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側眼看向賀雁南,“顧兄,剛剛是迫不得已”“我知道。”賀雁南垂眸。紅楓樹,瘋子媒人,拜堂,一切都對上了,這是書中賀亭北和赫連烽糾葛的開始紅楓樹下被迫成親。隻是賀亭北還未北上,劇情明明還沒開始,怎麽就換成了他和赫連烽?倒是,正和他意。“我們先假意配合,若是最後實在無法遮掩過去,顧兄是想玉石俱焚還是……”忍辱負重。赫連烽說到後麵實在是無法開口。若最後遮嚴不了,他可以忍。他身負家仇血恨,不想死,也不能死。但他不能逼顧兄和他行顛倒陰陽之事。“若是不玉石俱焚,赫兄打算誰上誰下,誰嫁誰娶?”賀雁南輕咳一聲,抬眸問道。書中賀亭北和赫連烽學會功法、拜堂後,這位瘋子前輩便清醒了過來,放二人離去。赫連烽擔心的並不會發生,但這不影響他用此事來試探。比起像賀亭北一樣承歡在赫連峰身下,他更想將赫連峰壓在身下。看這把劍輕顫低鳴。他們都是男人……赫連烽金色的眸子閃過一絲暗金色,沉聲道,“我嫁。”賀雁南眉頭輕挑。為了平反,赫連烽能忍到這個地步。然而他在命運中的結局卻是拚盡全力輔佐新帝,新帝出爾反爾,憤起取而代之,徹底坐實了反賊的身份。登上帝位的時候,他開心嗎?賀雁南看著赫連烽皺著眉眸中沉凝,似乎是在為等會兒承歡他身下做心理準備,輕笑了一聲,“赫兄是否忘了,我不會武功,就算想學也學不了。”“學不了!”瘋子前輩猛地竄到他們麵前,眼中滿是戾氣,舉起手就要一人一掌送他們入地府!“我說笑的。”賀雁南及時說道。瘋子前輩眼中戾氣散去,見自己莫名從篝火前蹦到了兩人麵前,也沒感覺奇怪,隻是問道,“你們商量好沒?”“商量好了,我嫁他娶。隻是”賀雁南無視赫連烽眼中的感動,看向瘋子前輩,“男女成親前,這房中術都是個人私下學習,沒有當著另一人的麵學習的道理。成親時,女方更是要以紅蓋頭蒙麵,入洞房後由男方揭開,表示珍惜之意。我們雖都是男子,也不能這麽簡陋,不如就以此樹為隔,樹前為婚房,樹後為前輩傳功之處,我們輪流來學。紅蓋頭就以晚輩的外衣撕一塊下來可否?”瘋子前輩聽著他的話,眼神慢慢嚴肅起來,看著倒像是恢複了幾分神智,可惜一說話就暴露,“對,珍惜!要珍惜!”“衣服不能撕。”他嘟囔著在原地轉起圈圈,看到自己紅色的琴布時眼睛一亮。外麵的喜服不能撕,撕裏麵他自己的衣服也行,賀雁南正要說話,突然眼前一黑,被一塊紅色的布蓋住了頭。穴道被解開,他腰一軟跌入了赫連烽懷中。“顧兄。”手臂被熾熱的手掌握住,幫助他穩住身體。“快來練功!練了功才能拜堂洞房!”瘋子前輩看著他們的姿勢咧開了嘴,繞到樹後去了。“赫兄應該知道我的意思。”賀雁南握住他的手腕。“明白。”赫連烽將賀雁南安置好,才站起身,“我先去。”“好。”赫連烽正要走時,頓了一下,回頭看向賀雁南。賀雁南雖然身體頎長,但坐著也看不出來,反而貼身的喜服勾勒出他單薄的身材和細長的腰身,蓋著蓋頭坐在那裏的時候,倒真像一位新娘子。“赫兄?”沒有聽到腳步聲,賀雁南出聲問道,就要掀起蓋頭。匆忙的腳步聲在耳邊響起,等他徹底掀起蓋頭的時候,眼前已經沒人了。樹後,瘋子前輩直白的聲音和赫連烽低悶的聲音傳來。“你在上是吧?”“嗯。”“跟著我學,挺腰!挺啊!”“嗯。”賀雁南沉默片刻,忍不住無聲地笑了出來,蒼白的耳垂無聲的染上淺紅。