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病美人和裝乖反派先婚後愛 作者:湛煙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遲燎就像熊孩子安慰一個恨鐵不成鋼的家長,先暗戳戳把電視打開,讓聲音活躍下氛圍,然後解釋:“但我補考的都過了。”“學校不會為難本科生,掛科第二次補考的稍微寫點兒都會過,你以為我不知道?”遲燎撇嘴。他也不開心,喪氣地坐在沙發上:“我努力了,但這些概念太多了,我就說我有些不擅長嘛……”應雲碎垂眼睨著他。遲燎這幾天確實夠勤奮了,有些知識點念得他都記住了,十分不解:“你怎麽會不擅長?”“我為什麽不能不擅長?”應雲碎說:“我一直覺得你腦子挺好使的。”“不衝突。”可你都這麽努力了還掛科,本來我印象裏挺機靈一人,瞬間就顯得有些笨蛋了。這話應雲碎沒好意思說,含沙射影地問:“你不喜歡你學的專業嗎。”“還行吧,沒什麽喜歡不喜歡的。”“可你喜歡做特效啊,計算機和視覺傳達,專業也算比較對口吧。”特效這行很技術很爆肝,優秀的特效師往往都是計算機水平高,又有良好的美術造型色彩搭配等能力。前者往往比後者更重要。遲燎又搖搖頭:“也還好吧,我沒有特別喜歡做特效。這是這行缺口大方便入職,我花點兒心思剛好也能做的還可以。況且我不可能去當演員或者導演嘛,隻能走幕後……”應雲碎越聽越不對勁:“啥意思?你最開始還想去當演員或導演嗎?”遲燎凝視著電視屏幕tv9正在播類似動物世界的紀錄片,漆黑的瞳孔反射著大自然蔚藍的光,隨口答:“有點兒,主要是你那會兒是演員。”應雲碎腦子像被閃電劈了下:“……什麽意思?”遲燎看電視。“遲燎。”“嗯?”“你看著我。”遲燎轉過頭看他。“那會兒是哪會兒?”“記不清楚了,要考大學那會兒。”“你別告訴我,你是因為我才當特效師的。”遲燎撓撓頭:“沒有,最開始我就是在搞這,隻是因為看到你了,才決定一直走這條路。”遲燎14歲後有了想賺錢的意識,但未成年,便隻能在網上搜些線上兼職,機緣巧合入了視效的門,覺得這行是個硬本事,一次性來錢也比較多。網上有很多線上教程,他跟著學,學得還算快。後來他其實就沒那麽想幹了,渲染建模的過程本身他還算喜歡,隻是他厭煩時時盯著屏幕,傷眼睛,也太累了。他不是個偏好技術流的人。軟件裏那些瑰麗的場景,他甚至更渴望用手工來實現。但他要放棄的時候,在本打算接的最後一個項目裏卻看到了應雲碎。那時溫琴剛把應雲碎塞進娛樂圈,拍了第一部 撲街網劇。 遲燎不知道他叫這名字,隻覺得他長得像記憶裏那個人。特別特別像,堪稱一模一樣。那年他17歲,“念念不忘的白月光已死在恒安福利院的火災中”這種話蔣玉已說了快三年,他正處於發了瘋地尋找與那人相似之人的階段,這麽一個演員在素材鏡頭裏的出現,天意般,讓他覺得自己找到了。於是他決定繼續做視效,以期接近。這個過程比他想象中長,為確保以後能順利進入這人劇組的後期,他開始刷履曆。也算是運氣好,他最擅長製作夢幻壯闊的大場景特效,靠著一份精美的作品簡曆參與了weta的科幻片《銀河夜遊》。這就像是有大廠背景了。等當他抓住機會,再注意到這人要拍部武俠電影大製作時,他便靠著參與製作過《銀河夜遊》的經曆進入了那部電影後期組。也算是步步為營。其實在劇組,遲燎是覺得有些差池的,演員“應雲碎”脾氣莽撞咋咋呼呼,還喜歡打經紀人,不是他印象裏那個善良溫柔、會畫畫落款用雪花的文藝哥哥。但這也不重要,遲燎不在乎他性格好壞。“應雲碎”殺青後去酒吧,他照樣尾隨,主動坐到他對麵。本來想多試探問詢一下,沒有更進一步的想法,可“應雲碎”主動撩他,甚至脫了衣服。遲燎看到了他燒傷的背。刹那間遲燎就也像被火燒了一把。他抱起他,要和他上床,再用這個籌碼,與他結婚。就一張臉,一張燒傷的背,遲燎就慎重又草率地確定,自己找對了人。賭對了。這個過程遲燎沒有詳細說,但應雲碎也在他言簡意賅地坦白裏徹底恍然,恍然了個之前早就明白的主題他怔怔地念叨:“可我記得你之前說你想開自己的視效工作室。”“因為我那時以為你是想當演員的。”遲燎又看回電視,“那我就想我就開做後期工作室唄,每次都接你的鏡頭。後來你才給我說你當演員是奶奶的想法,所以現在我都沒做特效了呀。”遲燎人生的每一步重大選擇,真的都基本是與自己有關。