癸仲快步跟過去低不可聞地應了聲是,告罪後將主子攔腰抱起來。許駿享受著死士的懷抱,腿腳雙手就是不肯老實。可無論他怎麽折騰,死士步伐穩健得完全不像是剛剛承~歡過的男人。  眼看就要回到駐地,許駿不舍地收回作惡的爪子,斂眉低目擺出一副剛被人教訓過的可憐模樣。而癸仲抱他的動作也不再溫柔,剛走到就把他重重扔到地上,低咒著看你還敢不敢磨蹭。  彼此之間再也沒有眼神的交流,他二人……不約而同的避開了起初的勁爆話題。  許駿委屈地縮成一團,無辜地望著發愣的眾人,看了一圈,最終將視線定格在他風塵仆仆的七哥哥臉上,“七爺,你臉讓狗啃了?”                          ☆、隔閡  90.  原本帶著些感激的情緒瞬間被這句話擊破,鄭崎看著縮在地上的小屁孩,隻能鬱悶地撫摸著下巴處的傷口。本不欲理會這人,但見癸仲也擔心地望過來,鄭崎搖搖頭示意自己沒事,苦笑著解釋道:  “我同大師在路上瞧見成百上千的百姓擠在河裏喝水,察覺有異於是上前詢問。誰知還沒靠近他們就衝了過來,我準備將領頭那人趕開。可誰知剛碰上我的刀,一隻癡蟲忽然從那漢子嘴裏躥出,我……咳,猝不及防被咬了下,你的藥不錯。”  鄭崎對癸仲解釋時還泰然自若,朝許駿道謝時神情就不自在起來。生怕這小孩抓住糗事不放。好在許駿並不如他設想的那般不堪,聞言隻輕點下頭,若有所思。  真靈因為蟲咬而不幸斷臂後,許駿便給幾人配了驅毒之藥以防萬一。此時那藥救了鄭崎,淨遠和峨眉掌門對他的態度也有了些改觀,雖然仍未給他取下鎖鏈,卻也沒追問他離開這麽長時間的原因。  許駿自然不會沒事找事,乖乖接過真靈遞來的幹糧,嚼了口聽見真靈告訴他雷光掌門不顧自身安危趕赴山莊,沒忍住嘴裏渣子全噴出來。  “咳……咳咳他不顧自身安危……咳咳,他咳咳蟲子又不咬他,他顧忌什麽安危咳咳……”許駿折騰半天後終於順了氣,無視掉眾人凶惡的目光,兀自說道,“被包圍就是個幌子,許正豪就是為了把你們一網打盡好從實質上稱霸武林。雷光那廝早就和我義父狼狽為奸,你們洗幹淨送上門來還對他感恩戴德,真是……”  嘴巴突然被隻粗糙有力的大手捂住,許駿頓時不再言語,乖乖伸出丁香小舌舔~舐起那人手心。掌心的濕熱感覺令癸仲一顫,眼神裏的責備也被無奈所取代,等少年占夠便宜收回舌頭便立刻收回手掌。  “你血口噴人!”  青城弟子瞬間跳起來,拔劍便要刺向許駿,被癸仲單手擋住。  探究地瞄著癸仲顫抖的睫毛,鄭崎目光從死士用來捂許駿嘴巴的手移到他笑彎了眼的主子,停頓片刻後轉向麵色不善的眾人。  鄭崎輕咳一聲,看向沉著臉的峨眉掌門:“道長少安毋躁,據鄭某所見,許公子那堆廢話……也不全是胡說。”  “呸,你才說廢話!”  許駿又舔又咬終於趕開死士,踱步過去停在那青城弟子麵前,鼻尖幾乎頂上那人嘴唇,逼得他隻得艱難地後仰著身體,“不僅如此,雷光老頭擔心愛徒性命,還將驅蟲藥物贈給徒兒,是麽?”  青城弟子臉唰一下變得慘白,後退一步磕磕巴巴辯解道:“你、你有什麽證據?淨遠大師和思掌門都在,哪有你說話的份!”  “不打自招了?雷光老頭那麽多徒兒,你怎知我說的就是你?想要證據還不簡單,扒~光你扔到死屍堆,看白癡蟲子出不出來咬你就行!”  “許駿!”  原本在一旁靜坐調息的淨遠忍不下,先嗬斥一聲,而後神色黯淡下來,“許正豪一事還需謹慎,許公子既有言在先,定有法子證明你所言非虛?”  沒想到淨遠立場如此不堅定,許駿愣了下,隨即好笑地低頭看了眼自己被鎖鏈卡死的雙腳,無辜地望向依舊在摸下巴的鄭崎,“七哥哥,你幫淨遠大師捉隻蟲子去?那邊——”他指指蒼雲鎮的方向,真誠道,“不用走多遠,很多很多的。”  捉蟲?  眾人神色一滯。  鄭崎一臉淡然地側過頭,什麽都沒聽見似的走到鍋邊蹲下,自顧自盛了碗粥小口小口品嚐。神態悠閑的不像是在山野被追殺,而是在京城知名館子裏吟風弄月。  “七哥,七哥哥~你若害怕,抱駿兒過去駿兒自己抓也成!”  鄭崎眼睛一亮,癸仲臉色一僵。  許駿笑嘻嘻朝鄭崎挪過去,誰知突然一陣天旋地轉,再睜開眼就已經到了另一人懷裏。瞧著那人即便帶著易容仍顯得鐵青的臉蛋,許駿奸笑下側頭貼上癸仲胸膛。  “我帶他抓蟲,去去就來。”  冷漠肅殺的聲音從寡言的男人口中落下,擲地有聲,卻又讓人拿不準到底含著什麽感情。  **  霧依舊沒有散去,夜幕卻漸漸沉了。潮濕的空氣中隱約傳來一兩聲詭異的蟲鳴,叫人聽了毛骨悚然。  癸仲打橫抱住少年快步走著,任憑他主子用發燒掃弄他脖頸喉結。  待脫離眾人視線,許駿抓住死士一縷頭發探入他耳廓,見死士沉著臉側頭避開,猶疑著問:“生氣了?”  疾行中的人腳步忽的一頓,才反應過來方才自己做了什麽。就算知道主子對鄭崎沒意思,但……依舊無法正視聽見主子說讓鄭崎抱時自己內心的抽痛。  惶恐之中想把人放下來,誰知卻被主子勾住了脖子。癸仲停下動作,忐忑地垂眸看向懷中之人,“屬下冒犯,請主人……恕罪。”  “聰明了,怎的不說讓我責罰?”許駿笑得像隻偷腥的貓,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癸仲這張略顯陌生的臉。  恍惚中,癸仲從對方純粹的黑瞳中認出了自己沒有半點表情的臉,心中一顫險些讓懷中人掉下去,趕忙收緊胳膊。  “正事要緊,捉到癡蟲後……屬下任憑主人責罰。”  聽到了滿意答案,許駿湊過去輕啄一下死士淡色的薄唇,“蟲子是小事,就算我什麽都不做,它……也會自己送上門的。正事的話……大戰在即,阿仲我們再來一發?你說過雙修提高實力很快的~”  這人怎光想這些!股間依舊隱隱作痛,雖明知他胡攪蠻纏,卻無法反駁。癸仲無措地站著,幹巴巴重複著“主人莫要胡鬧。”  “一次?”許駿不顧他的掙紮,靈活的手指已經滑下去解開了癸仲褲~帶。  “主人!”癸仲惱羞成怒,把人放在地上就重重跪下去,兩隻手卻縮在腰間無助地提著因腰帶被扯掉而滑下的黑褲。  “嗯?”  “時間緊迫,主人勿要再胡鬧了!”  連番遭到拒絕,許駿的笑臉再堅持不下去,收起嘴角弧度,淡淡問道:“不讓我碰你?”  “……不,時間緊迫,主人……正事要緊。”  死士麵無表情,隻有眼睛裏帶著幾分祈求。許駿盯著他,一時竟分不清楚癸仲拒絕是因為在意他坦白了身份,還是真的想著抓蟲子的任務。被這個成熟男人眼中的祈求所打動,不忍心逼他,卻……還要確認。  “也行,你……用嘴吧。”  “主人?!”  “這也不行?”許駿說著挺了挺腰胯,神色漸漸冷下來。  “……不,屬下願意。”  雙手仍抓著褲子,癸仲膝行過去唇舌牙齒配合著解開少年褲帶,低頭探下去,專心服侍著這根既熟悉又陌生的東西。  經過長久的練習,癸仲把他照顧的很到位,很快挑起了少年的欲~望。垂眸看一眼挺立的長柄,急忙錯開視線,前傾身體將之含~入。  ……  釋~放一次後許駿體貼地抽~出自己,低頭整理略顯淩亂的衣裳。餘光掃過,癸仲微微鼓著腮幫,顯然仍未處理掉他釋放的那些液體。往常……都是吞下去的,果然還是存了隔閡麽?  許駿又瞟了眼,裝作不經意道:“吐了吧,不是你說時間緊急?”  除了一開始,許駿自問沒在這方麵虧待過癸仲,可現在看到他一臉不情願卻還死撐著的樣子,心中堵得難受。然而他話音剛落,便見癸仲喉結一動將口中液體咽了下去。癸仲默默跪著,謙卑卻堅定;許駿默默看著他,不知該說什麽。  “屬下……知錯。”  “不,你沒錯。”是我錯在不該告訴你,而告訴你後……竟下不了手剝奪你自由。許駿沒事兒人似的笑著扶起癸仲,道,“時間不早了,咱們回去。”  “回去?”  一直低垂的頭忽然抬起,眸中沒有藏住的悲傷和驚訝混雜在一起,讓許駿看得又好笑又心疼。既然不會說,就隻好用行動表示了。許駿走到不遠處的灌木叢邊蹲下,一隻拇指長的金色小蟲蠕動著湊過來,旁邊還有兩隻拳頭大的紅色蟲子——正是襲擊淨遠一行人的那種癡蟲!  