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些就算了,朝殊的掌心在流血,他想讓朝殊先去處理傷口,但他不肯。那一瞬間,陳柘野的惡意恣意生長,這次他沒有控製,以至於變成現在跟朝殊劍拔弩張的場景。朝殊卻以為他是在嫉妒,因為嫉妒才變成這個樣子,於是他麵無表情地說,“我最後隻是救人,如果對方是你,我也會這樣救人。”這句話,卻讓陳柘野臉色陰沉下來,不顧及手腕的傷口是否會裂開的衝動,一把將朝殊困在沙發上,眼神陰鬱地盯著他。“阿殊,你就這麽不顧及自己的生命嗎?”“什麽?”朝殊疑惑地說。“你以為我是因為嫉妒霍成遠才這麽生氣嗎?”陳柘野說到這裏,整個人逼近他,直到距離相差不到五厘米,他這才緩緩地說。“阿殊,我生氣的是你不顧及自身安全,你知道,要不是我跟在你在你身後,萬一你受傷怎麽辦?”陳柘野在遊刃有餘的麵具下,露出了脆弱的一麵,暴露皮囊下不安的一角。“阿殊你有沒有想過,我會害怕。”第62章 開玩笑,陳柘野怎麽會害怕,他一直遊刃有餘,在朝殊的記憶裏他從未像今天這個樣子,以一種示弱的看向他。僅僅隻是因為擔心他的安全。朝殊第一反應是後退,不相信,他已經被陳柘野欺騙很多次,怎麽可能還會上當。可陳柘野的視線一直死死落在他的眼眸,像一隻鷹,讓他躲避了幾秒鍾後,還是無法避免地跟陳柘野對視。“所以你因為這個原因,這樣對待我。”朝殊抿唇,琥珀色的眼眸裏都是滿滿的質疑。“阿殊,你不信任我。”朝殊確實不相信他這句話,而陳柘野眼底流露晦暗的情緒,聲音異常溫柔地說,“我如果真的是嫉妒,霍成遠早就不會活在這裏,阿殊野不會僅僅是我被關在公寓這麽簡單。”“可……”朝殊擰眉,“你愛我,所以你擔心我的安危。”每個人都可能會產生這種情緒,唯獨在陳柘野身上,發現這種特質,隻會讓朝殊覺得很稀奇。陳柘野:“我明白阿殊在想什麽,但有時候我認為你對我是不是太過偏見,不肯正視我。”他的嗓音低沉,眼神裏流轉的情緒像是碧綠水麵上的水紋,激蕩散開,讓朝殊感受到一種屬於綠色的寧靜,還有一種思考。如果沒有經曆上輩子的朝殊,聽到這句話,首先會反思是不是他的問題,可現在的朝殊卻沒有這個力氣,隻是抬眸看向他,“我沒有對你有任何偏見,你說你不會像他,可這幾天你這些行為,不是在朝著他的本質出發嗎?”特別是前幾天在浴室發生的一幕幕,陳柘野的強勢就像上輩子,讓人無法招架。可陳柘野卻說,“這些都是建立在阿殊身上,你讓我感覺到不安。”朝殊覺得跟他聊不下去,一把推開他,“你是認為這一切都是我的問題嗎?”“阿殊,我不想跟你吵架。”“你認為我這是在跟你吵架?”朝殊推不動他,礙於他手腕有傷勢,他還是下手輕了一點,可陳柘野找到機會,將彼此的機會推進一厘米。“我不是想跟你吵架,我隻是知道我們繼續聊下去,肯定會鬧得不歡而散。”“既然這樣,你就不要跟我說這些廢話。還有你給我鬆手。”朝殊蹙眉看向他,可這次陳柘野並沒有退讓,“阿殊,我的脾氣太好,好到你忘記我的本性,不過沒關係,我們會有很長的時間相處。”朝殊察覺他話語裏的不對勁,冷眼注視他,卻得到陳柘野一句,“以後我們就一起同居,還有我不會限製你的人身安全,你可以照樣上課,去跟朋友相處,畢竟我們有太多時間相處。”陳柘野說完這句話,撩起朝殊額前的碎發,見他不悅地表情,心中的惡意無限放大。他在無數次跟朝殊相處中,給過他無數的機會。