自己可能是原因,也可能是目的。甚至,他因為蔣玉殘疾被標注成“反派”,而真實情況也僅僅隻是蔣玉與他打了一架自作自受出了意外,打架則是由於蔣玉燒了自己畫的薔薇花。根源還是在自己。霸總因為他,特效因為他,黑化因為他,活著因為他,應雲碎曾經以為的遲燎種種屬於書中“人設”的一部分,都是與自己有關。“意思是說,如果我不是演員,”他聲音又有些不可抑製地發抖,“你就不會當特效師。”遲燎一本正經點頭:“多半。”“遲燎,”應雲碎有些氣急,“如果,我是說如果,就如果我不存在,你把我徹底剔除,沒有什麽因為我去管公司或者做後期,你也把其他人也徹底剔除,就想想你自己,最想做什麽?”“不知道。這種如果好無聊。”遲燎敷衍地聳肩,指著電視屏幕,“雲碎哥你看會兒電視嘛。”電視上正在講動物的共生關係,鱷魚和燕千鳥,海葵和小醜魚。應雲碎瞟了一眼:借坡下驢地說:“鱷魚與燕千鳥兩種生物生活在一起,對雙方都有利,但其實兩者分開,鱷魚還是鱷魚,燕千鳥也還是鳥。乖乖,我很感動你為了我做這麽多,但我想知道你原本想要的未來。燕千鳥沒有鱷魚還會飛呢。”他覺得這會是拋卻“人設”外,遲燎真正的人生。然而遲燎隻說:“你竟然叫我乖乖。”“……別跑偏。”遲燎笑了笑,認真道:“雲碎哥,我沒和你是共生。你難道沒看出來嗎,我更像寄生。”他再次抬眼看他,眼睛跟湖泊一樣平靜:“如果你是鱷魚,我也不是你的燕千鳥,我隻會是你口腔裏被燕千鳥夾出來又掙紮著落回去的寄生蟲,騷瑞啊。”“你與其問我想要的未來,不如問自己想要的未來。我就是跟著你的。”他語氣平淡,“你如果是演員,我做不了幕前就做幕後,你如果是歌手,我做不了舞者就做伴奏,你告訴我你最想做什麽,我就能告訴你我想要的未來。”應雲碎愣了。眼睛被湖泊卷了一層,蒙上了層霧。電視裏鱷魚正閉上大口,燕千鳥輕輕用喙擊打它的上下顎,遲燎把聲音調小:“那次在蘇市我不就說過了嗎,我最擅長和你在一塊兒,又沒撒謊。我也記得你說你最擅長去美術館那種活兒,我想你是想像雙胞胎那樣能有很多藝術作品進展,那我就”“不是的遲燎。”應雲碎忙開口,輕輕搖頭否認,“不是的。”他不由自主承認:“我不想當藝術家,隻是想當策劃展覽的人。”轉眼,鱷魚就張大嘴,任鳥兒飛出來。遲燎笑了,眨眨眼:“那不就簡單了,我就當藝術家咯。”第60章 流量應雲碎那時沒把遲燎的“藝術家”當回事。想著他的木雕作品,隻百感交集地說:“你已經是了。”遲燎也沒再多說什麽。因為緩考的“操作係統”掛科,他又多抱佛腳了幾天。交了70塊補考費,才總算通過。考完那天他心情大好,拿著兩張學校發的券帶應雲碎去看電影。應雲碎半戲謔地問他:“遲總現在公司不忙嗎。”遲燎傻笑一聲:“那可不,我都是指揮別人。”其實他看完電影就要回公司。但確實不像年前那麽沒日沒夜了。自打知曉了自己那薛太姑奶奶的存在,有底氣了不少。遲燎執意要把學校發的優惠券用掉,隻得現場買票。到了電影院,兩人掃過新上映的片子海報,都有些愣。“夜雨十年燈……”遲燎念著電影名,“雲碎哥,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就是你參演的那部電影吧?”應雲碎點頭:“好像是。”正是穿書第一晚就殺青、遲燎在後期組打雜那部。他演男三。遲燎訝然:“哥哥你自己電影上了你都不知道啊。”應雲碎還真不知道。原主不知是不是對這個劇組太過厭惡,拍完後就要斬斷一切聯係。應雲碎微信裏壓根兒就沒有與這部電影相關的人員。包括他的前經紀人jason。殺青宴也好、宣發也好,也沒人再主動聯係過他。記憶裏拍戲的過程同樣十分模糊。現在細想起來,挺奇怪的。整部戲的存在都像故事中一部分被略寫的情節,粗略空泛推進一點劇情除了讓遲燎借這個劇組找到了他,與他沒有其餘任何價值,也沒留下啥後續影響。考慮到其他都很真實,這個點讓應雲碎隱隱覺得不是很合理。“那就看這個吧。”他無所謂地說,“你是不是也參與了製作?”遲燎撓撓頭,含糊其辭:“嗯……參與了一丟丟。”他隻想分到有應雲碎鏡頭的素材,天不遂人願就興致缺缺,何況那時人都在跟前了一心忙著結婚,把自己的部分草率做完就匆匆跑路了。應雲碎笑笑:“走吧,去審判一下我糟糕的演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