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個子男人躊躇片刻,轉身去別處拿來黑布和繩索,然後朝江瓷走去。江瓷瞳孔一縮,扔掉紅薯就要跑,剛跑了沒兩步,領口就被一句大力拉了回來。艸,江瓷暗罵自己怎麽不多健健身,現在連逃跑都跑不掉。“跑什麽,這裏四周連個房子都沒有,就算跑出去你又能往哪躲。”高個子男人一把將他扣住,把他上半身壓在箱子上,單手抓住他雙手,將其束縛在背後。江瓷劇烈掙紮未果,於是狠狠地踹了他一腳。“嘶……力氣還挺大。”高個子男人用力抓住江瓷的下巴,將他扭過來,看到他滿臉憤怒,惡狠狠的瞪著他,心情頗好的揉了揉他的臉,占了波便宜。矮個子男人在一旁不停地讓他輕點。“不給你個教訓,我們兄弟倆對雇主也沒個交代,斷胳膊斷腿我們也舍不得……”高個子男人慢慢說道。江瓷用力甩開他的手,心跳隨著他的話而緊張的跳動。高個子男人的手握住他的肩膀,有意識的往他後背揉捏,然後緊緊的抓住他的胳膊,肌肉繃緊,一個用力。哢嚓一聲,江瓷的右臂被他卸下來了。江瓷劇痛之下,眼淚瞬間流了下來,要不是好麵子,他能立刻原地嚎啕大哭。“脫臼而已,怎麽這麽嬌氣,要是真用斧頭斷你手腳,你豈不是能痛到暈過去。”□□爹的,還以為他是大白菜呢,說掰就掰。江瓷氣的淚水不停地滾落,晶瑩剔透像一顆顆珍珠。高個子男人被他淚水衝擊到了,連忙解釋:“等會拍給雇主看你的慘狀,就說給你斷了條胳膊,然後我們再給你掰回去,忍一忍就行。”nmd,說的他還要反過來感謝他們似得。江瓷恨恨的看他,眼前被淚水遮住,他用力眨眼,長長的睫毛被淚水沾濕,一簇簇的,雙眸像水洗過的澄澈水晶,淚水順著眼角從臉頰滑落,他死死的看著他們,像是要用生命記住他們的模樣。等他爸報警,等警察逮住他們,他一定要死死的踹他們泄憤。“大哥,我給雇主發過去了。”矮個子男人隨便拍了張江瓷垂眸哭泣的照片,迫不及待的將人質的狀態描述的能有多慘有多慘,說他們兄弟不僅狠狠地揍了他一頓,還斷了他一條胳膊,現在人質狀態淒慘無比,正痛哭流涕的向他們求饒呢。發完,他就快速的撿起地上被塑料袋裝著的紅薯,殷勤的遞到江瓷麵前:“還吃嗎,你不是沒吃早飯?”“滾你爹的。”江瓷忍不住罵了他一句,壓製他後背的手指一緊,他整個人被拎起,放在他一開始坐著的鐵片上。江瓷心驚膽戰的縮了縮,肩膀一動,脫臼的地方又開始疼了起來,他抿了抿唇,不敢再大幅度動作。“你吃飽了啊。”矮個子男人遺憾的說了一句,然後在江瓷的震驚下,他快速的把剩下來的紅薯一掃而空,一邊吃一邊還說好甜啊。“那……那是我吃過的……”江瓷忍不住提醒。矮個子男人笑嘻嘻的看他一眼,“被你吃過所以更甜了。”江瓷看得目瞪口呆,憋了一肚子的髒話差點脫口而出。這是哪來的神經病啊,吃著他的口水也不嫌惡心,現在的綁匪都怎麽回事?雇主的回應很快,直接來了電話,好像隨時隨地在等著一樣。高個子男人拿起弟弟放下的手機,嗡嗡震動,他往遠處走了點,接起來,想知道雇主對此滿不滿意。“先生,您覺得給的教訓怎麽樣?”高個子男人恭敬的說道。耳邊風聲赫赫,一時之間沒人說話,高個子男人心裏開始不安,感覺哪裏不對。突然,一聲陰冷的笑聲在耳邊乍響,高個子男人忍不住站直了身體,後背毫毛直豎,像是被危險的猛獸掃視一眼。“你們哪來的膽子敢來糊弄我?”