這次陳柘野這次不想給他機會,不想再次體會親眼看到朝殊用刀叉,不顧及生命的感受。太痛苦了,痛苦得讓他現在一想到眼裏的戾氣再度浮現,原本暗藏在角落裏的各種想法也被無限放大。撕碎他,弄碎他,讓他眼裏隻有我。最好血流一地,隻能永遠依附我。朝殊感受到這次陳柘野是真的打算跟他玩真的,心裏的不安讓他想到上輩子的遭遇,雙手緊攥,一種恐慌感讓他低下眼眸。是他搞砸了這一切。但朝殊並不後悔他作出的決定。可在麵對陳柘野現如今的態度,朝殊還是抬起眼眸冷冷地問他,“你確定嗎?”“阿殊你是在害怕?”陳柘野眼神緊迫盯著他,可朝殊卻主動湊近,這讓陳柘野眼神危險,“阿殊,你是想要讓我放鬆警惕嗎?”“這招對我沒用。”朝殊卻麵無表情地翻了一個身,陳柘野輕笑,手指透進衣角,摩挲手心裏的細膩肌膚,“如果是靠這種關係,來打消我的想法,是不可能。”篤定的話並沒有讓朝殊退縮,他隻是居高臨下地看著陳柘野,並沒有陳柘野想象的親昵動作。隻是很冷靜地告訴他,“你想多了,不就是變相地囚禁我的人生,你以為我會怕嗎?陳柘野我並不害怕這一點,倒是你真可憐要用這種方式來挽留我。”朝殊的眼神透露一絲憐憫,讓陳柘野感覺血液在沸騰,不過他怒極反笑,手指微碰,讓朝殊防不勝防地發出急促的一聲,“你”“噓!阿殊,雖然我很喜歡你出聲,你的身體還沒有好,我怕這次萬一將你再次弄傷就糟糕了,而且阿殊你也別用這些話激怒我,不然吃苦的就是你。”陳柘野的視線帶著某種野性的危險,令朝殊深感不安,隻能抿嘴冷漠地看向他。可陳柘野輕笑:“阿殊還是現在這樣乖乖的樣子可愛。”說完,他往前傾,左手摟住朝殊纖細的腰身,右手摩挲幾下,引得朝殊極度不滿。感受到那種細膩,還有朝殊因為承受不住的脆弱模樣。陳柘野這才露出淺笑,“原來阿殊上次說的後腰是真的很敏感。”“你……”朝殊想要從他身上跳下去,陳柘野死活不放他下去,似笑非笑地看他,讓朝殊眼神冷淡下來,“你到底想要做什麽?”陳柘野伸出手,從朝殊的口袋裏翻出剛剛朝殊悄悄趁他探尋的期間,悄無聲息地從藥箱裏翻出的手術刀。“這麽危險的物品,阿殊你可不能隨身攜帶。”失去壓抑的陳柘野,敏銳和洞察讓人歎為觀止。朝殊也沒想到這個家夥能一邊摸他,還能風輕雲淡地跟他說話,順便還能發覺他的小動作。“我要個手術刀防身不行嗎?”“手術刀防身可以,但是用錯了很容易傷害自己,阿殊我給你做個示範。”朝殊感覺事態不妙,果不其然,他眼前出現一道銀光,在他沒有防備的情況下,手術刀沾染血跡,空氣裏傳來“滴答”的聲音。“瘋子”朝殊不敢置信地大喊了一句。血液滴落在地板的聲音。朝殊呼吸一頓,隨即立馬翻找藥箱給他處理傷口,聲音明顯發顫,“你真是個瘋子。”他完全沒想到這個家夥是真的不把自己身體當回事,自殘的手段真是令人發指。原本隻是左手受傷,現在好了胳膊也受傷,這一幕幕發展得讓朝殊隻覺得頭痛劇烈,好不容易處理完後。陳柘野還來一句,“這樣阿殊就知道玩這種利器,會受傷。”“夠了,下次你再怎麽自殘,我都不會再幫你處理傷口,你愛怎麽傷害自己,那是你自己的事情。”朝殊臉色冷漠地說完這句話,就要將剛剛拆下的白紗布扔進垃圾桶。陳柘野不顧手腕傷口再度崩裂開的痕跡,唇角揚起,眼眸看向朝殊的目光堅決還帶著笑意。瘋得不行。“阿殊,下次記住不能再用這些。”朝殊想起上次用刀叉,這個家夥不會是在告誡他。可是誰會用這種方式告誡他,但如果對方是陳柘野,又覺得好像是他能做出來的事。