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病美人和裝乖反派先婚後愛 作者:湛煙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我知道你覺得很快,沒關係,我們可以結婚後慢慢來。”應雲碎在遲燎的靠近中退後一步,聽見他再次重複:“你隻能和我結婚,我們睡了。”應雲碎不說話。他不敢拒絕,但自然也不願答應。就握著手機縮在沙發旁,充電線長長的垂下來,掃著筆直細瘦的小腿。恰巧這時,手機響了。他如釋重負,低頭說:“我接個電話。”沒注意到遲燎被人打擾的不耐皺眉。或許是他五官深邃的原因,若是做一些帶負麵情緒的表情時,氣質就會截然不同。光是一個皺眉,沉重鋒利的陰影瀉於眉間,脆弱單純勁兒就蕩然無存。不過這個皺眉轉瞬即逝,遲燎去穿衣洗漱了。應雲碎食指繞著充電線,順著電話的備注喊:“奶奶。”電話那頭的溫琴女士一愣。她孫子脾氣極差,難得聽到這麽乖巧的一聲“奶奶”。“怎麽還不回來?昨晚下戲後就說要回來了呀?”溫琴語氣也溫柔了不少,但仍是一股一言難盡,“你把jason炒了的事兒我知道了,我再給你物色一個吧……”老人絮絮叨叨的,應雲碎腦海裏終於延遲地炸開了一小段關於原主生平的記憶。大概是小說buff,原主一個炮灰家世也挺離奇。他從小流落在外,幾年前才被認回是應家長孫,爺爺是濱城數一數二的私立醫院董事長。老爺子的長子長媳很早就空難去世,原主的尋回相當於是保留了大兒子的唯一血脈,於是特別受老兩口溺愛。即便常年在貧民窟成長的他缺乏教養不學無術,但當他說想當演員時,應老夫人就托關係把他塞進了娛樂圈。近期他帶資進了一部武俠電影劇組,演男三。由於演技不堪入目,最後一場戲硬生生ng了接近百條也沒過。導演在業內還算德高望重,早看不慣他這關係戶,忍無可忍便罵了幾句。原主不敢懟導演,就把自己的委屈憤懣發泄到了經紀人頭上,又打又罵又解雇,晚上再獨自去酒吧emo。在那兒,他遇見了劇組的眼熟麵孔,遲燎。他酒後性起便去撩他。遲燎不是演員,就特效組一打雜的,確實是年輕帥氣,但這麽張臉還搞幕後,一看就是個毫無背景的窮小子。所以原主肆無忌憚,打算睡完就走人。回憶像一個粗糙ppt在腦海裏劃走,應雲碎總算清楚了“應雲碎”在這世界的形象。拿到落難歸家少爺劇本卻毫不珍惜的紈絝蠢貨,難怪是個炮灰命。溫琴還嘮叨了幾句,應雲碎安靜聽著,最後說:“好,我馬上就回來,待會兒見奶奶。”溫琴再次大吃一驚。莫非是拍戲打擊了他,電話那頭的孫子耐心又溫和,腔調都比之前穩重了不少。她立馬道:“你發個定位,我讓司機開車來接。”掛完電話後,應雲碎邊整理混亂的記憶邊走去衛生間。遲燎剛洗漱完,眉眼更顯清俊利落,應雲碎擦著他過去,被遲燎抓住手腕。應雲碎想抽開,完全抽不動。遲燎被掌心的溫度一燙,慌張道:“你有些發燒。”“哦。”應雲碎並不在意。發燒倒還好,他主要是感覺胸口有些痛,害怕是帶病穿的書。他說:“你先鬆手。”“我帶你看醫生。”“我要回家了。”應雲碎說,心底多少有些不耐煩。他以前多麽遊刃有餘讚譽滿身,穿書人設竟又蠢又欠揍,此刻還被一個小孩兒用結婚拿捏,方方麵處於被動。他無法掙脫,索性不理,就用另一隻手接冷水洗臉,水珠從眼睫滴落,像團要化的雪。遲燎一直圈著他手腕,“我先帶你看醫生。結婚的事兒你好好考慮,不用急。”“……”應雲碎笑了一聲,第一次叫他的名字:“遲燎。”“嗯。”“昨晚我可能是喝斷片出了意外,但我身體很差,大多數時候也……性冷淡,你和我結婚應該沒啥意思。”雖然直接穿到睡的過程中,遲燎給了他很契合完美的體驗。