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弦月一聽這不真人cs嘛,扭頭就去看路槐,路槐說可以,他又把頭扭回去對伊瑜說:“我監護人說可以!”伊瑜:“……我也聽到了。”關於離別這件事,兩個人想得都很開。雖說想不想得開的,都已經這樣了,淒怨著是一天,開心的也是一天。所以,還是去吧。伊瑜說明天會發消息給他,還有伊瑜的朋友們也會來。殷弦月有點擔心路槐這種職業選手去玩真人cs那是不是欺負人,不過伊瑜說了沒關係,因為到時候會把他分到路槐對麵的陣營。在踏出校門口之後,伊瑜將魔杖舉至眉心,輕輕對殷弦月低了下頭,以及她的父母,也做了同樣的動作。這是對巫師團首領的基本禮節,殷弦月也同樣俯首回禮。“真是一對璧人呀。”伊瑜的母親扶著伊瑜的肩膀,看著二人離去的背影感歎道。伊瑜也說:“是啊,校內監護人,校外裙下臣,太好嗑了。”母女倆含著飽滿的情緒望著走向停車場的兩個人時,伊瑜的父親很煞風景地說:“可是巫師團就這麽跟軍情處聯姻了,簡直把安理會置於一個尷尬的處境,實在是太過隨性。”“……”母女無聲地看向他。母親說:“閉嘴吧。”臨到這個時候,兩個大區都認為軍情處和巫師團的關係必定會影響審判廳和安理會,從政治上來講,勢力與勢力之間要維持平衡,尤其巫師團是一個非常敏感的存在。軍情處無法代表任何一個種族,但巫師團卻是人類族群的領袖。不過民眾們對此事的態度,很少上升到政治層麵,更多的人都在傳誦那段“地下拳場逮捕戀人”的佳話。至強者向至強者低頭、下跪,甚至進籠子。或許是大戰之後人們急需各個方麵的慰藉,所以在巫師學院秋收三天假的第一天,路槐跟軍情處請假,長樾甚至沒有管請假申請上寫了什麽,直接簽字按了手印批下了。並且語重心長對他說:“以後如果是突發約會,可以直接給我打個電話過來,不必再寫這種書麵申請。”又說:“男人剛有家庭,我們軍情處是很寬容的,最近太平,沒你也不至於出什麽大事兒,去吧。”路槐捏著請假申請的副本,折了兩道揣進兜裏,點頭說好。那個遊戲廳是禁止超自然生物進入的,但老板表示沒關係,既然是巫師團首領的親屬,那應該沒問題。一共來玩的有十個人,五人一邊,分警家匪家。遊戲廳裏搭了個棚,左右兩邊更衣間,大家換好衣服之後出來,互相看了一眼,店家提供的衣服很帥,而且將雙方陣營在軍裝上體現得很明顯。警方在防彈衣裏是警局製服,匪方則是迷彩,戴麵巾和墨鏡。路槐被分去匪方,黑墨鏡黑麵巾白頭發,活的二次元。而殷弦月,測試了一下準鏡,準星瞄著路槐的眉心,用口型說:嘭。路槐笑笑,很寵溺地點點頭,想說,好槍法。然後伊瑜忽然就掏出了魔杖,眾人一驚,因為十個人裏除開殷弦月、路槐和伊瑜,其他人都是伊瑜的人類朋友。“幹什麽。”殷弦月震驚,“你掏魔杖幹什麽,不是,你怎麽把魔杖帶進來了?”伊瑜看著他說:“因為我不信任你。”殷弦月啞口無言:“我才是那個最值得信任的人吧?我甚至都背不下來那本中級魔咒學!”伊瑜:“那不重要,兩手攤開,不要反抗,我要給你個禁錮咒。”“……”禁錮之咒對神明並沒有作用,這條咒語在實質上隻是個契約,非要掙脫的話,也不是不行。殷弦月讓她施咒,路槐也接受了一個封鎖咒。然後伊瑜把魔杖揣好:“走,就位。”搭建的場景像是攝影棚,兩層樓,部分樓房、部分郊區。場景內有多個小音箱播報廣播信息,所有人的槍托上有個準備就緒的按鈕,所有人都按下去後,遊戲正式開始了。首先匪方會在場景內選擇一個點,放置c.4炸.藥,警方要去拆除這個炸藥,匪方保護炸藥,殺掉所有警。回合製,正式比賽是30回合,伊瑜還想晚上大家一起去唱歌,選了15回合的模式。“test!”隊友很興奮地在耳機裏交流。殷弦月:“小點兒聲,對麵有個狗耳朵。”隊友:“你說路sir嗎?沒關係,伊瑜給他上了封閉咒!”殷弦月:“不是,哥們,我想表達的是,這個通話器的作用,就是讓你可以小點聲說話。”果然,嘭!一團綠色的顏料正中這哥們麵門。“哇靠!”他大喊一聲,“我還一槍沒開呢!”殷弦月意識到這個位置暴露了,立刻縮去背後換地方躲。匪方已經放置好炸藥,他們快沒有時間了……通話器裏,伊瑜說:“殷弦月,我這邊有人,你掩護我,我去拆炸藥。”“收到。”殷弦月靠向伊瑜那裏,一路收著腳步,屏吸凝神,然後“噓。”後腦勺被人用槍口抵著,那人說:“月sir,去拆包嗎?”警方陣營的殷弦月歎氣,回頭:“是呀,這位匪徒先生,為什麽不開槍?”