朝殊想到這裏心裏一陣鬱氣,表麵沒有表現出來,所有的一幕也都按照陳柘野設想的方麵發展。他照樣可以出門上學,跟張承他們見麵,但同時身後的保鏢們也充當監視的設備,就連上完課後,都是陳柘野安排的人來接送他,到時間就回別墅。這種困境像極了,被豢養的金絲雀,讓朝殊的心情非常不好。不好到張承都注意到,張承本來都擔心朝殊那段時間失蹤是不是遇到危險,著急地要去報警。後來是鄭武告訴他,朝殊跟陳柘野在一起,他不會有事,張承這才勉勉強強放下心來。在這之後,朝殊沒過多久也回學校,這讓張承心中的擔憂徹底放下,隻不過,在發現朝殊搬出公寓,跟著朝殊的保鏢變多,而且肉眼可見朝殊的氣質越發冰冷。於是張承挑了一個時間段,去堵朝殊下課。“阿殊,好巧,學校外麵開了一家新的咖啡廳,我們去喝咖啡。”張承堵人的方式很直接,直接得讓保鏢們都不知道該怎麽辦,不過當耳麥傳出,“沒關係。”他們暫時什麽反應都沒有。張承順順利利地將朝殊帶到一間預定好的包間,然後他打量了朝殊一圈,狐疑地說,“怎麽感覺你瘦了很多。”“你的錯覺。”朝殊淡定地喝著服務員端來的檸檬水,沒一會服務員就將咖啡和點心一起端上來。朝殊現實吃了一口點心,發現沒有之前感覺的甜,而張承還上下打量他,最後得出,“你別當我傻,你肯定是不是最近有事瞞著我,比如你不是喜歡住公寓嗎?怎麽會跟陳柘野住一起,難不成你們在一起。”朝殊蹙眉,“我們沒有在一起。”張承大驚失色,“難不成你在玩你,不行,他這種人咱們玩不起,我幫你想辦法。”朝殊看他那麽心急的樣子,淡定地說,“我跟他沒在玩,況且你覺得我像是能吃虧的樣子嗎?”他說到最後,避免被保鏢聽見,聲音放輕了幾個度。結果被張承認為他是心虛。“他肯定是欺負你了?”張承急得咖啡都喝不完,朝殊讓他冷靜,“你放心我沒事。”張承幽幽地說,“我們認識兩年,你當我很蠢連你的情緒都看不出來嗎?還是說那些保鏢的原因。”他說到這裏,眼神落在包間外,警惕的眼神讓朝殊喝了一口咖啡。“說了沒事,最近你跟鄭武怎麽樣?”朝殊不動聲色地轉移話題,張承一聽關於鄭武就智商下線。“我跟他挺好的,就是他爸爸反對我們的事情,所以鄭武打算跟他家裏扛到底。”提起鄭武,他一臉喜悅的樣子,看起來在這場感情中,他過得很幸福。“那挺好的,我先提前祝福你。”張承擺擺手,隻是想起最近聽說的小道消息,壓低嗓子跟朝殊說,“我聽說霍家那麽大的家業一夕之間破產,連夜搬去了南城,不過聽我在南城的朋友說沒,他們在那邊混得不太好,因為他們想在南城重新開始,可以他們之前家大業大得罪太多人,沒有人幫他們,所以他們現在擠在南城的一間狹小的屋子生活,據說霍家現在都要靠霍夫人的娘家接濟。不過霍夫人聽說好像是因為破產,精神不太正常,現在在精神病院做治療。”“嗯。”這些他都聽陳柘野告訴過他,並不意外,隻是想到躺在醫院裏的霍成遠。雖然聽到陳柘野說他已經醒了,沒什麽大事,可他還是很想去看他。但朝殊想到去看他的代價,最後隻能打消心底這個想法。最近這段時間陳柘野也許是裝夠了,平日裏對他的溫柔退步,到現在強勢得讓他有點招架不住。可現在才十一月底,快接近十二月,距離明年的九月份,還有一段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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