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穿成大佬東山再起前的高傲聯姻對象 作者:狐狸不歸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虞倦看著車體的亮橙色塗裝:“不會。” 他的語調放得很輕:“小的時候沒有騎過。我的……我的親人,他們很擔心我會摔倒受傷。” 成長過程中,虞倦是那類很脆弱的小朋友,他是早產兒,父母早逝,祖父母難免會對他多加保護,生怕他受到傷害。 周輝月聽得出來,虞倦真正的長輩應該很疼愛他,所以才會長成這樣的性格。 又高傲,又天真,不會服輸,做事無所顧忌,好像不會在意後果。 虞倦還陷在回憶中:“不過那時候我不怎麽乖,不會騎車是因為沒看到。如果看到了,大概也會去試。” 就像試過爬花園裏的樹,被樹幹上趴著的天牛嚇了一跳,差點沒抓穩掉下去,把全家上下都嚇得不輕。 周輝月隻是聽著。 虞倦如夢初醒,意識到自己說的太多了,但他其實沒和人聊過這些。 也沒關係吧。周輝月不了解書中的虞倦,也不了解自己。 練習騎車最好的場所是在空曠的場所,但外麵有攝像頭,太曬了,周輝月也不能出去,幸好客廳裏的家具都被歸置到了角落,現在空空蕩蕩,勉強能算得上合適。 技巧就是別怕摔跤,摔幾次就會了。 虞倦從小就不膽小,也不怕摔。後來長大一點,懂事了後,就很少嚐試危險的事了,主要是怕祖父母擔心。 穿書過後,虞倦拖著沉重的病體,不止一次地想,幸好高考結束後,他去祖父母的墓地探望過好幾次,才不至於太過遺憾。 虞倦微微失神,不再想從前的事,專注學車了。 摔了一兩次後,虞倦就差不多會了。 就像一個孩童很自然地學會走路,平衡感不太差也能快速學會騎車。 就是不太熟練,無法完全控製,因為沒有經驗和肌肉記憶,中途可能出現什麽差錯,不代表毫無危險。 周輝月在不遠不近的地方跟著,看著虞倦的背影。 虞倦騎得搖搖晃晃,蹬車很慢,繞著麵積很大的客廳轉圈。 意外發生得很突然。 車把有點失控,向外偏移,本來不是什麽大事,重新握緊就行了。 失控的地方很不湊巧。一瞬間,車輪碰到了樓梯的拐角,應該緊急停下來,但虞倦來不及反應。 在平地上摔一次倒沒什麽,但靠近樓梯就不同了,很容易撞到尖角。 沒有辦法,虞倦想努力辨認摔倒的方向,保護自己。 混亂中,有人拽住了虞倦的手臂,力氣很大,將他從傾倒的車上撈起來。虞倦的手腕被拉得有點痛,然後倒向另一個方向。 他沒撞到樓梯上,有人攬住了自己。 而房間裏沒有別人。 虞倦偏過頭,看到周輝月就在自己的身側,近在咫尺,他能聞到對方身上藥的苦味。 周輝月的手撐在牆上,不自覺地往下挪了幾公分。因為他沒有支撐力量的雙腿,上半身必須要從牆壁上借力。 他抬起頭:“虞倦,你站穩了嗎?” 虞倦愣住了,好幾秒才回答:“嗯。” 與醉酒的那次不同,虞倦這次是清醒的,很清楚地感知到周輝月的力氣有多大。 即使他現在還是一個病人。 周輝月確定虞倦站起來後,鬆開了手。 虞倦剛剛差點摔倒,顧不上別的,現在才發現自己的衣擺勾在扶手上。周輝月移開手臂的時候,指腹碰到了他後腰的皮膚,對方的體溫很低,與炎熱的夏天截然相反。 或許是冷,或許是周輝月的觸碰,虞倦很輕地顫了顫。 周輝月卸了力氣,撐著牆壁的手落在輪椅邊,傳來音量很低的“滴答”聲。 如果不注意,甚至察覺不到。 虞倦循著聲音看去,牆紙剝落,粗糙的水泥牆麵暴露在空氣中,上麵沾染了一抹莫名的紅。 是什麽? 虞倦一下子反應過來,他握住周輝月的手腕,才發現對方的掌心蹭破了很大一塊,正在流血。 周輝月呼吸頻率與以往保持一致,似乎沒打算讓虞倦發現。 虞倦緊緊地抿著唇,他捧著周輝月的手,看著那處傷口,有些不知所措,周輝月因他而受傷。 其實想了很多,他之前沒注意,儲藏室裏好像沒有紗布,他該找幹淨的布料為周輝月止住血。 鮮血的顏色飽和度很高,在蒼白的皮膚上流淌著,令人暈眩。 周輝月抬起手——完好無損的那一隻,遮住了虞倦的眼睛:“別看了。” 虞倦像是受到驚嚇似的,飛快地眨了幾下眼,過長的睫毛在周輝月的掌心上上下下,有一種綿延的癢,比左手的痛感劇烈得多。 他沒有表現出來,淡淡地說:“隻是擦傷。” 