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病美人和裝乖反派先婚後愛 作者:湛煙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應雲碎還想說話,但李故已經開始競價了。山鴉這尊木雕太小,像個小玩具,收藏價值和藝術價值其實都不算特別高,故而搶拍也不激烈。他眼睜睜看著李故以340萬拍下成交。“走吧,我們去取它。”拍賣結束後,李故站起身對應雲碎說,心情很好的樣子。應雲碎無言望他。溫琴說李故是也要來看拍,可他並沒有想買的東西,反而因自己買了個木雕。應雲碎再遲鈍,此刻也反應過來不太對。三百萬的東西哪怕在李故看來不算大錢,應雲碎也不會接受如此“見麵禮”。他坦然道:“李故哥,我不想欠你人情。”李故挑了下眉:“那你下次還我一個?”“……”見應雲碎沉默,他懷疑是自己的話有些越界輕佻,又笑著揭過:“主要是現在拍都拍下了,又不可能違約”一個經理突然跑來:“那個李少,不好意思啊,山鴉的木雕可能拍不了了。”兩人皆一愣。李故:“怎麽了?手續沒到位?”“不是,是送拍人,剛突然反悔說要退拍了。”李故疑惑:“怎麽能突然反悔,難道不都是走合約的嗎?送拍人是誰。”“送拍人是,是……”經理支支吾吾。李故有些不耐了:“是誰?”經理低頭:“是梵龍集團的蔣總,蔣玉。”應雲碎一驚。李故譏笑了聲:“蔣總就可以突然反悔違約了嗎,這也說不過去吧?”他看了經理一眼,“我都拍了,之前進來也付了保證金,他說退拍就退,是嫌棄三百萬太少?那我們拍賣的意義是什麽?你們無所謂?”經理一副為難的樣子。李故歎了口氣:“可以麻煩你帶我去見他嗎。”身為一個社畜,經理當然也惹不起李少,內心權衡了下,覺得讓兩人見麵溝通比讓他當個傳話筒跑來跑去要安全得多。“蔣總要離開了。”他道:“可能要麻煩您跟我去大門那邊。”“行。”李故看向應雲碎,無奈道:“那你在這兒等著吧小碎,就算你不願意要那個木雕,我也不想到手的東西莫名其妙又沒了。”應雲碎理解,也覺得這蔣玉送拍又退拍馬上還跑的行為毫無邏輯沒啥信用。他說:“我跟著你去。”都到這份兒上了,他覺得今天注定是要見到傳說中的小說主角的。李故點頭。大門入眼便是一輛林肯加長,車門旁站著好幾個西裝革履的人,好像都準備上車了,又被經理叫住。“好大的陣仗。”李故嗤道。經理直接淋著雨去和最高的那人交涉。就是剛和應雲碎競拍的寸頭,應雲碎依稀聽到他叫他葉先生。然後葉先生就又偏頭看了自己一眼,目光非常的……有點像無奈,類似他希望避免一件事發生但還是要發生的,無力回天的表情。葉森上車。兩分鍾後,他下車,說雨大,讓兩個人都上車來談。“覲見皇上嗎。”李故此時已不爽到了極致,他對應雲碎說,“小碎我上車吧,你就在室內呆著。”“沒事。”應雲碎仍然說,“我和你一起。”“行。”李故說,然後撐起唯一的黑傘,護著應雲碎上車。他怕應雲碎淋雨,就站在他後麵讓他先上。即便如此,雨勢仍滂沱到淋濕應雲碎的肩膀。不知道為什麽,應雲碎突然很緊張。大概是那個葉先生屢屢投過來的眼神,抓緊他的心髒。他上車時先聞到股有些熟悉的味道。然後是看到地板上。他喜歡的那個木雕,李故花三百萬買的木雕,山鴉的木雕,碎成四分五裂的猙獰形狀。然後他抬頭,對上一雙無比熟悉又無比陌生的眼睛。那一刻,他聽不到雨聲了。第17章 騙我潦雨如注,林肯加長內卻像是另一個世界,時間凝固。有那麽短暫幾秒,應雲碎先反省了下自己。是不是又犯了主觀臆斷的毛病。可說攢錢買房子的是遲燎,開二手吉普的是遲燎,他會蹲下身拍打自己大衣上的爆米花碎屑,還會騎在共享單車上撿銀杏樹葉送給他。那副少年模樣做得過於天衣無縫深入人心,他又如何不先入為主。遲燎瞳仁很黑,是應雲碎判斷rgb值都能拖到0的那種黑,這樣的瞳色望過來總會覺得又專注又清澈,好像就立馬窺見一個天真單純的性格。現在他對上的仍是那雙眼睛,才發現極致深邃的純黑色若沒有眼神光的折射,隻讓人感覺靜如深淵,冷厲難測。太過陌生。以至於接下來一秒他又想,是不是隻是遲燎和蔣玉一個模樣。