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後來餘莫回想起來,總覺得大約是第一次的時候,那句“多管閑事”就已經預告了他未來的下場。想起了不太愉快的記憶,餘莫顯得整個人顯得有些沉默,應斯年手在他麵前揮了揮,見他眨眼,知道他並沒有完全走神,不由得失笑。“累了?你可以先去帳篷睡一會兒。”“不用了。”火光搖曳中,麵容俊雅的男子側過臉低聲詢問,精致漂亮的青年搖頭回答,這一幕顯得有幾分溫馨。秦之敘想到應斯年那句沒對鏡頭說的話,既然應斯年知道餘莫內心對他並不親近,那麽這樣的舉動,到底隻是單單出於需要在節目對外呈現的和諧關係,還是....借著這樣的場合,可以沒有顧忌地表現,因為可以降低餘莫的防備去加深彼此的聯係。畢竟真真假假,最容易混淆。不過這些,和他也沒多大關係。秦之敘這樣想著,看著遊戲開始後被選中,選擇了真心話的餘莫,一直沉默的他終於開口,盯著火光中餘莫的麵孔,問:“你討厭我吧?”大家都愣了,沒想到他會問這樣一個問題,直接到有些尖銳了。孫茵雪瞪大眼睛:臥槽要死啊,這也你能問?若是之前,他問這個,肯定是抱著讓餘莫惡心一下的想法問的。畢竟自己對餘莫態度不好,可是在節目中這樣問,餘莫總不可能直接講出討厭他,想講又不能講,那肯定憋屈。可是當秦之敘問出口的時候,竟不知道是以什麽心情趨使他問出口的,有了幾分說不出地忐忑。他越忐忑,眼神越是緊盯著餘莫,越顯得有些凶。餘莫感覺他仿佛無聲恐嚇自己:你敢說句討厭試試?既然是真心話,而且又是秦之敘自己撞上來的,餘莫直接道:“嗯,因為你也討厭我。”餘莫倒不是頭腦一熱想和秦之敘對著幹,而是覺得沒什麽不好說的,而且錄節目又不是隻有歲月靜好,表現一點衝突的度他覺得還是可以把握的。誰知道他這邊坦坦蕩蕩,那邊一開始問的直接的秦之敘卻轉開了頭,最後又仿佛是想通什麽,回過頭來直直的看向餘莫,麵無表情道:“現在沒有。”這前奏,換我之前看到的大概率接下來是要撕逼了,怎麽到這兒突然熄火了?我瓜子都要磕起來了,這怎麽突然不打了?不是,這氣氛愣是讓我感覺到了一絲微妙,感覺秦之敘和我老婆有故事啊?這是小學生吵架劇場?餘貓是說因為你討厭我所以我也討厭你,然後秦狼狗說我現在沒有!明明是小學生情竇初開現場(不是遊戲最後怎麽結束的,秦之敘不知道,畢竟沒再輪到他問餘莫。而他那個問題問出口以後,氣氛也變得有些微妙,遊戲匆匆結束了。等到了睡覺的時間,因為餘莫是守下半夜的,於是他先進了帳篷睡覺。可能是因為太累了,即便是這樣的環境,餘莫還是很快睡著了,等他醒過來的時候,是有人在輕輕拍著他的手臂喊他。餘莫迷迷糊糊地,眼睛都沒完全睜開,就先道:“好,我馬上起來。”帳篷裏沒有光線,他隻覺得有人低沉地笑著,還摸了摸他,大約沒找準,本來是想摸摸他的頭,卻碰到了餘莫的唇。那人的手輕顫了下,卻沒有馬上移開,直到餘莫有點疑惑地“唔”了聲,覺得對方的粗糙的指尖在唇上若有若無地按著。聽到餘莫的聲音,那手才又往上移動,拂過餘莫的臉頰,撩開了他的劉海,最後停留在餘莫的發頂,輕輕揉了揉,問:“還沒完全清醒麽..?”那聲音離的有些近,顯出了幾分曖昧。餘莫揉揉眼睛,這才有幾分清醒:“應斯年?”應斯年笑了笑,躺了下去,黑暗中,略低地聲線顯出幾分性感,呢喃道:“不叫哥呢。”怎麽突然提這個?本來也沒叫過啊。餘莫疑惑,卻沒有想和他多討論這個話題,正準備出去,卻又被勾住了指尖。應斯年虛虛勾住了餘莫的手指,問:“你也討厭我麽?”問了和秦之敘一樣的問題。餘莫動了動手臂,指尖從應斯年手指中掠過,出去了,隻留下一句。“嗯,因為你也討厭我。”也用了當時一模一樣的回答。餘莫出去後,應斯年將手指虛虛地收攏。“不會了。”那是以前,現在不會了。可是怎麽讓警惕心如此強,察覺到不友好時就不動聲色地豎起了城牆的孩子相信呢?應斯年閉上眼。還真是個難題了。剛走出帳篷的餘莫打了個噴嚏,一個兩個奇奇怪怪的,怎麽突然都問這個問題了。第27章 chapter 27也不知道是不是那個真心話的回答起了作用, 讓秦之敘意識到在節目上這樣針對自己沒必要,反正接下來的錄製,餘莫感覺對方的態度正常了不少。起碼不會總像個逮住機會, 就要“嫌棄”餘莫幾句了。不過餘莫也沒有太把秦之敘的態度放在心上,他是來錄節目的, 換而言之他隻是來“上班”的, 沒有必要讓把隻需要相處幾天的“同事”態度而影響了“上班狀態”。