許駿漫不經心地把小蟲子裝回懷中木盒,此時兩隻癡蟲已爬到癸仲腳邊,準備順著靴子上去。  “別鬧!”  許駿厲聲嗬斥著那兩隻癡蟲,而醜兮兮的紅色蟲子們竟又乖巧地爬了回來一左一右飛落到許駿肩膀。肩上趴著兩隻蟲子的許駿看起來頗為滑稽,他自己卻似乎對這一切毫無所覺,小步挪回癸仲背後,輕聲道:“要你前就派寶貝兒出去勾~引笨蛋蟲,誰知一下勾了兩隻回來。你若不願抱,就背我回去吧——笨蛋蟲不敢爬上你身體的。”  聽他說到“寶貝兒”癸仲身子一僵,猛然憶起體·內也有一隻類似的蟲子上下……遊走。他隻覺得全身汗毛都立了起來,身上沒一處不癢的地方。克製住從這人身前逃離的強烈意願,癸仲穩穩蹲下去,沉聲道:“屬下背您回去。”                          ☆、山雨欲來  91.  天已黑了,夜色深沉,跳動的火光緩和了陰冷的冬夜,給霧中的蒼雲山平添幾分朦朧婉約。許是擔心嚇著心上之人,趴在死士背上的許少爺格外聽話。雙手摟著脖子、雙腿夾著他的腰,許駿安靜地趴著,不說話,也不亂摸。  他們本就沒走出多遠,全速前進之下不到一炷香的時間就趕回宿營之地。然而此時癡蟲看到生人躁動起來,細細的腿開始交替著從許駿衣服上抬起,翅膀也有打開的傾向。  見他就這麽毫無保護的帶蟲子回來,圍坐在篝火邊的幾人不約而同地站起身,戒備地盯住被癸仲背著的許駿。    “想去哪兒!”  就在大家都盯著許駿和蟲子的時候,一聲洪亮地喝問破壞了詭異氣氛。注意力並不在許駿那兒的鄭崎眼明手快瞬間擒住試圖溜走的青城弟子,將人推搡到許駿麵前。  許駿嬉笑著從癸仲身上跳下,與此同時抓住左肩的癡蟲照著那人頭麵扔去。  幾乎預見到此人的慘痛遭遇,青蔓慌張地閉緊雙眼,她師傅欲言又止,而淨遠冷眼旁觀。  然而那蟲子剛撞在他身上就避之不及地逃開,摔到地上呆愣片刻後突然轉向直朝青蔓撲去。青蔓尖叫一聲,剛睜開的眼又立即閉上。  眼看蟲子就要咬住妙齡少女許駿卻仍未出手,癸仲取出暗器就要擲過去,寒光一閃,癡蟲已被刺為兩半摔在地上。  “如此膽量,成什麽氣候!”  峨眉掌門收劍回鞘,皺眉訓斥徒弟。她的劍,竟快過了死士手中暗器。癸仲麵無表情地收回掌中利器,刀刃的厲芒正好進入習慣性瞧過來的許駿眼中。原本麵帶笑容的許少爺看到死士的暗器後一張臉頓時冷了下來。  閉閉眼摒除一切雜念,許駿拿下肩膀上另一隻蟲子走上前,眼角一挑,譏誚道:“少俠,蟲子不咬你,你亂跑什麽?”  癡蟲敏銳地探查出青城弟子身上氣息,拚命揮動腿足觸角想要逃走,可惜按著它的那隻手絲毫不肯防鬆,掙紮隻能是越來越微弱。待癡蟲徹底不再動彈,許駿扔了蟲子,就著青城弟子衣袍擦擦手後冰涼的手指就鑽到那人懷裏。  眼看著主子手伸進去,癸仲依然端著一張冷臉,倒是抓了人後就站到他身邊的鄭崎變了臉色。  許駿眯起大眼睛仔細摸索,那名弟子隨著他的動作劇烈掙紮,竟如方才的癡蟲一般。  “這個?”許駿掏出個暗色的香囊,湊到鼻子前聞了聞,不顧那人黑夜裏慘白的臉色,繞開他將香囊遞給淨遠,篤定地說,“癡蟲怕的就是這玩意。”    **  靜謐的黑夜中,鎖鏈撞擊的嘩啦聲顯得格外突兀,可即便如此,負手背立的男人依舊沒有絲毫回應。  “發什麽呆?”  滿身藥香的少年人忙完手上工作依舊神采奕奕,隻有仔細探尋後才能從明眸中隱約讀出隱藏著的疲態。可惜另一個人,卻連頭也未回。  拖拉著腳鐐走過去一巴掌拍上癸仲肩膀,許駿湊到死士耳邊,一下下舔著嘴唇,“從扔蟲子的時候開始就怪怪的……”  用的雖是玩鬧的語氣,送出的卻是滿得快要溢出的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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