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非一萬,”袁希有些疑惑,解釋道:“孫將軍一出京便改了路線,帶了一千人朝光明河上遊去了。涼軍為防水攻,上遊守得死緊,孫將軍以身為餌,血戰一場,手下十停折了六停,斬首過千,連斬十幾員敵將,直到涼軍主帥也坐不住,盡被引開,其餘人等卻會合了前批人馬,足有兩萬人,自下遊渡河……”    “十幾員敵將?他傷勢如何?”承嗣聽得驚心,不由插嘴道。    “……孫將軍神勇無匹,並未受傷。”袁希道,“我軍主動渡河反攻,涼軍輜重被燒,前被孫將軍嚇破了膽,後有箭陣設伏矢若飛蝗,交手不到一刻便倉皇逃竄,自相踐踏,亂陣之中死者不計其數!若非孫將軍人手實在不夠,這一仗便能吃下這十萬大軍。眼下涼軍已退守雷水城,孫將軍南下前設了疑兵,當能拖得幾日。這一路上收攏敗兵,眼下仍有兩萬餘人,便駐紮在馬家屯,距此不過兩日路程。”    “是了,孫悅南下他必已得了消息,這是在下注了。”李承嗣蹙眉沉思了會兒,苦笑道:“要養活兩萬張嘴,掌教大人麻煩大了。”        天光放亮,李承嗣便稱軍情緊急,辭了祈年諸人上路。    半夜裏已有人押了那兩名侍衛及一顆頭顱出發,此時不過承嗣袁希二人,顧著承嗣眼睛尚未完全複原,二人並乘一騎,策馬奔馳,另匹馬兒空身緊跟在旁,倒也瀟灑。    然而承嗣這幾日頗吃了些苦頭,精力不濟,一日下來便覺大腿內側生疼,在馬上搖搖晃晃。這次袁希十分堅持,稍微拐了下方向,終於在太陽落山前到了個小鎮,尋個客棧湊合一夜。        李承嗣淨過身後,問小二討了紙筆,寫寫畫畫塗了半天,又勾出幾個圈,交給袁希,道:“這幾處是宇國紮下的樁子,叫人看起來,細查往來書信,信禽,看能不能掏出點什麽。這邊附近,勾出的範圍內,必然有宇國內應,窺伺孫悅軍情,你且留心……”    袁希接過,隻見上麵山巒河嶽竟是標得十分細致,一道粗線自京西北繞開衍京斜著劃向東南,至流沙河而止,堪堪跨入祈年境內;線路周邊圈了幾個莊子,方位注得十分清晰。孫悅所在的馬家屯一帶被打上了重重印記,示意有宇國細作出沒。他疑惑道:“陛下,這圖……?”    承嗣道:“不會有錯,朕幼時,宮內不穩,父皇不許朕四處亂走。終日困在那幾個地方,隻有孫悅常來,這遊戲原是玩慣了的。”他頓了一頓,想起自己不過五六歲,眼蒙黑帶騎在少年孫悅肩上,由他扛著在院內溜達,孫悅常故意繞圈,轉彎,假作走過了極遠的距離,哄這太子一起走遍幻想世界中的奇山惡水,講了數不清的古怪故事。這些故事承嗣往往聽過就忘,然而孫悅走的步子卻記得格外清楚,事後每每能準確畫下,嘲笑孫悅將這山與那山放重了位置。回想往事令他心中暗歎,道:“司徒末不知朕的身份,並未加意提防。何況,這畢竟是在我大衍境內,”他笑了笑,“每一道河溝都刻在朕心裏,就像小時候那院子裏一草一木,便是真的瞎了,朕也能畫得出。”    袁希心中敬佩,道:“陛下天縱英才,乃我大衍之福。”    承嗣卻搖了搖頭,道:“隻怕正相反……若父皇還活著,大衍必不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袁希惶恐要跪,他隨手攔了,道:“早些睡吧,明日與孫將軍商議後隻怕還要派人去截西南諸軍,截不來,就隻能殺了……”    正當此時,隻聽外麵腳步聲響,到得門前,似有遲疑,半晌傳來兩下叩門聲。    袁希早已閃至門後,身畔寶刀無聲中緩緩滑動,小半出鞘。    承嗣蹙眉道:“哪位?請進。”    隻聽到一個略微耳熟的聲音低聲道:“是我,楊九城。”接著便推門進來。    楊九城不通武藝,承嗣並不如何擔心,一個眼神,袁希早已悄悄閃身,身體如片布帛貼到高處,與昏暗的房間融為一體,一雙如鷹隼的利目靜靜注視著來人,隨時可一刀劈下,結果這位堂主性命。    承嗣坐在桌邊,那地圖早已不見,他也不起身,問道:“楊堂主深夜來此,有何貴幹?莫非掌教大人有什麽話?”    楊九城返身將門掩好,似有顧慮,然而看著昏暗燭光下少年纖細身形,又覺說不出的勇氣,踏前一步,顫聲道:“與掌教大人無關……他老人家神通無邊,你的眼睛最多兩日便會回複如初……隻是我想來想去,還是放心不下,私自追來……”他端詳著承嗣,這少年臉上青紫已消了大半,嘴角處被毆的痕跡尚在,顯得脆弱而無助,“李公子,跟我走吧!”    李承嗣莫名其妙:“?”    