一個時辰後,赫連烽沉著臉回來了。“赫兄,體力強盛。”“顧兄!”赫連烽低斥道,他是真有幾分惱了,一想到等會兒還要……就更惱了。“赫兄大量。”賀雁南含笑起身,將紅布蓋在了他頭上,“能者多勞。”因為他不會武功,所以明麵上是他嫁,但實際上嫁和娶都得赫連烽自己來。將兩人分開,傳功地選在陰暗的樹後,以及“新娘”蓋上“紅蓋頭”,都是為了模糊兩人的區別,瘋子前輩神智不清,不一定能分清。隻是苦了赫連烽了。“顧兄可還有錢?”赫連烽突地握住他的手腕,問道,手心滾燙,紅布蓋頭擋住了他的神色。“有。”“我要喝銷魂引。”“管夠。”“好。”赫連烽低頭笑了一聲,鬆開手走向樹後。不一會兒。樹後再次響起了瘋子前輩的聲音。“看到這個姿勢了吧?扭!”“嗯。”“這裏還要配合叫聲,最好是嬌若嫩芽,柔若細柳……”瘋子前輩的聲音慢慢低了下來,似乎回想起了什麽。然後是一段引人遐想的沉默。隻有麵前篝火跳動的劈裏啪啦聲,和樹後身體和地上楓葉摩擦的沙沙聲。赫連烽。賀雁南在心中默念著這三個字。仿佛過去了許久,身後才傳來腳步聲。賀雁南扭頭看去。在他扭頭的瞬間,赫連烽將“紅蓋頭”扔出,遮住了他的視線。賀雁南垂眼,看著在視線中出現的沾滿塵埃的腳,眉頭輕挑。“坐下了?”瘋子前輩從樹後繞出來,坐在篝火前,眼神惋惜地看著賀雁南,“看上去病病弱弱的,沒想到身體那麽硬,柔韌度不拉開,以後要吃大虧的。以後你在下方”“咳。”赫連烽忍不住咳了一聲,打斷他的話。“老朽又沒說你,你臉紅什麽。”瘋子前輩不滿地瞪了他一眼,繼續轉頭看向賀雁南,“我和你說,你們在下方的”臉紅了?怪不得不讓他看。賀雁南笑著出聲幫他解圍,“前輩,您剛剛已經說過了。”“我說過了?”瘋子前輩頓住,眼中閃過一絲迷茫,半響才回過神,“對,我剛剛已經說過了。功法已經傳授給你們了,該拜堂入洞房了。”他看向二人,整理了一下衣冠,“老朽顧清塵,是你們的媒人。”“起”賀雁南起身,和赫連烽並立。他看見赫連烽的手藏入寬大的紅色喜服袖子中,怕是已經握拳了。“一拜天地!”瘋子前輩的高喝聲響起。兩人對著篝火拜下。“二拜高堂!老朽傳你們功法,也勉強算你們的半個師父,今日就充當你們的高堂了。”兩人轉過身,對著瘋子前輩拜下。“夫妻對拜!”賀雁南轉過身,對著赫連烽拜下。赫連烽亦轉過身,神色複雜地看著賀雁南,深深拜下。“砰!”兩人的頭輕輕地撞到了一起。“掀蓋頭咯”瘋子前輩笑著遞過來一根樹枝。赫連烽接過樹枝,用纖細的末端輕輕挑起“蓋頭”,露出賀雁南清俊似仙的臉,跳躍的火光映在他的臉上,彌補了那一絲病容帶來的蒼白,讓他顯得溫潤似玉。賀雁南抬眸看向他,他不自然地挪開眼。“喝交杯酒咯”瘋子前輩從紅楓樹下挖出一壇酒,倒上滿滿兩大碗,端給他們。賀雁南和赫連烽接過,對視一眼,繞過對方手腕,仰頭喝了下去,躁動的情/欲一下子升了上來。兩人的距離因為姿勢問題拉得極近,因此某些身體的變化,比如突然加重的喘息、自脖頸升騰而起的紅色無比清楚地被彼此看入眼裏。“前輩,你在酒裏加了什麽?”赫連烽扭過頭看向顧清塵,不去看賀雁南被情熱熏紅得嬌豔的臉。“入洞房咯”顧清塵像是沒聽到一樣,笑嗬嗬地高喊道。燥熱在腹部升騰,翻湧,四處衝撞。賀雁南臉被熏得嫣紅,忍不住蹙起眉。發生了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