虞倦有些迷惑,他問:“為什麽?” 周輝月說:“虞倦,你的身體上沒有疤痕,多了會很可惜。” 理由很簡單,也很理所當然。他的身上有很多傷痕,好像多一條也沒關係。 虞倦緩慢地眨了下眼:“不是的。” 然後移開臉,也沒去看周輝月的手:“你……我去拿東西。” 虞倦上了趟樓,拿了一件才洗過的幹淨衣服,剪開成布條。 周輝月接了過來,簡單擦了一下,他的房間有藥和紗布,但剛才沒來得及說。 可能很少見到傷口,更大可能是周輝月的傷口是由自己造成的,但不是愧疚,好像是感同身受,布料擦拭血液的時候,虞倦的手指蜷縮了一下,他寧願受傷的是自己。 虞倦的嗓音有點顫,他坐在台階上,仰著頭:“是不是很疼?” 周輝月的動作很利落,他不像一般人那樣,會對自己的傷口產生不忍心的感覺。 他的神情幾乎沒有什麽變化,時至如今,虞倦也沒有看明白這個人。 他被困在這裏。那雙眼眸大多數時候是平靜的,沒有波瀾。有的時候虞倦也不知道什麽事才會讓他有所起伏。可能現在的處境已經是人生低穀,沒有好事發生。 所以他總是平靜且陰鬱的。第一次見麵對視的時候,虞倦差點以為他就要死了,才會選擇留在這裏。 不過現在多了一些溫和,是安慰的意思。 周輝月說:“很快就會痊愈。” 作為被保護的人,虞倦的呼吸一滯,心跳快了一拍。 簡單處理過後,兩人一同上樓,回到了周輝月的房間。 一般來說,虞倦很少會來這裏。第一,他不喜歡去別人的臥室,總會覺得是在窺探隱私。第二,周輝月房間的窗戶少了一半玻璃,會讓他產生不好的聯想。 但這次的情況不同,進來的時候,虞倦根本沒有考慮到這些。 他推開門,打算接一盆水。 周輝月從櫃子裏拿出紗布,看到虞倦推開門,然後是打開的水龍頭。 虞倦討厭蟲,虞倦不想進這個房間,虞倦抗拒鮮血;虞倦走入這裏,虞倦盛了一盆水,虞倦想要為周輝月包紮傷口。 聽起來好像很矛盾,邏輯不通,但事實如此。 他的手浸在白瓷盆中,在陽光下泛起水波。 很不湊巧的,有蟬從窗外飛了進來,落在了桌麵。周輝月伸手罩住了那隻昆蟲,將它困在自己的掌心,不想讓虞倦看到。 紗布浸濕了,虞倦展開周輝月的手,慢慢擦掉幹涸的血跡。 不知為何,或許是虞倦的神情是從所未見的認真和專注,周輝月動了動手指,不小心擋住了虞倦的動作。 一次,兩次,再一次。 虞倦抬起頭,表情有點苦惱,如果是以前,他就要發脾氣了,但現在隻是說:“不要亂動。” 好像很少處理這種情況,他也有拿人沒什麽辦法的時候。 周輝月漫不經心地笑了笑:“有嗎?” 虞倦又開始猶豫,他覺得周輝月沒有那麽幼稚,剛才可能是自己的錯覺。 包紮完傷口後,虞倦又看了一眼,桌上玻璃瓶中的糖果少了一小半。第13章 要求 周輝月的手受了傷,之後的幾天,用餐問題暫時由虞倦解決。 大多數時候吃的泡麵,虞倦嚐試煮過別的,成品都很災難,不能端給病人和挑剔的自己。幸好學會了騎車,虞倦出了幾趟門,安山村的劉奶奶人很好,花錢買了好幾次飯菜。很多事是不能用金錢衡量的,虞倦自己去吃飯算是做客,不可能花錢,但還要給周輝月打包一份,虞倦臉皮薄不好意思,劉奶奶知道不收他反而於心不安,不願意再來,所以還是收了,每次都做他喜歡的菜。 山上的路況不大好,但虞倦的運氣不錯,作為一個初學者還沒有摔過。 期間還發生了一件小事,高考成績終於出來了,虞倦考慮了很多,最後專業報的是計算機。 至於地點是在離白城遙遠的幾百公裏以外的另一個地方。 虞倦對這個世界沒什麽了解,滿打滿算,他來這裏不過半年,大多數時間還躺在床上,無法走出房門。他選擇這個地點隻是因為想要離開白城,脫離這本小說的劇情。 每天中午,虞倦都會來到周輝月的房間,幫這個人換藥和繃帶。 推開門,進房間前,虞倦會很警惕地看一眼破損的窗戶,好像很擔心有什麽東西衝進來。 但每一次都會進來。 周輝月看著這樣的虞倦。 但是當剪開紗布,虞倦的全部注意力又都會投入在傷口上,很怕不小心把他弄痛。 其實周輝月並不害怕疼痛,車禍的後遺症是一種漫長的折磨,他已經習慣了這種感覺。 而手上的傷口太小也太淺了。 虞倦卻很在意,塗抹藥水、包紮傷口的時候,總是要問很多類似的話。 的確,虞倦是很討厭疼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