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穿成大佬東山再起前的高傲聯姻對象 作者:狐狸不歸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周輝月很輕地“嗯”了一聲,他聽到虞倦的話,但大約是太喜歡、隻喜歡虞倦所以不為所動,人是不會放棄人生中唯一的欲望和所求的。 他說:“討厭也不是不行。我會追很久,一百條要求,兩百條約定,直到永遠。” 對虞倦單方麵許下永遠。 虞倦繃著下頜,神情冰冷,那雙眼眸背著光,浸在黑暗中,像是暴風雨將要來臨時的湖泊。 他皺起眉,脾氣很大地說:“低頭。” 以往和坐在輪椅上的周輝月說話,虞倦都要低下頭,或是坐在對方身邊。現在卻不同,周輝月比他高一些,他必須仰起頭才能和這個人對視。 但虞倦是個很高傲,永不低頭的人。 所以沒等對方回答,虞倦很惡劣地拽住了周輝月胸前的領帶。 周輝月沒有反抗,他的後頸被領帶勒著,有點痛。 虞倦抬起眼瞼,看著近在咫尺的周輝月,兩人對視著,誰也不知道虞倦在想什麽。 或許是像最開始想的那樣報複。 什麽都可以。周輝月都接受。 虞倦的綠眼睛微微顫抖著,他如釋重負一般地閉上了眼,不顧一切地吻住了周輝月的唇。第64章 男朋友 他們靠得太近了, 周圍又太安靜,仿佛連彼此血液緩慢流淌的聲音都能聽得見。 虞倦的手緊緊勒著領帶,有一瞬的茫然, 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為什麽會吻周輝月的嘴唇。 他應該討厭周輝月,他愛憎分明,就像對待過去的每一個人。 但是,虞倦沒有辦法。在簡單直白的討厭後, 在漫長的相處中,有什麽不可逆轉地改變了。 所以什麽都沒想, 他衝動至極地用這種方式表達自己的感情。 又後悔了。 虞倦和周輝月的唇緊貼著。他記得周輝月的嘴唇很薄,但沒想到觸碰時的感覺這麽劇烈, 僅僅隻是貼著, 都讓他心神顫抖, 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那些混亂的感知已經將他的理智衝垮了。人失去理智是一件很危險的事, 虞倦不想這樣, 他想恢複冷靜。 他往後退了退,鬆開了手中的領帶,但結果和他想的不一樣。 周輝月察覺到了虞倦的意圖, 他直起身, 壓著虞倦的後頸, 繼續這個突如其來的吻。 周輝月的力氣很大,虞倦本能地掙紮著, 沒什麽用處。 血的腥味在舌尖蔓延開,與剛才不同,不是淺嚐輒止的吻, 虞倦被迫張開了唇,能感覺到另一個人的牙齒, 他們糾纏在一起。 地燈散發著微弱的光芒,鮮花密密匝匝地盛開著,環繞著這個僻遠角落的兩個人。這樣的一個夜晚,讓人不知不覺沉醉其中,應該戀愛,應該擁抱,應該接吻。 虞倦怔了怔,他抬起眼,看著近在咫尺的周輝月,連睫毛似乎都碰到了一起。 虞倦放棄了掙紮。 也沒有必要,他本來……就是想吻這個人的。 這個吻像是虞倦的心,他隻是想給周輝月看那麽一小點,卻被迫完全坦露。 不知過了多久,虞倦閉著眼,承受著這個吻,時間變得沒有意義,連世界似乎也離得越來越遠,虞倦隻能感受到周輝月的存在,他的體溫,氣息,後頸處的手掌。 終於,虞倦幾乎快喘不上氣了,周輝月才鬆開壓著虞倦的手,稍稍抬起了頭。 接吻的時候,虞倦渾身繃得很緊,現在有點脫力,沿著牆壁慢慢往下滑,卻被人托住。 昏黃的燈光裏,虞倦的臉看不出紅,但是能感覺到熱。 很熱。要燒起來了。 虞倦不想睜開眼。 原來早討厭很嚴肅的話題,與人生、過去和欺騙有關,但在他的衝動之下,好像一切都被攪亂了。 他不想麵對這件事,也不想麵對眼前的人了。 很難得的,大腦一團糟,隻想逃避。 周輝月也蹲了下來,他看了一會兒虞倦,看著他的臉,以及微微顫抖的睫毛,打橫抱起了虞倦。 虞倦嚇了一跳。有記憶後,他就沒怎麽被抱人過,更何況現在已經十八歲了。突然的失重讓他有點慌亂,驚慌失措間,右手勾住了周輝月的脖子。 然後,又聽到周輝月的聲音,他的聲音就像腳步那樣平穩,含著些許笑意:“虞倦,你在害怕嗎?” 虞倦沒說話,隻是靠得更緊了。 周輝月很肯定地說:“不會把你摔下去的。” 虞倦能感覺到周輝月往前走了十幾步,停了下來,放開了自己,但不是完全放開。 因為他被這個人抱在了懷裏。 