但對方開口第一句便是:“你騙我。”熟悉的清冽嗓音,卻不是那種委屈巴巴的口氣了,平淡輕巧到有些森然。應雲碎的心情終於從不太能接受的驚愕,見主角見成遲燎的疑惑,過渡到一種被玩弄的憤怒。到底是誰騙誰?他心底忍不住笑了聲,冷而嘲意的笑。覺得自己被這場大雨淋了個透。遲燎視線又從他臉上移開,往偏勻了一道,看向剛收傘上車的李故。氣氛在這時才突然變緊,一股壓迫感毫無征兆地蔓延開。車上的人靠著車椅,雙腿交疊,西裝外套並未扣上,姿態鬆弛散漫。但看過來的目光冰涼且鋒利,把李故搞得有些心驚。明明是這位蔣總送拍又退拍,他卻好像覺得是自己不自量力地掠奪了他什麽珍寶。梵龍集團太子爺比傳說中還要來得貴氣和強勢,李故這一刻竟忘了該怎麽開頭說理。不過對方似乎也不講道理。遲燎抬起腿,考究昂貴的西褲泛起一層黑色光縷。他像對待一袋無比嫌棄的垃圾,踩著地上那堆木料踢到李故腳下,省去一切打招呼的禮儀,開門見山慢條斯理:“木雕壞了,李少若是執意想要,可以撿起來收走。”這和羞辱沒啥區別。況且木雕不是瓷器,怎麽可能摔成四分五裂的樣子,一看就是被有意大力地切割。李故壓抑著怒火盯著地上,深呼吸了口氣:“蔣總,你這”“怎麽,”遲燎卻又沒耐心的打斷,笑著問他,“你還想要我的其他什麽東西嗎。”重音落在“我的”上,笑起來右邊有顆虎牙,像匹跋扈挑釁的惡狼。李故聽不太懂,覺得他有些癲狂。“沒有就請回。”遲燎直接趕客,興致索然的樣子。鏡片擋住了李故的眸光。他有些後悔上車找蔣玉說話了。這是他的地盤,他武斷專橫又得心應手地掌控節奏。這位年輕總裁有股從骨子裏透出的強大氣場,超越了他僅僅二十三四歲的年齡,他沒把他當同齡人,他睥睨著他,仿佛是永遠的上位者。李故不怕他,隻是覺得場所和身份所限,天生少了點底氣。而且木雕已經毀了,他沒損失金錢,理確實也無法說順。可這是他想送給應雲碎的,而應雲碎應雲碎正蹲下身,慢慢撿起那些破碎的木塊。如果被遲燎欺騙他是憤怒,知道他和主角早就有了關聯他是慌張,那見遲燎這麽毀掉山鴉的雕塑,他卻有些絕望。在此之前,他覺得他和這小鬼是有點相像的。他的專業與視覺藝術有關,從家庭裝修來看也不是個沒有審美的人。他好像也能觀察生活的細節,會繞著路去看海,再選顏色過渡漂亮的樹葉。他好像也沒有一個好家庭,又那麽不諳世事,藝術家般的天真。應雲碎對他們的婚姻雖不抱什麽期待,但也並不悲觀。他和他相處得很輕鬆。可是這會兒他回到原點地發覺,他們是兩路人,窮是裝的,天真是假的,遲燎也不會珍惜藝術,而且,就算沒徹底黑化,心理多少也有些變態了畢竟這是一個人像木雕,他殘忍地切割成一塊一塊,讓一張俊美的臉四分五裂。這個過程在應雲碎看來,和分屍沒啥區別。他這時本就不知道該如何應對一個頂著主角名的反派,隻頭腦空白地心疼他穿書前最喜歡的作品形象,心疼山鴉,想借這個過程冷靜下來,重理一下恍惚的思緒。殊不知他這副模樣讓李故也很心疼,他想拉起他:“小碎,我們不要這個了,我再”啪的一聲。是葉森從車門口走上來抓住李故的手腕。李故愣住,這才對上遲燎驚濤駭浪,還要遠勝於之前的寒冽眼眸。“遲少。”葉森匆忙的聲音。今天遲燎詭異地在忍耐自己的脾氣,但早在李故給應雲碎打傘再護著他上車時,葉森就知道他的忍耐快到臨界值了。應雲碎的出現好像又降低了點兒他的怒氣,但“小碎”“我們”這兩個詞無疑是火上澆油。葉森幾乎確定,這位要是親眼見到李故碰了碰應雲碎,絕對會做出格到不堪設想的事。他抓住李故手腕,包住,十指緊扣地鉗製。李故懵了。葉森對遲燎笑:“遲少算了,我帶他下去,你和嫂子開車走吧。”他說著就開始拖李故,葉森比遲燎還高,接近兩米的壯漢,李故完全無法招架。但他反應過來了,這不是蔣家的車。什麽遲少,什麽嫂子這怕是誤入了什麽看上應雲碎的黑bang集會!他想保護應雲碎,一邊疑惑地吼叫一邊和葉森抗爭著,要不是遲燎和應雲碎兩張死氣沉沉的臉,氣氛一時充滿了混亂的滑稽。“李故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