣物。所幸沈爺早就命我多準備幾件,那天我送過去,恰巧‘小玩意’從籠中飛出,鯉哥兒跟引章在樹下無可奈何,最終還是沈爺上樹,才把小鳥抓回來的。不敢相信,這都十二年了!”紅巾點頭:“對呀,我還記得,鯉哥兒每回出差,我跟翠袖都會讓他把時興的脂粉帶些回來。轉眼,鯉哥兒當了大官,連引章也成婚並身懷六甲了。”翠袖抹去眼淚,抽噎著說道:“以前鯉哥兒可能耐了,隻要他在,總有法子逗老祖宗開心,後來,老祖宗幹脆欽點鯉哥兒每日來‘雲壽’說故事呢!”唯有引章發現籠子裏的小鳥,觀察些會兒,驚問:“這兩隻是‘小玩意’的後代?”沈超點頭:“對,重子重孫了,還是當年‘小玩意’跟‘小樣兒’傳下來的血脈。”一眾人唏噓不已。……紛紛墜葉飄香砌。夜寂靜,寒聲碎。沈府一大家子不知覺竟洽談至深夜,宴席尾聲時,小丫鬟送上藥來,尋壑司空見慣,端起碗二話不說灌下去。飲罷,尋壑起身送人出府,出門時卻見殷姨娘佇立廊柱後,似已等待多時。尋壑知她多有難處,便沒有出聲驚擾。然而,殷姨娘卻對沈越打了個手勢。沈越見狀,讓尋壑送人出去,自己留下。待客人盡數離開,殷姨娘才從暗處出來。沈越問:“什麽事?”殷姨娘問:“小丘的病最近還複發嗎?”那日看過病後,尋壑就留鍾太醫在府裏問診了,因而一切診治事宜就交由鍾太醫負責,今日殷姨娘卻突然問起這個,沈越奇怪:“沒有複發,怎麽了?”殷姨娘欲言又止,最終謹慎擇言:“我覺得鍾太醫用的藥有些險……”“殷姑!”竟是尋壑!沈越皺眉:“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我有些乏了,就讓引章去送了。”尋壑素來是周到至極的性子,這等行事斷斷不像他,可沈越又覺得沒有質疑的必要,便安慰:“那待會早些休息。”“沈爺……”殷姨娘著急了。尋壑大剌剌打了個哈欠。沈越不忍,隻得打發殷姨娘:“鍾太醫於你我兩家都是故交,我托付的人他定會盡力救治。用藥險了些,想必鍾太醫自有道理,我們配合著就是了。”殷姨娘無可反駁,沈越便攜尋壑上山去了。風高月白,本是最宜夜,無奈林花落盡春紅,零星幾株尚未凋零的曼珠沙華在月色下,妖冶得幾近詭異。尋壑在身邊,哪怕刀山火海,在沈越看來也是人間勝景,遂不覺有他,和尋壑十指緊扣,踱步上山。正門屋簷下懸著鳥籠,百靈尚未安睡,見著主人上山,起勁翻飛,嘴裏嘰啾個不停。月華勝雪,院中如積水空明,水中杏影斑駁。尋壑探頭,往水缸裏瞧去,水底錦鯉發現來人,即刻浮上水麵對著尋壑冒泡擺尾。沈越趁機揶揄:“我猜啊,你前世大概是掌管百獸的,今生才會這麽招動物喜歡。”尋壑往水裏投了些食:“那也不賴。”沈越叉腰,環顧前院,琢磨著說:“而今這山花長勢旺盛,我聽張伯說,這花乃藤本,等這次征戰回來,我就在前院搭個廊架,過個幾年,這花爬滿架頂,咱們就在下麵乘涼。哇,賞心樂事誰與共?花下銷魂,月下銷魂。”尋壑似乎不為所動,隻見他沉默片刻,轉開話題:“爺,明天就要整裝待發了,盡早沐浴休息吧。”“也是,好。”程隱手腳麻利,不一會兒就放備熱水在房裏。尋壑放下門簾,挽起袖子,隨口道:“我服侍你洗,這樣快些。”沈越擰眉:“你不是困麽,上床睡去。”“上山後就不困了。”說著,尋壑走上前來,替沈越解開衣帶,不一會兒衣物盡數剝除,沈越跨進桶裏。沈越沒安好心,趁機揩油不少,尋壑一旦按下他手,他就扭開身子不給尋壑搓洗。尋壑無奈,隻得由著他摸個過癮。末了,尋壑突然說:“對了,有件事得跟你商量,我想認重陽為義子,你看可否?”這一問突如其來,出乎沈越意料,沈越不答反問:“怎麽突然提這個?”尋壑斟酌些時,最終笑笑:“今日沈府老小一聚,讓我想親上加親。”“這臭小子跟你比跟我還親,認不認有差?”但終是不忍掃了尋壑的興,遂答應道,“你想認就認吧。”“嗯,謝謝爺。”眼珠子一轉,沈越打量一遭尋壑,明顯帶了惡意,“這麽喜歡我兒子,幹脆你給我生一個吧,嗯?”說的同時上下其手。尋壑拍開,惱道:“我沒洗澡髒著呢,一會兒來。”“說了多少次不準說自己髒!看來教訓不夠,不長記性!”沈越罔顧自己赤條條的,一把拎起尋壑拋在榻上,抽絲剝繭把尋壑剝了個幹淨,抽出軟枕墊在尋壑腹下。尋壑騰地撐起身子,回頭怒斥:“忍著!我先洗澡!”“洗你個頭!下次見麵不知猴年馬月,叫老子忍?躺好給老子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沈越不愧是猛將,一上來就把最要害的一關拿下,將尋壑製得服服帖帖。沈越本性霸道,恨不得像過去那樣,將尋壑圈養起來。可他也知道,尋壑不喜歡被這般對待,所以沈越在人前極力克製,沙鷗多次挑釁他都生生忍下來了。但到了人後,尤其是房事上,沈越的霸道就變本加厲,非要從尋壑身上討回本來。沈越什麽都可以忍,但床底間的銷魂,沈越隻允許尋壑從自己身上獲得。他也不要尋壑費力配合,尋壑隻消張腿,沈越就會給他輸送極致的快樂。幾度春風戲幃帳,殘紅落處映碧桃。二度淩絕頂,尋壑顯然有些消受不住了,淚光點點,氣喘微微。體力也隨之耗盡,沈越聽尋壑肚子咕咕叫響,幫著套上衣服後,柔聲道:“起來吧,我給你下麵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