“想和警察先生多說兩句話。”路槐笑吟吟的。殷弦月眯了眯眼,抬手握住他步.槍.槍杆,別去一邊,提膝踹他手肘,迫使他棄槍。同時自己抬槍準備射擊,路槐和從前的每次近戰特訓一樣,讓了他一隻手,右手負背,墊步向前,左手鉗製他握槍的手,一撇一震,也迫使棄槍。殷弦月順勢側身,繞去他後側,想要肘擊背部。路槐轉身不閃,左手以掌接下。殷弦月提膝、中掃,路槐後撤、手掌下壓,還順帶摸了把大腿,眉眼含笑。“你要這麽玩的話。”殷弦月扭身換退中掃,“那我就不客氣了。”路槐繼續後撤,手握住他小腿:“嗯?”殷弦月趁著他握自己小腿的力量,直接另一條腿扭胯起跳,他核心力量不夠,無法做出想象中身體橫著淩空的動作。路槐當然知道他純粹的人類核心力量有幾斤幾兩,立刻上前兩步去托住他。咻。殷弦月當即兩條腿纏在他腰上,抱他頭吻住他。然後伊瑜一槍打過來,在路槐後背綻開一抹紅豔豔的顏料。“耶!”伊瑜快樂地邊蹦邊朝殷弦月揮手,喊道,“贏嘍!”“好卑鄙。”路槐說。殷弦月點頭:“就是,伊瑜太卑鄙了,我們晚上不跟她出去玩了。”第61章 聖格利爾城在所有異種神被肅清之後, 取消了宵禁。這幾天是農收秋假,算是個節氣節日,城裏很熱鬧。節日期間,執法也寬鬆一些, 晚上店家們把小攤子直接擺在店門口的人行道, 也導致人行道很擠, 行人們摩肩接踵。“你最近感覺怎麽樣?”路槐問。聖格利爾城安理會大樓樓頂,樓頂有一個直升機的停機坪,同時這裏也是整座城市夜景最好的視角。殷弦月坐在路槐腿上,路槐坐在樓頂邊緣,胳膊圈著他的腰。殷弦月說:“你問哪方麵的怎麽樣?”“你說這個世界在排斥你。”路槐收緊了些胳膊。晚間的風在安理會大樓樓頂肆虐著,秋天之後,到了晚上, 溫度降了很多。六十多層樓的高度,殷弦月悠然地靠在他懷裏,回答說:“你沒有感覺嗎?我的狀態。”“有。”路槐點頭,“你的力量正在慢慢消失, 伊瑜給你上禁錮之咒的時候, 其實你已經沒有反抗她的能力了。”“為什麽我不能是主動不反抗?”殷弦月扭頭, 看向他,問道。路槐親親他眼尾,風撩著他的頭發向他臉上掃,說:“不是那時候發現的,是你跟我近身格鬥的時候,你在節約力量, 為了什麽?”他的確在節約力量,當他意識到那無窮無盡的神力驟然變成一個進度條的時候, 他意識到他必須保留一些能力。那些能力會是為了路槐。“路槐。”殷弦月看著他眼睛,“記憶是所有痛苦的根源。”有隻鷹劃破了夜空,天穹的黑雲被撕開裂痕,露出一條月光,如微微睜開的眼睛,懶倦又無聊地看著肥皂劇。要來了嗎,記憶是所有痛苦的根源,所以造物主留下最後的力量用於抹掉男主角的記憶?月亮簡直想要找一下快進鍵。路槐不敢出聲,不敢猜測。凝固了。殷弦月忽然嗤笑出聲:“借力打力,四兩撥千斤,搖頭擺尾去火心,一氣化三清。”路槐:“……”路槐:“知識學雜了呀,造物主。”“逗你玩的,我不會抹掉你的記憶,我也不會抹掉我自己的記憶。”殷弦月將頭轉回去,繼續從樓頂向下看這熱鬧的城市,“但是,記憶確實是所有痛苦的根源。”“那你保留的力量是打算做什麽?”安理會大樓前麵是青蓮廣場,左側佛寺,右側教堂。殷弦月的視線被吸引,佛寺裏一個青灰色長衫的僧人正在掃地,他將落葉掃去寺院的角落,然後一陣風吹散它們,僧人繼續清掃。路槐還在等他的回答,他的視線跟著掃地僧過來、又過去。他說:“路槐,我在設定你的時候,沒有給你信仰,你不信佛,不信神,你是這整本書裏最自由的人。”“自由?”路槐問。殷弦月點頭:“事實證明了,隻要你願意,你甚至可以離開這個世界,去我的世界找我。”殷弦月閉上眼,感受著樓頂的風。下麵明光瓦亮的街道,店家們亮著暖色調的燈,廣場的燈光噴泉四周繞著孩子,小醜發放氣球,沸反盈天。往上是星空,向下是人間。殷弦月說:“保留我最後一點力量,看看這個世界。”“什麽?”路槐不明白。殷弦月說:“你知道我身體不好,沒辦法運動,不能長途出行,多走幾步路就要停下來休息。這個世界修複了我的身體,後來,神的力量又修複了我的視力,我坐在六十多樓的樓頂邊緣,能看清地麵的落葉。”“所以,我想在最後的時候,飛過整片大陸,仔細看一看它。”殷弦月抬起掌心,浮出一個白蒙蒙的光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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