雇主聲音像優雅的大提琴,含情又優美,語氣卻十足的冰冷,像一柄從冰窟拿出來的利劍,直接穿膛而過。高個子男人背生冷汗,額角的汗水一滴接著一滴的滑落,他抱著僥幸心理,卻沒想過雇主居然立刻就發現了。他試圖狡辯,明明沒有任何破綻。“先生,您誤會了,我們沒有任何糊弄您的意思,您看人質都痛成那樣了……”雇主低低的笑了一聲:“脫臼就能哭成那樣,真要斷腿說不定能哭的更漂亮。”高個子男人此刻仿佛渾身被凍在原地,驚駭的說不出來話來。為什麽他會知道?雇主出乎意料的沒有繼續,而是話題一轉:“我現在有了新的主意,你說我去英雄救美,他會不會傻乎乎的癱肚皮給我看。”“等他全身心的依賴信任我,我再告訴他這一切都是我的計劃,到時候他的表情,一定漂亮極了。”高個子男聽著瑟瑟發抖,雇主可太特馬變態了。第24章 高個子男人在外麵待了一會, 然後手腳僵硬的走回來,江瓷已經半適應了脫臼的疼痛,敏銳的發現他偶爾瞥向他的眼神尤其複雜。江瓷心頭一緊, 暗想他這是什麽眼神, 難不成他覺得脫臼不夠,又有新折磨人的招數了?眼看著高個子男人徑直朝他走來, 像是下定了決心,江瓷不由的心慌起來。“喂,你還要幹嘛?”這次高個子男人沒有回答他,而是用一種惋惜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伸手將剛剛沒用上的黑布條撿起來, 俯身將他雙眼罩住, 在他腦後打了個結。江瓷掙紮未果, 脫臼的胳膊生疼,他被迫縛住眼睛, 眼前漆黑一片, 他有點害怕,完全猜不出來這兩綁匪想對他做什麽。他腦海裏閃過撕票,賣進黑窯廠做苦力, 割器官等一係列殘忍的假設,害怕的瑟瑟發抖, 開始口不擇言起來。“哪個煞筆雇你們教訓我, 心眼比金針菇還小,我什麽時候拒絕邀請了, 死也要給我一個理由吧, 我都記不住的邀請,難道他不該反思一下自己嗎?”因為看不見人, 耳邊又沒人說話,隻有雜亂無章的腳步聲,聽的他惴惴不安,而後腳步聲消失,周圍靜悄悄的,好似這裏隻剩下他一個人。當然他知道這都是錯覺,他人質在這,綁匪還能上哪去。江瓷慫慫的舔了舔下唇,緩解自己緊張害怕的情緒,鼓起膽子大聲叫囂。“我,我可是有人罩著的,你們要是再敢動手,一會都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識相的就趕緊把我放了!”耳畔一片寂靜,就連剛剛輕微的腳步聲都消失了,江瓷自己都覺得自己太不知死活了,但是他除了口頭威脅人,好像也沒有別的法子了。眼睛被遮住,江瓷難得靜下心來回憶誰看他不順眼到特地雇人教訓他,懷疑的名單一個個在心裏排除,他實在想不出來,但是他感覺範圍應該也就在富二代圈裏,畢竟沒點家世的人,也不會用這種手段,自己半夜套麻袋揍他性價比不更高嗎。胡思亂想了好一陣,一道輕慢的腳步聲由遠及近的走來,每一步都踩在他高懸的心弦上,將他的心髒一陣晃蕩。江瓷不安的想,這個腳步聲很陌生,不是綁架他的兩個綁匪,應該是另一個人,或者,就是雇傭他們的雇主!一雙冰冷的手,突然摸上他的臉頰,江瓷嚇的渾身一震,怎麽突然就動手了,他沒有一絲絲防備。“你……你是那個雇主嗎?”江瓷看不見人,所以觸覺,聽覺,嗅覺更加靈敏,他敏感的感覺到來人的手指冰冷無比,像陰冷的蛇信子從他臉頰滑過,鼻間充斥著一股像高山積雪的冰冷清冽的氣息。來人輕輕笑了一聲,手指略過下顎,摸上微涼的耳垂。