楊九城早已不是那天祭祀時滿身油彩,臉上畫滿奇怪花紋的打扮,眼下衣著如普通鄉紳,然而身量頗高,看得出肌肉結實,李承嗣並未親眼看到他大開大闔的祭舞,也覺得這人舉手投足間似有奇異韻律,誘人心神,頗為養眼,隻是神態尷尬窘迫,似有難言之隱。    楊九城鼓足勇氣,道:“那天我見你……便知道那幾人並非良善,你要複仇,我並未阻你。但天父賜生命於萬物眾生,便不忍見其身受苦楚……”    李承嗣隻覺這人顛三倒四,道“哦,天父說我該放過他們?”    楊九城額頭冒汗,道:“是,天父曾言,人善而能忍……不不不,我是說,你不該受這苦。”他像是落水之人終於抓到塊浮木,忙接下去道:“天父願眾生皆平安,喜樂,歡愉。你年紀輕輕,受此大災,太過可惜。何苦再任人摧殘。”    他激動地伸手握住承嗣肩膀,隻覺手下軀體單薄瘦削,憐愛之意油然而生;承嗣麵無表情地看了下這隻手,耳邊隻聽道:“天父教導萬民,並非單單賜一口吃食;他還賜予眾生潔淨的靈魂,讓人們正視自己的欲望……性事並非汙穢,亦非發泄,靈肉交融,身心皆愉,才是正道。那三人被俘,你已脫虎口,何必又自投狼窟?”    李承嗣哭笑不得,不知那位掌教如何跟手下介紹自己的身份,竟惹來這番教訓。他順口道:“做那事痛得很,何來身心皆愉之理?”    楊九城認真道:“便是男子居於下方,亦可得無盡歡愉。”    承嗣笑著仰臉看身旁這人,楊九城眼中隻覺這少年懵懂可愛,又屢遭虐待不知世事,壓抑不住,俯身攬住他軀體,微一用力,將人半抱起來,輕鬆幾步送到床上,柔聲道:“我來教你。”    (未完)    八    李承嗣懶懶地看著楊九城握著他的手指輕吻,道:“總會痛的。”    “不會。”楊九城篤定道,“隻會讓你舒服……”    承嗣想到孫悅那近乎畸形的恐怖器官,心中一動,應道:“是嗎。”    楊九城察覺到這少年軟下力氣,似是默許,心中大喜,道:“隻要雙方都有心……”他取了那條黑巾,將承嗣眼睛蒙上,繞到腦後,捋了捋承嗣秀發,將黑巾打個結,道:“你莫要多想,好好感受……”    李承嗣眼前一黑,原本昏暗的燭光被遮去,耳邊聲音似一下清晰了數倍。    有溫暖的唇緩緩印在他額上,接著一路向下,在耳畔逗留不去,熾熱的男子吐息吹拂在耳邊,他略微不安地動了動,卻被溫和而不容抗拒地按住,接著有濕熱的舌舔舐著他耳後細嫩的肌膚。    李承嗣輕輕“唔”了一聲,那處被反複吸吮,漸漸發燙,全身都有種說不出的舒服和期待,像是懶洋洋泡在溫泉中,隻任水流緩緩衝刷。    楊九城動作輕柔而嫻熟,並未給他帶來任何心理和身體上的不適。    他閉著眼,知道袁希在守著,且楊九城祖宗八代都在密報裏有載,算是知根知底,並無其他擔心,隻放鬆呼吸,任他動作。    胸前微涼,楊九城一邊撩開他衣襟,一邊吮著他的耳骨,牙齒時不時輕輕齧咬,帶來一陣陣酥麻。“……別怕……我不會弄痛你……”對方微微喘息著,似是怕他不安,出聲安撫。    他含糊地應了聲,覺得一邊耳朵幾乎要被吮化了,輕輕推了推,楊九城順勢吻上他頸子,一路下滑,舔了舔他右胸前米粒大小,半透明的乳首。    李承嗣並非女子,平日並未特別留意過此處,不適道:“癢,莫碰。”    楊九城又舔了舔,道:“之前未被碰過?”接著伸指按住左邊小粒,緩緩用力揉動。“若多多撫摩,時日久後,男子亦可由此得趣。”他手指輕按,抬起些許,逗弄那極細微的肉芽,待它微微立起,又用力按了下去,“天父賜下的每寸肌膚都有其用處……”    李承嗣不願聽他在此時囉嗦天父如何,微微側身,右胸微挺,楊九城見那乳粒湊到唇邊,便不再多嘴,吸住那片皮膚,舌尖來回逗弄,接著手上不停,將承嗣下裳剝了個幹淨。    承嗣被蒙了雙眼,隻覺赤裸肌膚感覺靈敏了不止一倍,肉貼著對方未褪的衣物,最微小的動作都能捕捉到。    “放鬆,我會先插一根手指進去,莫要緊張。”他隻覺一隻手握著他大腿根,輕輕拉開,接著又有一隻手按上後庭,動作不緊不慢,隻在周圍揉搓,打轉。    數日前才遭蹂躪的地方不受控製地緊繃起來,承嗣有些後悔,道:“輕些。”    楊九城安撫地俯身吻了吻他側臉,道:“莫怕。你越是緊張,越是會痛。”手上微微用力,卻未去戳弄,隻反複在會陰前後一帶揉搓,按摩,讓那處逐漸放鬆警惕,不再縮得死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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