但上床他是當臨死前的一場夢,結婚卻是非常現實的話題。應雲碎的理性思維不會讓他顧及對方是未來反派就莽撞答應,當然,他也隻敢用委婉自黑的方式來含蓄表達態度。不過遲燎巍然不動,就眨巴了幾下眼睛。應雲碎被他這看似溫順卻聽不懂人話的狗樣兒搞得無奈,打商量地說:“你先鬆手好嗎。”他聲音好聽,虛弱狀態下上揚的淡聲語調,更是輕飄飄的像刮過耳畔的羽毛。遲燎聽話地手指鬆開,卻並未收回。應雲碎背手往後退一步,眼前卻有些發黑,身體微晃,手忙撐著盥洗台。還沒反應過來,遲燎竟單手拎著他領子把他一提,輕而易舉像撈一隻貓,然後再將他打橫抱起。“?!”“先去看醫生。”嗓音還是少年的清朗,溫熱的呼吸卻紮得應雲碎縮起脖子,很重的鋒芒。遲燎聲音緩緩,“雲碎哥,我不需要你和我上床,我隻要你和我結婚。”應雲碎閉上眼,心裏嗤笑一聲。天真小鬼。可這小鬼體型力氣都如此碾壓,能把他順順便便拎在懷裏,完全無法掙紮。他又惹不起。-應雲碎被遲燎抄著膝彎抱到了車裏,在顛簸中控製不住就睡著了。他確實是太虛弱。遲燎沒把他送去醫院,打電話讓葉森找個信得過的醫生,就直接帶回了自己家。醫生看診時,遲燎在陽台接了通電話。內容令他煩躁,他倚著欄杆抽了根煙,眉眼冷淡卻鋒利,顯出逼人的壓迫感,氣質和應雲碎麵前的“天真小鬼”大相徑庭。葉森站在他旁邊,不敢問遲燎為啥抱了個人回來,隻提前匯報起這幾天他的任務:“遲少,這一周拍的照片衝印出來了,你要看嗎。”煙圈繚繞,遲燎沒說話。葉森便自顧自拿出一小遝照片來,開始事無巨細地講道:“周一早上八點,他在華西路站搭827去……”遲燎揚手,打斷了他的話:“燒了。”葉森一愣:“啊?”“葉森,這些照片都燒了,還有我之前的。”“?”葉森滿臉疑惑。跟蹤偷拍這工作是遲燎從17歲就安排下來的任務,他很在意,每周都要洗出來的照片,再把它們收集起來,沒事兒就看。葉森小聲問:“遲少,咱不跟蹤他了嗎。”被遲燎的眼風一掃,葉森又嚇得噤聲,埋怨自己多嘴。不過今天遲燎心情不錯,並未做出什麽可怕的舉動,隻眯起眼來,咬著的煙火星兒晃了晃。像給葉森做示範地,他拈起那遝照片裏最上麵一張,擦燃打火機將其點燃。鈷藍色火苗剛觸及照片一角,脆弱的紙張便像枯萎的秋葉迅速燃燒,被舔舐吞沒,裏麵的人影很快淪為灰燼。遲燎麵無表情看著,隻等火苗都觸到指尖了才甩了甩手。煙抽到一半,他將其掐滅,突然笑了下。等著風吹散點兒煙氣後才走進臥室,目光幽深地望著床上的人,這才回答:“你覺得還有必要嗎。”他去向醫生詢問應雲碎的狀況。醫生戰戰兢兢事無巨細地回。葉森則遠遠站著,目光落到床上。精致蒼白的一張臉映入眼簾那瞬,葉森恍然。確實沒有必要再跟蹤了。他找了個更像的。不過等醫生遞給遲燎一管藥膏,後者邊聽著使用說明邊低頭揉起頭發來,好像不太好意思。葉森又覺得,今天他的瘋子老大似乎有些不一樣。-應雲碎是在遲燎懷裏睜眼的。遲燎正打算給他塗藥,見人醒了,愧疚地喊:“雲碎哥。”“對不起,我都不知道你心髒不太好。”他輕聲道歉道。應雲碎本暈暈乎乎,對上這雙又黑又亮的眼眸,立刻清醒過來。他不意外是帶病穿的書,隻偏過頭:“所以我不是說我身體很差麽,不適合結婚。”“不,我更要好好照顧你。”遲燎更堅定了。“……”應雲碎沒說話。他其實習慣有話必回,哪怕隻是蹦出個單音節或擠個表情。覺得這是雙方交流起碼的尊重,可在遲燎麵前,他隻有萬千無奈,和一絲忌憚。小米說過,遲燎被炮灰欺騙感情前性格很好。通過不長的相處他也已確信,這人雖然成了年,但就還是個直腸思維的小孩兒,和反派差了十萬八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