而且他多少知道一些秦之敘的心態,因為自己有實力也努力,於是看不上靠背景空降出道的人。而這個討厭點是無解的,事情發生都發生了, 他現在就是頂著g.n.y的名號出道了。隻要對方別有事沒事盯著他找茬,他並不介意他怎麽看自己。就像他一開始並不介意夏萊新他們怎麽看他,因為他自己對他們也沒什麽感覺,一個局外人能有什麽太大的感覺?往往有點生氣,也是當下參與到的短暫情緒,很容易過後撇下。隻要彼此相安無事就好, 他可是個和平主義。和平主義的餘莫,在秦之敘看來就像轉頭忘了那句話似的, 接下來的幾天,也沒有表現的在意那段對話。討厭一個這樣的人很沒有成就感, 何況那天盯著餘莫說出“嗯,因為你也討厭我”的時候,心頭的鬱結莫名如煙消散了般,還生出些許的疑惑。他好像沒辦法像之前那樣看餘莫了。人和人之間的磁場是一種神奇的東西, 先前的秦之敘很肯定, 為數不多見到的“餘莫”的那幾次,他都很明顯的能感覺自己和對方合不來。可是換成現在, 他卻不能這樣肯定。【因為他討厭他,所以他也討厭他。】聽著有些幼稚的觀點,簡單直白到有些粗暴,隻不過因為餘莫說那句話時的聲音並不帶幾分激動生氣,所以讓聽著的人,心裏第一時間浮現的不是不爽,而是啼笑皆非。還是有些小記仇啊,並不是沒有脾氣的。而且秦之敘也發現,應斯年在餘莫那裏的待遇和他也沒差太多。秦之敘非常確定得出這個結論,是在五天的拍攝結束,大家坐上節目組開來的遊輪時候。習慣了這幾天第一時間尋找餘莫的應斯年,剛拿起背包,卻看到餘莫已經提著背包,麻溜地第一個先上了遊輪,根本沒想過等人,不,他倒是還回了下頭,卻不是看應斯年,而是幫孫茵雪提了下包。秦之敘看到了應斯年這幾天來始終自如的表情,在看到餘莫背影那一瞬,終於出現了一絲裂痕。沒來由的,看到應斯年這種人在餘莫那裏吃癟,讓他覺得還挺愉悅的。在錄完節目的這天,《星夜碰撞》,也就是餘莫他們之前的新舞台,也在同一周的周五晚上播出了。身為他們的pk對象,秦之敘自然要看的,雖然當天透過後台tv看過了,但看節目組最後剪輯出來的才是成品。而在公寓看完之後,握著遙控器的秦之敘在g.n.y的舞台結束後,又舉起遙控,把進度條一點點拉回,直到停留在餘莫出場處。弟弟秦勉祖從外頭回來,看到的就是他那個大哥肅著一張臉,把一段舞台重放,又重放。看到舞台時秦勉祖驚豔的目光隨著秦之敘的動作,逐漸變成了疑惑:“大哥,你在幹嘛?覺得餘莫這段表演有問題?”“有大問題...”秦之敘仿佛自言自語一般的回答他,目光沒從屏幕上移開。秦勉祖:“嗯?哪裏有問題?”秦之敘:“有靈魂了。”深知自己吃不了這碗飯的秦勉祖,兩年前恢複精神後就不做練習生了,而且他也沒有秦之敘對舞台的那種敏感,聽到他這樣說,卻有些驚訝。因為他記得很清楚,雖然聽了他的解釋後秦之敘不再懷疑餘莫也霸淩了他,但那時候關注過餘莫的秦之敘,看過餘莫的舞台時的評語第一句話就是:“乏味,沒有一點靈魂的表演。”後來這個想法過了這兩年了,也一直沒有變過,但現在秦之敘卻自己改口了。秦勉祖雖然說不出秦之敘這些評價,卻也是看得出餘莫與從前舞台的區別。高清的電視屏幕,又一次重新播放餘莫的部分。被瑩瑩光點相映的一雙眼,像落滿了星星,牽引著聽者的治愈歌聲,耀眼又溫暖,令人覺得他天生便適合舞台。適合這樣的光芒四散的樣子。這就是明星,這就是愛豆。而原來這些詞語其實並不怎麽和餘莫聯係在一起,大家或許會誇他的臉適合做明星做愛豆,但不會覺得他有明顯的舞台魅力。秦勉祖回過神,看著秦之敘無所覺地,仿佛研究似的看餘莫的舞台。大哥對餘莫的關注,好像也和以前不太一樣了。秦之敘不知道弟弟正看著他思考他哪根筋不對,等把舞台又一次看完,他拿起手機,沒有先去看網絡上大眾對他們舞台的評語,反而是先去看g.n.y的。看完後,孫茵雪這時候發來信息,看著她炫耀和餘莫加了聯係方式的界麵,秦之敘嗤了一聲,把手機甩到沙發一邊,又將兩個組合的舞台看了一遍。過了十分鍾以後,秦之敘拿起手機,給孫茵雪發過一條信息:我也要。什麽討厭不討厭?不記得了。那一頭孫茵雪收到秦之敘的信息:??。這一期的《星夜碰撞》注定引爆輿論,即便是pk之下遜色一些的秦之敘二人組合,討論度也不低。當然討論度最高,毫無意外的集中在了餘莫的身上。此等美人居然不是我老婆合理嗎?他一笑我幻肢瞬間in了丟,在地鐵上昏昏欲睡的我,看到餘貓出場的那一刻,以為美人入我夢了,近景好看到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