周輝月看著波光粼粼的泳池,清澈的藍色池水是很美,但和虞倦的綠眼睛比就顯得單調,不值一提了。 他在等虞倦睜開眼。 虞倦的下巴抵在周輝月的肩頭。 好一會兒,他終於偏過臉,和周輝月對視。 他的眼睛濕漉漉的,像是蒙了一層潮濕的霧,沾了水的綠寶石漂亮得驚心動魄。 虞倦很慢地說:“那一百條約定,除了第一條,都是隨口說的。” 意思好像是那些都不能作數,一百條,兩百條,再努力都沒有意義。 周輝月也聽到了。 他攬著虞倦的腰,兩人十指相扣,近的能看得到眼睛裏彼此的倒影。 他在等虞倦的尾音結束。 虞倦的語速又忽然加快,他停頓了一秒鍾,仰著頭,抿了抿才接過吻的、濕潤的唇,像是還留有接吻的溫度,飛快地鬆開。 他的嗓音很啞,但每一個字都很清楚說:“但是當我的男朋友,我喜歡就行。” 最難也最容易的條件。 對別人最難,對周輝月最容易。 虞倦的眼睛眨也不眨,他們額頭相抵,是從所未有的靠近,所以也能看得清周輝月每一點眼神的變化。 周輝月的語調不再像過去那麽平靜,永遠毫無波瀾,他低下頭,神情無比認真,眼神充滿占有欲。 沒有盡頭的夏天似乎是一個虛無縹緲的幻想,人不可能留住總是流逝的東西。 就像是虞倦。 周輝月想要得到屬於自己的、突如其來的夏天。 他問:“那我可以成為你的男朋友嗎?” 虞倦以為自己會考慮很多。從小長大的經曆,他的睚眥必報和壞脾氣,高考後打發時間看小說的體驗,再到車禍後在那個沉悶的房間醒來,他病入膏肓,清醒的時間不多,總是在想自己到底做錯了什麽。 實際上此時此刻,虞倦什麽都沒想。 無論是偽裝的二十二歲周輝月,還是來自十五年後,擁有一切,重頭再來的周輝月,都沒什麽差別。 他們相處的每一分鍾,周輝月每一次握住他的手,每一次他想要保護這個人,或是被對方保護。 虞倦就是喜歡,就是永遠也不會忘掉。 他的心跳越來越快,取代了大腦的作用,沒有一秒鍾的猶豫,做出決定。 “周輝月,我喜歡你。” 下一秒,虞倦的下巴被人捧起,周輝月的臉壓了下來,他們又接了一個吻。 這是一個很長的吻,和第一個倉促的吻不同,這次周輝月吻得很溫柔。 虞倦的小半邊身體懸在泳池上,周輝月摟著他的腰背,一點一點的深.入,慢慢地與虞倦磨合著。 已經很慢了,與激烈無關,但虞倦還是有些承受不住,卻不會像上次那樣幾近窒息。他反手撐在地麵,想借冷的瓷磚清醒,沒料到這麽點小動作都會被周輝月發現,又被握住了手,體溫升的更高,兩人的氣息交纏錯雜,融為一體。 很久,這個吻終於結束。 虞倦伏在周輝月的胸口,他完全放鬆下來,很輕地喘了幾口氣,調勻呼吸,臉頰潮紅。 在意識到喜歡周輝月後,虞倦亂七八糟地想了很多,但好像從未有過接吻的親密幻想,因為過去的十八年裏,他就是這麽一個與“喜歡”這種情緒絕緣的人。 直到今天,虞倦才突兀地闖入另一個世界,他不知道接吻會是這種感覺,讓他變得奇怪,不像是自己,卻也令他沉溺其中。 周輝月的手搭在虞倦的後背,有一下沒一下地順著他的脊背往下滑,像是某種撫.慰。 他們一直沒說話,隻是擁抱著,成為這個夜晚的一部分。 直到虞倦的手機響了,打開來是侍應生發的消息,他說人找到了。 虞倦頭昏腦漲,差點忘了這件事,他用手背碰了下還未降溫的臉,腫著的嘴唇,又瞥了眼周輝月。 周輝月的左邊嘴唇,那裏有一小塊傷口,應該是接吻的時候不小心弄破的。 他給侍應生打的錢比原定的要多,又說了自己所在的位置,問:[你過來的時候,能不能順便拿個口罩?] 好一會兒,那邊終於回複:[好的先生,馬上就來先生。] 雖然突然要口罩是個非常奇怪的行為,看在錢的麵子上,侍應生什麽都能搞定,而且不會有任何疑問。 當然不妨礙他回去後和同行交流經驗。 十分鍾後,隔著裝飾著鮮花的柵欄,虞倦讓侍應生把口罩遞給自己,掩耳盜鈴似的聽他說了杭景山所在的位置。 這件萬分緊急的事已經沒有必要了。 真的是,虞倦不知道自己當時為什麽會作出這麽蠢的決定?就算真的找到杭景山又能怎麽樣,難不成他就直接上去,把周輝月過去的項目介紹一遍,問他要不要和周輝月談一樁穩賺不賠的合作。 ……戀愛害人。 虞倦選擇性忽略了作出決定時,自己還沒和周輝月戀愛的這一事實。 這個決定,他不太想讓周輝月知道,所以做賊心虛,三兩步回到了泳池邊,裝作無事發生。 周輝月低著頭,看著亮著屏幕的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