聽他默認,江瓷心頭火苗茂盛了點,他尋思左右不過是圈裏人,等他搬出那幾個重量級人物,他還不是要乖乖求饒。“我不記得什麽時候拒絕了你的邀請,如果冒犯到你,那我向你道歉,但是你太過分了,還雇人打算致殘我,被牧家尚家知道,你以後別想有好日子過。”揉捏他耳垂的動作一頓,江瓷迅速的偏頭,不讓他碰,他還擔心自己的耳朵一不留神就被剁下來,為此神經高度集中。“牧家尚家?為什麽我會擔心沒好日子過,你和他們有什麽關係?”來人終於不再沉默,而是以一種機械的聲音,開口說道,聽著像戴了個變聲器。有戲!江瓷察覺到這一點心頭輕鬆了一點,他迅速添油加醋。“因為他們都在追求我!牧文卓你知道吧,黑帶九段,一腳就能把你踢飛,尚新月你也認識吧,玩極限運動的玩咖,他身材也好,能把你揍的嗷嗷叫!”怕籌碼不夠用,江瓷又搬出了大殺器:“還有尚弦月,他一腳跺下,你家產業都得抖三抖,勸你不要不知好歹,趕緊把我送回去嗚嗚嗚。”話還沒說完,他猛的被塞進嘴裏的大半手指堵的說不出來。來人低低的笑,用著無機質的機械音,更顯詭異,“是嗎,可我怎麽聽說,你一個都沒接受,有用的時候掛嘴邊,沒用的時候就扔在一邊,你還挺實用主義。”手指輕佻的挑動殷紅的舌頭,江瓷想縮回去,整張嘴都被手指侵略,不留絲毫角度。大張著嘴,咽不下去的口水順著唇角,和侵略的指節滑落,江瓷一邊想著惡心不死你,一邊被迫拽住舌尖,毫不留情的一點點拽出來。指尖掐入肉裏,疼的江瓷嘶的一聲,慫慫的順應的吐出殷紅的舌頭,任由手指玩弄。指尖輕輕劃動上顎,給他帶來一陣酥麻。下巴順著手指仰著,晶瑩剔透的液體順著頸部滑落,被另一隻手輕柔的擦拭,然後牢牢握住了他的脖子。江瓷渾身雞皮疙瘩都要起來了,脖子被捏住的危險刺激遠遠大於嘴裏不知道在鼓搗什麽,他害怕的想說話,卻因為合不攏嘴,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正當江瓷調整角度想狠狠咬上一口,讓他知道自己也不是吃素的,垂落一旁的胳膊突然被人用力上抬,哢嚓一聲,脫臼的手臂直接複位回去。江瓷被突如其來的劇痛襲擊,整個人痛到暈了過去。*紀薰伸手接住往後倒下的江瓷,將他攬在懷裏,揭開束縛他雙眼的黑布,指腹摩1擦著他唇角的水漬,因為他的動作,唇瓣顏色更濃鬱了一點。做完這件事,紀薰才抬眸看向一聲不吭幫江瓷複位脫臼手臂,導致他暈過去的許岑。許岑垂眸沒有看他,但他卻牢牢的抓住江瓷垂落的手臂。紀薰笑了笑,眼底卻沒有絲毫笑意:“你是故意的?”“我隻是不忍心看到江瓷飽受痛苦的樣子。”許岑淡淡道。“真深情啊,區區脫臼都舍不得讓他受著。”紀薰斜睨他一眼,嘲諷:“可我聽他剛才威脅我的人裏,好像沒有你的存在啊。”許岑的臉白了白,他忽略了這個讓他呼吸困難的嘲諷,轉而說道。“就因為江瓷拒絕了你的邀請,你就把他綁來泄憤,哥你不如擔心擔心自己,牧家,尚家,都不是省油的燈。”“我隻是想嚇唬嚇唬他而已。”紀薰垂眸動作惡劣的捏著江瓷的臉頰肉,然後抬頭看他,挑眉,似笑非笑:“你剛剛叫我什麽?”許岑沉默了一會,“對不起,我不應該叫你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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